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河忽然问,“夏栀……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那么安静的环境,陆山河冷不丁的一声,褚秋被吓了一跳,一脸疑惑却又有所保留的回答,“还可以。”
陆山河听后,掀起一阵狂风,“还可以?!这个样子............你说还可以吗?”
褚秋似乎明白某些事情,看着守在床头沉默不语的秦知时,眼里有着肯定与愤然,“夏栀眉眼上的哀伤与思念是因为你对吗。”下一秒又将矛头指向陆山河,“她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你还用问吗?”
曾经,他见过最明艳的程夏栀,也见过最悲伤的程夏栀,故而总想着有一天要为她打抱不平。
陆山河沉默了一会儿,“褚秋,你不懂。”
褚秋看着不为所动的秦知时,以及欲言又止的陆山河,有点被气笑了,“是,我不懂,你们也最好不要让我懂,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为夏栀做出些什么事来!”
陆山河丝毫不凝,因为他知道褚秋是真的非常非常在意年少相识的小师妹,同时也是珍惜三人之间的情谊。
棠曦再次回到病房,瞧着三人面色微冷,沉默不语的气氛,朝着褚秋看了过去。
褚秋的脸色稍微回暖,“棠曦,夏栀这里不能没有人,今晚你要留在这儿吗?”
忽然,一直不言语的秦知时开腔,“今晚有我在就可以。”
棠曦眼看着被人截胡,还是一向不讨她喜欢的人,哪怕他是表哥陆山河的怕朋友,故而沉着脸问,“凭什么要我们走,你是夏栀的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秦知时抬头看过来,冰冷的眼神一横,仿佛要将棠曦冰冻。
棠曦吓得一哆嗦。
陆山河一激灵,将棠曦护着,“棠曦,今天就到这儿,我送你回去。”
棠曦虽害怕秦知时,却不怕陆山河,平常更是为显亲切直接忽略那个表字,“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夏栀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我要留在这里陪她。”
褚秋虽对秦知时气愤,但怕棠曦被搅进来,本已经够乱了,“棠曦,今天先和山河回去,有什么事等夏栀醒来再说。”
棠曦吃惊地说,“褚秋,怎么连你也——”
陆山河见状,捂着棠曦的嘴,环着她的腰抱出门外。
棠曦心中有气,使出杀手锏,用劲地掐着陆山河手臂肉,“哥,刚才为什么要拉着我走?”
陆山河憋着一张扭曲的脸,费劲地收回自己的手,忍着痛问,“不拉你走,你打得过阿时?”
棠曦不再折腾陆山河,毕竟他开着车,“你的意思........我刚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但还是阴阳怪气的说,“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陆山河被她的小性子逗笑,“真不用,我消受不起你的谢意,只要你不去惹阿时,我就谢天谢地了。秦知时这人啊,你别看他清俊冷漠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可如果他真的狠起来,你才会知道他有多冷血无情,我有时候都觉得有点害怕。”
棠曦不知他们的故事,只觉得将程慕笙留在医院里,等同于将她放在秦知时那头恶狼的嘴里,“怎么听你的意思,他秦知时像头凶狠的恶狼,那我不是将夏栀留在狼口了吗?”
陆山河突然踩了一下急刹车,一脸认真严肃地发出警告,“棠曦,我得警告你一句,他们俩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棠曦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整个人往前扑去,短暂地出现昏眩。再一听陆山河的话,本就窝着火的心,如同火上浇油地熊熊燃起。
她坐回位置,冲着陆山河就是一顿狂吼,“陆山河你干嘛呢?!你说话就说话,急刹车干嘛!他秦知时是谁啊,你亲爹亲妈亲祖宗???我才是你的妹妹,你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吼我?!”
陆山河抗下棠曦的狂风暴雨,登陆过后才指着前面的红绿灯,好声好气的说上一句,“红灯啊小祖宗。”
过了一会儿,棠曦在宣泄一通后,整个人瘫在座椅上,略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来,“哥,你知道子弹打中心脏是什么感觉吗?我不知道,但是却亲眼见过,本该是我的...........是夏栀救了我。我想着在北市能够让她过得安稳,可看着她这个样子,真的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陆山河心如乱麻,不知所措的说,“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而且还是夏栀救了你。”
他们两人的再次相遇,不知是各自的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