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你该知道,晟都的水一开始会是浑浊的,萧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得开这漩涡的中心,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将这水搅得更加浑浊,这样才能自保,才能保得萧家。”
“是啊,萧家是逃不开的。”萧振宇身上的威严一下子全部消失殆尽,带着一股无奈,叹气道。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谁也不说话,过了许久,萧振宇才开口说道,带着深深地担忧,“月儿,从你失忆之后,爹爹便发现你变了许多,但无论如何,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记得你是爹爹和娘亲的一切,即使以后真的有其他弟妹,你永远都是排在第一的。今日之事以后不可在做,爹爹虽然掌管军权,但是君臣还是有别,爹爹权力再大,在很多事情上还是不能左右,否则晟曦国一旦内乱,便岌岌可危,萧家是整个晟曦国的萧家,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儿舍了整个国,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与国相冲突,爹爹只能说会先保国,然后……”萧振宇带着一抹深深地沉痛看着夜月,“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带着你娘亲去见你。”
听到最后一句,夜月的面色煞白,身体震了震。
他说,即使她变了,她还是他们的一切。
他说,她永远排在第一。
他说,她和国,他会保国,然后……
她知道他爱女成痴,却从不知竟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夜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弯下她一向挺直的腰背,深深鞠了一躬,诚恳的致歉。
她不是认为她在和阳宫所作之事是错的,而是因为她让他和她担心了,那样深深地爱,值得她弯下腰背。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血溶于水的亲情,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撼动人心。
“回去吧,明日就要去守备军营,今日好好休息。”萧振宇轻轻扶起夜月的身子,温柔的说道。
还是那样的关切。
“好。”
夜月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时,目光微闪,“爹爹,我知道除了这一只暗卫,你肯定有其他从未让人知道的死士,给我两人。”然后掩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夜月坐在椅子上,看着闪烁的烛光,思绪万千。
明日就要进守备军营,即使有萧振宇的警告,但一进去肯定还是凶多吉少,她必须多做准备才是。
还有原本打算宫宴之后便出门寻找治疗娘亲最终要的药材,如今看来是要推迟了,也幸好去守备军营是七天,最后一天赶回来刚好赶上下一次的针灸治疗,否则前功尽弃。
除此之外……夜月的目光随着烛光闪烁,看来其他事情也得准备了。
“大小姐,人带来了。”飞昂的声音隔空传来。
“带进来。”
是她找萧振宇要的那两个死士。
“参见大小姐。”声音冷冰冰的,确实是死士的作风,比之飞昂和绿衣,他们看上去确实更加的没有人气,不过这些不是她要关心的,只要完成她的任务,便是死人也行。
“今日你们跟了我,那么便只有我一个主人,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即使是我爹爹也不行,我想身为死士,你们该知道何为忠心。”夜月看着下首的一对双胞胎语气森冷的说道。
“唯大小姐之命从之。”
“很好,”夜月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还有叫什么名字?”
“属下哥哥。”
“属下弟弟。”
“请大小姐赐名。”
“哥哥就叫墨清吧,至于弟弟叫墨情。”
清,情,亲情,多么美好的字眼。希望你们做我暗中的利刃,卫我亲情。
“这是你们近期要做的,至于下一步部署等我回来再说,以后有事我会让飞昂联系你,除此之外不得出现。”夜月向墨清一张写满字的纸,吩咐道,“现在就看完烧掉,你们便离开吧。”
“遵命。”
夜月看着炭盆里还没有完全燃尽的纸,目光狠戾,不管是谁,拦我者必杀之。
“飞昂,暗地里去打探这味药材的消息,切不可让人知道,有消息先通知我,切不可私自行动。”她不能去找,就先让飞昂去,他的办事能力不错,虽然可能不能找到,但是打探写消息还是可以的,毕竟那位药……
夜月唤来飞昂,递过一张她早已准备好的纸张,关于那味药材样子和相关的药性之类的东西。
“是,大小姐。”飞昂接过纸张,应声,闪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谁?出来!”
夜月突然转头看向卧间,厉声道。
一双静谧丹凤眼在听到夜月警惕的叫声后陡然一睁,泛出妖冶的亮光,“美人,怎么才刚刚分别就不记得人家了?”一声轻笑,带着极致的诱惑感。
“该死。”夜月低咒一声,“你来这干嘛?”
宴会之前她自认为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如今的出现是摆明就是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还有……刚才自己和手下所说的话……夜月的眼里略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美人,不要这样看人家,放心啦,刚才你和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人家是你的人,也肯定不会对外说的。”淳于妄身体的姿势越发的妖娆,凤眼春波越发的荡漾。
什么叫“人家是你的人”,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还有他这样说好像自己把他怎样了似的。
“给我正常点,有事说,没事滚,别这么恶心我。”明天她还得去守备军营,今晚必须休息够,体力充沛才有精力去应对明天的暗涌明潮,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和他耗。
听到夜月的话,淳于妄眼里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受伤划过,不过也只是转眼即逝,夜月并没有看见。
淳于妄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依旧带着诱惑的色彩,不过却没有了刚才的故意和做作,但是这反而让夜月看呆了。
天然,就是最极致的诱惑。或许说的就是现在的淳于妄,红衣魅惑,墨发轻垂,随意倚坐,面庞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