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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暴徒·前(二十八)

在欧萝拉那疯狂的笑声中,地上的炼成阵被一只灰黑色的巨大眼睛所替代,那是一个超越了凡人常识所能理解的存在,它在透过欧萝拉绘制的人体炼成阵观察这个世界。

这是一只凡人光是看见便会失去理智的眼睛,神秘,伟大,毫无感情,它是世界存在的一切理由,是炼金术士们追寻一生只为窥探一眼的真理。

欧萝拉癫狂笑道:“萧渡,让我们赌一把吧!看看是你会复活,还是我吞噬掉你,让你成为组成我的一部分。亦或者,我们一起坠入深渊,被真理所吞噬!”

这个炼成阵的边缘伸出影子一般的手,这些手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无限延伸,抓住了萧渡,欧萝拉,以及被单独当成一个个体的万碎爷。

万碎爷自这个炼成阵启动以来就在心底把这两个疯子怒骂了一万遍,疯狂呼叫王浩然,或者说,太阳皇帝——泰克乌什。

欧萝拉被这些影子一般的手拽入了这个眼睛,感受着身体被分裂成分子一般的痛苦。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伟力自萧渡身上蔓延而开。这股伟力如这只眼睛一样无法被凡人理解,欧萝拉感受这股伟力,如同看着虚无缥缈的星空,浩瀚,神秘,引人遐想。

“这是什么!”欧萝拉惊恐起来,很显然,这股伟力不是她通过人体炼成开启的真理,而是其他的东西,但是她无法理解,这股伟力如真理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这才过去多久就要我救场,”这是欧萝拉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声音,再之后,欧萝拉就被这股伟力当成了面见真理所花费的门票。身体与灵魂的一切皆是被真理所吞噬,成为了真理的一部分。

萧渡恢复意识,看见自己坐在地上,一旁站着王浩然。

两人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白茫茫的空间,而两人共同面对着一扇大门。

那门仿佛石制,几人高。上有一棵细长树干,树干的顶端,底端,左右两旁刻画着共十个圆,左右为四,上下为一。

上方之圆燃烧着永恒烈阳,那是太阳,象征着上帝创造世界所带来的第一束光。

下方之圆链接着十片狭长羽翼,代表着上帝的十个超越凡人的大能。分别是至高冠冕,惠,智,爱,大能,美,永恒,荣光,基盘以及它的伊甸园。

“这是,真理之门?”好奇心远超一般人类的萧渡自然是对神秘学研究颇多,自然是一眼认出了这门的来历。

王浩然肯定了萧渡的说法:”对,含有人类劣根性的人类永远不能企及的成为圣人的必经之门。“

萧渡狐疑的看着王浩然,王浩然解释道:”穿过这扇门,你将成为远超凡人的超凡之物。”

萧渡无语:“你又隐瞒了什么,我怎么可能不含人类的劣根性?”

“你在想屁吃!”王浩然一巴掌拍在王浩然后脑勺上,若非王浩然掌控了力道,这一巴掌非让王浩然升天不可。“若不是我为你保驾护航,你现在已经成了面见真理的门票了!”

“所以你说穿过这扇门就可以成为圣人果然是在骗我吧!”萧渡恼怒道。

“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去尝试这么诡异的东西,”王浩然对于这自己可能要人命的谎言丝毫不加掩饰,看的萧渡牙痒痒。

正当两人之间气氛开始变得争锋相对时,真理之门打开了,一个灰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两人。

那眼睛毫无感情色彩,就像是一个无聊至极到去数蚂蚁的人的眼睛。

萧渡只是看了一眼那道目光便是有些头晕目眩。

他的身形摇摇晃晃,右手抚摸着额头,轻声呢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浩然解释道:“你已经通关了,那几个凡人皆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你被真理困在了这。”

“真理?”

王浩然指着那个注视着两人的眼睛:“那是星辰运行的轨迹,那是潮汐涨落的规律,那是空间,那是时间,那是你所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一切,它存在于一切之中,一切也都存在于它之中,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

”说我能听懂的话!“萧渡愤慨的打断了神叨叨的王浩然,王浩然耸耸肩,无谓道:“和尤格·索托斯差不多的存在。”

萧渡汗颜,冷汗直流:”万物归一者?喂喂喂,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安啦,“王浩然神情淡然,安慰萧渡,“我虽然正面刚不过,但是带你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到这,萧渡安心了不少,说到底,那扇门是什么,王浩然能不能解决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就算王浩然的话里面有一丁点真实在里面,那都不是萧渡力所能及的事情了,他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相信王浩然真的能带他跑路吧。

那眼睛后面伸出了那些如影子一般无限延伸的手臂,在空中朝着二人蔓延。

王浩然眼神一凝,那些手臂停在了王浩然面前半米远的位置,寸近不得。

王浩然当然不能和那门后的东西正面刚,他使出了最有效的办法——谈判。

“只是看了一眼你的果体,你就要我们的命,这费用你不觉得太高了吗?”

那眼睛依旧是毫无感情,只是衍生而出的手更加多了些,但还是停在王浩然面前半米左右,丝毫不能寸近。

这场面就这样一直保持,仿佛时间静止。

就这样半分钟后,王浩然长呼一口气,低头看着萧渡,问道:“少活十年和面见真理,你选哪个?”

“喂喂喂,这东西还有的可比性吗?”萧渡抓狂道。

王浩然伸出手:“那把左手给我。”

萧渡照办,王浩然捏住萧渡左手小拇指,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萧渡痛到额头流出冷汗。

萧渡的左手小拇指被王浩然用未知的办法取走了,没有伤口,没有流血,那里就仿佛天生少了一根手指一样。

王浩然将萧渡的左手小拇指放在与自己视线平行的地方,那根手指就那么悬浮在那。

王浩然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眉心,只见他右手食指上竟有一颗鲜红无比的血液。

血液点在那根手指上,手指竟诡异的蠕动起来,体积也不断随着蠕动不断增加。

很快,那根手指就变成了萧渡的样子。

“这是什么?”萧渡因为左手的疼痛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但是依旧按耐不住好奇心,所以声音很是有气无力。

王浩然没好气的回答道:“你的替身,有着和你一样的躯壳,灵魂,记忆,性格,甚至身上缠绕着和你一样的因果,和你有一样的命运。从某个方面来说,这就是你。”

而萧渡的那个替身,或者说另一个萧渡,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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