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冷清一路拉着许琴，一言不发。
十二月的风有些刺骨，顾冷清穿的单薄，根本挡不住。
她全身都在抖，连带着身体上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
顾冷清的手劲太大，许琴被她捏的手腕疼，狠狠的甩了一下：“放手！”
顾冷清被甩的往后面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
“你……”许琴看到她抬起头来嘴角一片淤青，顿了顿，道：“去医院看看？”
顾冷清没说话。
风声沙沙的响，带动着落叶也飘了起来，落在顾冷清跟前，她看着这片叶子缓缓飘到地上，神色凄凉。
“不说话干嘛？”许琴语气有些不耐：“刚刚没被打够？居然敢直接去掐他脖子。”
“这卡。”顾冷清声音低低的，仿佛从口腔里一个一个扣出来一样：“顾家的吗？”
闻言，许琴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她目光恶狠狠，语气嘲讽道：“顾家？你想疯了吧？他会给钱给我？”
“那你从哪来的？”顾冷清低垂着头：“你没有这张卡。”
“你什么意思？”许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翻过我东西？！”
“妈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跟踪我到赌场也就算了，还看我东西？你的家教呢？你妈没告诉你什么叫隐私？！”
顾冷清闭着眼睛，没说话。
她没有翻过许琴的东西，许琴从她到这个家里就没有出现过，直到后来才把东西搬走了。
许琴根本不会去把钱存在卡里，拿取都不方便，对于她这种在赌场的人来说，真钱和卡谁都会选择前者。
至于跟踪，不可否认，她确实跟过，不然也不会知道暗场这个地方。
但是，这一切，怪谁呢？
怪她吗？
顾冷清睁开眼，看到了许琴越发愤怒的眼神，她声音轻飘飘的，感觉下一秒便会被吹走：“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琴翻了个白眼：“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了这不是……”
这话还没说完，顾冷清直接冷眼，冰冷暴躁的咬牙道：“说！”
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带着深深的暴怒，不再是平静如水的神态，她甚至隐藏不住脸上愤怒的神色。
许琴被她吼得一愣，嘴唇动了动，还是道：“你初三出事的时候。”
顾冷清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多少钱？”
许琴目光有些闪烁，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
看了看顾冷清的神情，还是没撒谎：“一个月五万。”
顾冷清一下子捏紧了拳头，那只手竟隐隐发抖。
她狠狠的捏着银行卡锋利的周边，手劲大的几乎要把这张卡捏碎。
在她进牢里的时候，顾煅第一次插手了她的生活。
给了许琴一张每月五万的卡。
许琴收了。
许琴收了！
许琴居然收了！
顾冷清像是第一次认识许琴一样，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盯着许琴看了一遍。
还是从前那张脸，从前那个人。
哪儿变了啊？
许琴被顾冷清的目光盯的发怂，她嚅嗫了一下：“你……”
“你知道他这张卡什么意思吗？”
许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
你知道你接了代表了什么吗？
你知道我当初怎么离开顾家的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冷清，你到底要经历多少苦难，多少曲折，被人抛弃，被人辱骂，才能看清楚所有人？
才肯放弃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