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后院。
真是不太美妙的感觉啊!
“嗯?公子,你怎么在这?”
叶笙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洛家双花站在走廊上静静的看着她,叶笙眉尖轻挑“哦,正找你们呢。”
双花对视片刻,哦豁。洛雪歪着头疑惑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听此一言,洛雪毫不留情的给了一个白眼,洛晴则轻抿着唇看着叶笙。
叶笙被看得混身发毛,“呵呵,真的不是啥大事。”
叶笙揽过双花姐妹,无比殷勤的道“哈哈哈哈,小事,帮姐查一查这将军府呗。”洛晴眉头轻邹,“这将军府有什么不对劲吗?”叶笙眼睛往旁边的亭子一扫示意过去再说,就在她们走过去的时候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停了她们方才停留的位置上。
洛雪疑惑的问;“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就听不懂呢。”叶笙撇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拍了拍她的肩。洛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问;“你想让我查什么?”
查什么?叶笙沉默,这个问题恐怕她也不知道,查她的身世吗还是查她和将军府的关系?叶笙指尖发冷,明明是夏季,暖阳正好,她的一颗心却停留在哪个寒风刺骨的冬天。
从她记事起,她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战乱时期山匪纵横,地方官员们竟联合山匪一起压榨无辜百姓,无数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爷爷带着她一边躲避山匪一边靠着卖馄饨活下去。她一直记得,爷爷因为不肯交保护费被打得站不起来却还要坚持给她买一屉包字。满是慈爱的摸着她的头“我家笙儿还小,还在长身体勒。要吃好吃的才能长高哦。”
小小的叶笙看到爷爷被欺负却没有办法,含着泪哽咽的一口口吞着包子。心里暗下决心,长大后一定要让爷爷享福。
自那以后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咳嗽时常常带着血沫子。小叶笙着急却没有办法,最后她想到一个办法,去偷,去抢。不管什么办法她都要爷爷活下来。如铁一般的拳头落在她身上,疼得小叶笙恨不得立刻去死。
她死死的护着怀里的药,她在想;不能哭,万一眼泪掉在药材上,药效就不好了。
但是偷药的事还是让爷爷知道了,那是爷爷第一次打她。爷爷说;“你为什么要去偷?为什么!?我如何教的你。爷爷知道你是为了爷爷好,但是你为什么偏偏去偷呢?”
“爷爷……”
“爷爷就算是病死痛死,也不喝偷来的药。”说完,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痛哭。
不久后,爷孙俩离开了这座城。
爷爷的病越来越重,破庙里,小叶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绕在爷爷身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爷爷,笙儿没用,笙儿没办法救您。是笙儿没用。”小叶笙伏在爷爷身边,豆大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划过小叶笙肮脏的脸上。
爷爷吃力的抬起手帮小叶笙檫干眼泪“不哭,笙儿不哭。爷爷没事,爷爷睡一觉就没事了。”话音刚落,刺耳的咳嗽声一点一点的刺激着小叶笙的神经。
小叶笙着急的拍着爷爷的胸口“药,吃药。”
“对,吃药就没事了。去找药,爷爷你等着,笙儿去找药。”小叶笙一边说一边哭着站起来。
“咳咳咳……笙儿,回来!咳咳…快回来!”爷爷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拦,奈何小叶笙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
天色以晚,昏暗的天空看得人心里发凉。冷烈的寒风吹得人头皮发麻。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企图获得一丝温暖。
“找药,找药”小叶笙穿着单薄的布衣在寒风中一家一家的问药铺在哪,药铺在哪……
不少人对这扰人安宁的小孩没有什么好脸色,“滚滚滚,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赶出来的小叶笙被刺得心里麻木,
“求求你,请你告诉我药铺在哪,我爷爷……我爷爷他还等着我。”
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爷爷还等着我。
那人似乎被小叶笙的坚持打动,叹了口气给她指了路。
小叶笙找到药铺,拼命敲打着大门“开门啊,快开门啊。”
开门啊,救救我爷爷,开门啊。
“谁啊?”小厮从店里伸出头,看到了小小的叶笙。
小叶笙欣喜的说“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爷爷。”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小叶笙生怕他不帮自己,匆匆抹去眼泪又说“我……我什么都会做,我不会白拿。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哭着来求别人救救她爷爷。
小厮眉头一皱,问清楚原因后给小叶笙抓药。小叶笙连连道谢,快跑回去。小厮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尽管小叶笙跑得很快,但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求来的药材散落了一地,小叶笙站在破败的庙宇里,浑身冻得麻木冰冷双眼熬得通红。燃起的火堆已经熄灭,寒风一股脑的灌进来。“爷爷,爷爷你醒醒,你别吓笙儿。”
小叶笙趴在爷爷旁边“爷爷,我求来药了。我没有去偷、、去抢。我去求来的,真的。”
似是忘了哭泣,小叶笙只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偷,我求来的。
庙外下起了雪,似嚣张似悲悯。
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着,小叶笙缩在爷爷的怀里企图找到以往的温暖。
爷爷说过,他会带她去找她的父母,爷爷不会说谎的,明天爷爷就会醒来的。小叶笙哽咽着一遍遍催眠着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