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整个盛京一片张灯结彩,距离容华郡主回到盛京也有一个多月了,而那容华郡主一生下来就与太子殿下定下的婚约,也是天下人共同关注的事情。从容华郡主及笄后,天下人就在等着这场婚礼的到来。
金銮殿上,夏文帝亲自下旨,农历四月二十乃是一个好日子,到时这场旷世盛大的婚礼将会如约举行,圣旨一出,盛京百姓欢喜,终于盼到太子殿下大婚了,即使在他们心目中,容华郡主天性软弱,再加上心仪睿王爷,她配不上太子殿下,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传旨的大太监来到燕王府的时候,夏浅笑正在无聊地教着燕王爷,她的名义上的父亲下五子棋。两人面不改色地接下圣旨,无喜无悲,送走传旨的太监后。
燕王爷一脸的凝重,施宴和夏浅笑都说过让他放宽心,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担忧。自从除夕夜后,他叫儿子离开盛京,夏浅曜一直没有消息。他觉得自己的一生总是无法圆满,妻子十多年前离奇失踪,前段时间,身边有儿子却没有女儿,现在,他的身边有女儿,却没有儿子。
“浅笑,你看这事?”燕王爷举着手中的圣旨,担忧的说道。
夏浅笑一把把圣旨抢了过来,打开一看,还是有些字她不认识:“父王,这布是用什么做的,摸起来挺舒服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夏浅笑犹在思索,她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圣旨了。只是却没有那份想象中的欣喜与激动。
“浅笑,父王在问你正事呢?”燕王爷再接再厉,自从女儿失忆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小所学的皇家礼仪也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女儿哪里能够嫁入东宫。
“没事,大不了,我就嫁了呗。”夏浅笑浑然不在意,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大夏都是皇家的,可是,要是她和施宴藏起来,他们也很难找到。
“你说什么?”施宴从外面走进来,依旧还是一袭白衣,衣裳如雪,青丝如墨,容颜如画,只是,面色却透着苍白。
“相公,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见施宴进来,夏浅笑马上笑着迎了上去,似是察觉到施宴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又主动抱着他,只希望能够给他一点力量,她对他的心,一直不会变。
“那就好。”施宴满意地点头,又温和地叫了燕王爷一声父王。
燕王识趣地走了出去,女婿这是赶人呢?他还是离开的好,这件事就让这小两口去处理吧。
看着夏浅笑手中的明黄色圣旨,施宴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他想要的只是个名正言顺,全天下人知道,容华郡主是他施宴的妻子,而不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相公,要不我们私奔吧?”夏浅笑建议道。虽然施宴总是说一切有他,可是夏浅笑还是担心,民不与官斗,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这样一句话,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皇家。
“私奔?这主意不错。”施宴微笑,眼中蕴了一丝笑意。
“是啊,咱们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看老皇帝他们找不找的到。”
“可是,我舍不得让娘子委屈。”有时候,施宴也想过带着夏浅笑隐居起来,远离这里的一切,最终,他还是不希望她跟着他躲躲藏藏,隐姓埋名,就算夏浅笑心甘情愿,他还是不愿意。
“那这个圣旨怎办?”私奔不行,总不能让她嫁给夏楚曦吧。
“相公,不然我们把夏楚曦绑架了,然后你易容成他,咱们成亲。”夏浅笑突然叫出声来,她颇为得意,她的脑袋瓜真是灵活,这样的妙计也能想到。
“然后呢?那夏楚曦,你打算怎么处理?”示意夏浅笑继续说下去。
“也是,总不能一辈子绑着夏楚曦,要是杀了他,我也下不了手。”夏浅笑苦恼。
施宴的脸色微变,他紧握住夏浅笑的肩膀,声音也带了点颤意:“娘子,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夏楚曦能够不受到一丝伤害。”
夏浅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施宴并不是心软之人,他的心,除了亲近之人,对谁都是一片冷酷。要是施宴是心软之人,绿衣紫衣的冷酷来自于谁?
施宴却是不想多说:“娘子,这是我欠他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好吧。”夏浅笑心中有着疑惑,并没有问出口,施宴不说,那就不问吧。只是,相公,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
第二天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夏浅笑在吃罢早饭后,就去了隔壁的礼部尚书府,说来也有很久了,她一直没有见到施老爷和施夫人他们。天山老人在盛京住了几天后,终是不放心独自回天山的萧慕,后来也带着齐凌梵匆忙离去了。
他们离开的那天,一起来到了暖玉阁,说是想要见见夏浅笑,夏浅笑并没有见他们,她痛恨离别,总觉得有些人那样,一旦转身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再见,再也不见。
施宴笑她担忧过头,要是她想师父和小师弟了,他会马上带着她回天山。夏浅笑摇头,她担忧的是物是人非,那种感觉,曾经的她深有体会,她觉得荒凉。
礼部尚书府,施老爷和施夫人还是像在运城一样,恩爱如初,这场纷争,他们是自愿卷进来的。夏浅笑心中有点对不起他们,毕竟她是他们的儿媳妇,她让两个老人家担心,她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与担忧。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夏浅笑走向前去,小心地扶着施夫人,又对着施老爷做了个鬼脸。她的这一举动逗得两人哈哈大笑,多日以来的郁闷全部一扫而光。
“皇上五十岁寿臣就要到了,我和你娘在探讨礼部尚书府该送什么礼?”送珍宝吧,身为一国帝王,哪样的奇珍异宝,他没有见过,送些普通老百姓家的玩意,又怕礼部尚书府失了面子。
“老皇帝的生辰?”夏浅笑皱眉,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啊,过半个月就是夏文帝五十大寿了。”施老爷感叹,岁月不饶人,以前的他是他的君,他的友,现在,他们早已是形同陌路了,他也不再是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