说到底,终究还是那一句:秦漠没有心。
他自私的过分,把这世上最不应该伤害的人,给伤害了。
楚璃沐不再说话,他只安安静静的抱着金玉娆。
岁月静好,好像定格在了这一秒。
鲜衣怒马的红衣少年,抱着明艳夺目的绯衣少女,少女窝在少年怀里,睡得异常安稳……
风萧萧,大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许久,牡丹含露,欲语还休。
秦漠站在阁楼上,望山河万里,江山锦绣,他心事重重,眼角隐约有泪光闪过。
善解人意的风儿温柔的抚摸这位帝王的眼角,轻轻为他擦去泪珠。都说帝王没有心,不会爱人,但……怎么可能没有心,怎么可能不会爱人呢?
他心怀天下苍生,他爱江山万里,这,就足够了。
寒风凛冽,少年帝王满怀心事,夜幕降临,他却无心睡眠。
……
翌日,阳光普照,一抹斜阳照大地,暖融融。几人吃好了早饭,整装待发。
公孙祁卜了卦,宜迁坟动土。事不宜迟,他整顿人马立即出发。
微风和煦,却是没人享受这美好时光,毕竟,这个案件委实太过棘手,哪怕是他们这些能通灵的人,也无法用法器查看过往事宜。
偌大的武家府,满目疮痍,几十年前的金碧辉煌,已成过往云烟,门前威武的石狮子落了尘无人清扫,杂草横生,又何止是凄清两个字概括得了?恍恍惚惚又一岁,兜兜转转又一年。
当真是,古今多少事,全付笑谈中。
人间灯火正旺,此刻,袅袅炊烟。
金玉娆抚了抚陈旧的门,一把推开。
满院荒芜,杂草丛生。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人,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些人了。
“人都到齐了吗?”狭长的丹凤眸微眯,温暖的阳光洒在金玉娆身上,暖意融融,但在这样的情景下,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
但她依旧她面色平静,俨然一副沉稳模样,荒冢点兵,依旧气势如虹。
“禀相爷,一个不少!”
“禀相爷,一个不少!”声音洪亮,素养超群,这是他们镇南军贯有的风格。
闻言,金玉娆满意的点点头:“好,从中间那座开始挖,全体动工不得懈怠,听到没有?!”
“听到了!”
金玉娆赞许的点点头,朗声道:“好,那便立即动工!”
吩咐完他们,金玉娆麻溜转身,她迈上台阶,去撕门上的封条,被尘封的东西,是应该让它们见见光了。
推开大门,金玉娆径直走入,秦漠等人心领神会,没有废话一句,只静静地跟在她后面。
走进大厅,入目一片狼藉,昔日的辉煌不再,只余一片落魄光景。
残破、潦倒,凄凉……
物是人非事事休,前尘往事都随风。金玉娆伸出手指碰了碰墙上的画作,灰尘沾了她一手,但是,她不在意。
再怎么着,这也是她的家,是她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就连大厅这副画,都是她自己亲手画的,上面,还有沐沐的题字呢!
等等……沐沐的……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