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杜鲁·诺兰转过头瞧着周立,“这不是我的得力干将吗?怎么,成你的人了?”
伊徳海拉笑着牵起周立的手说:“他一直是我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周立十分不解。
“没什么。”伊徳海拉把头贴在他的肩上,“杜鲁,我想我们兴许可以合作。”
杜鲁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回问道:“合作?跟女巫合作?我想没什么必要吧?”
“那您能对付得了王国军吗?霍利特王国军,还有直属国王陛下的教会。”伊徳海拉反问。
“那又如何?那些怪胎不正在前线送命吗?”杜鲁·诺兰毫不在意地喝下杯子里的酒,“我只要负责提供物资就已经足够。”
“没有武力保障,你的所有物不是很容易被抢夺吗?”伊徳海拉指着周立,“他,还有我,以及整个魔法师协会作为保障如何?”
杜鲁略微呆滞,回过神来放下酒杯说:“你成功地诱惑了我。”
魔法师协会与教会最大的不同不是在于信仰,而是在于信念。也正因此将霍利特的魔法师们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遵从王国条令,自愿听从国王差遣的魔法师们,他们投身教会,成为霍利特王国的护盾。
另一部分,是从曾经‘魔法师叛乱’时遗留下来的不同信念的魔法师,他们不听从任何一派,研习魔法,但是当必要时会投身战斗,成为霍利特王国的剑。
但是剑,是双刃的,既能伤人也能伤己。现在这柄剑选择了杜鲁·诺兰这一方。
“我想您肯定知道,所有的交易都是有条件的。”伊徳海拉说:“我们要您成为霍利特王国,不,是整个人族的国王。”
杜鲁沉声说:“整个人族的国王?让我去冲锋陷阵,然后给你们做嫁衣吗?”
“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觊觎王冠与圣剑。毕竟我们已经把最强大的武器借给了您。”伊徳海拉拉起周立的手,“就是他,巨龙摩多雷洛。”
“巨龙?”杜鲁惊恐地出声说:“你们什么时候掌控了巨龙?不是从那次之后……”
“您不用担心这些,现在巨龙就是您最锋锐的长矛,他将会刺穿阻碍您的一切。”
伊徳海拉说得话并非是玩笑,能够与巨龙抗衡的,只有人类的王冠与圣剑,但是它们现在被分在两个不同的王国手里。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大路上,除了周立自己,没有人再能够阻挡他。
杜鲁·诺兰没有理由拒绝,但是答应得也模棱两可。
“你这是要做什么?”出了伯爵堡,周立疑惑地问。
伊徳海拉牵着他的手,柔声说:“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相信我。”
周立追问:“那我要做什么?”
“练习使用力量,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开始战斗了。”伊徳海拉说到。
之后的几天里周立在伊徳海拉的吩咐下开始练习使用龙翼,喷吐龙息之类的本领。做起来就像挥手臂或者是呼吸一样简单,比起之前练习人形与龙形的转化要简单太多。
闲置的日子里,周立经常会化成巨龙趴在湖边,不禁在想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嘿,大家伙!”
说话的声音很微笑,他抬起眼皮环视着四周。
“在这里!”
周立朝树枝上瞧去,是一只松鼠,它正抱着松果坐在树枝上。
“上次见到你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它叽叽喳喳地说着。
周立的鼻孔喷出两串白雾,他没想到松鼠竟然还能说人类的语言。
松鼠跳下树枝,四肢并用爬到他面前,“大家伙,你之前不是人类吗?”
“人类……我是人类。”周立说到。
“那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松鼠举起松果,“你变得这么大,肯定要吃不少松果吧!”
周立摇摇头说:“我不吃松果的。”
“那你不吃松果吃什么呢?”松鼠追问。
“我……”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松鼠把松果放到地上说:“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其实我看你在这里发呆好久,就带了吃的过来。”
周立沉默着,伸出爪子轻轻地拨弄着还不到自己指尖大的松果。
“你是不是不开心?”松鼠摆着小爪子,“有个大狐狸教过我跟我朋友唱过一首歌,她说那是她家乡的儿歌。”
“我唱给你听。”
松鼠两只爪子捂住肚子,用着周立未曾听过、但是非常熟悉的语言唱着。
“两只老鼠,两只老鼠真奇怪,真奇怪!一只能够说话一只能够唱歌,真奇怪!”
“这个不是‘两只老虎’吗?”周立突然说。
松鼠停了下来问:“‘两只老虎’?‘老虎’是什么?什么是‘老虎’,你跟那个狐狸是认识吗?你也会说那种语言?”
“我不知道。”周立摇着头,又问:“你是在哪里见到的那只狐狸的?”
“是从一个黑色的大箱子里,他们好像住在那个箱子里,好多好多。”松鼠补充道:“都是母的,我们那天去觅食的时候见到他们的,旁边还围着好多人类。”
“好多人类?”周立疑惑的语气说着。
松鼠点点小脑袋说:“是的,是的,我看到那些人类会骂她们,还会打她们!还会被卖给其他人类生小孩子。”
“生小孩子?”
“对!是那些拿出好多叫做金币的黄色饼子的人,那些人类会买下她们去生孩子,我看着的!”松鼠急促地说着。
周立用指尖戳起松果送进嘴里,说:“你能再给我讲讲她们的故事吗?尤其是那只狐狸的。”
“她们的故事?”松鼠用爪子扒拉着耳朵,“我也就那天见到过一次。”
“她们跟人类一样也是用两只脚走路,跟人类的孩子差不多大的样子,然后身上绑着又细又软的东西。”松鼠一面说着一面用爪子比划,“脖子上还有一个黄色的圆圆的东西,能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我跟我朋友那天就是听到那种叮铃叮铃响的声音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