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6日)
警察局旁,人民公寓(专为警察而建造的公寓),陈警官家。
“喂,请问您是?”陈警官接着电话。
“陈警官吗?噢!我是钱恩生!听说你在找我吗?怎么了?”钱恩生问着。
“对对对,我今天去过您家,发现您不在。您去哪里了?”
“咋了?这年头警察还会找上平民百姓,然后关心他们的日程?”对方嘲讽地说着。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康戎去哪里了而已。方便约个时间出来聊吗?”
“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你说的那个康戎是谁?我不认识。”
“您真的不知道?就是早上的时候,您在影视万象接的那个人啊!”
“嗯,我不认识……我只是在那里拉客而已。”
“在那里拉客?”陈警官将信将疑地重复着,“那您把他拉去哪里了?”
“贫民区里啊,在里面的哪个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是他说要停的。他付过钱之后,我就让他下车了。”
“然后呢?您去哪里了?”
“我?我还能去哪?去上班呗!”
“上班?拉客吗?”
“不不不,我把车停在那里之后,我就去干其他事情了。因为早晨没有司机愿意跑单,再晚一点竞争就大了,所以我就干脆不和他们竞争了,做其他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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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认为钱恩生非常可疑,第一:据他所知,“影视万象”有专门的接送车,他作为一个警察都知道,钱恩生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说他是新车上路,即使是这样陈警官也只能勉强接受;第二:他不肯透露工作地点;第三:基本上在早晨里,没人会用到黑车,这是基本常识;第四:为何躲避见面对话,他是在害怕吗;第五:为何不开车去工作,这一点他可能会解释为工作地方在附近。可是陈警官后来发现,钱恩生并没有在贫民区内工作过。
钱恩生撒谎了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将康戎送过去或绑架过去目的何在呢,陈警官想。
陈警官便派人监视钱恩生,却发现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浪费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找到与康戎失踪的其他联系,渐渐的,他退出警察局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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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发之后,在葛文华成为重点怀疑对象之后,陈警官就派同事小曾跟踪她,以下是小曾的报告:
2010年12月24日12点30分
葛文华与一个名叫上官思的年轻女人见面。(据后来了解,上官思是康戎父亲康易修的养女,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葛文华吃午饭后便一直呆在“友家”老板的家里。
2010年12月25日~至今
她待在“友家”老板的家里没有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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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看着报告,认为葛文华的行踪并无疑点,与养女见面可以解释为母女俩互相安慰。
“康易修。”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好熟悉的名字。”
随即,他在电脑上搜索这个名字,幸好本市只有一个康易修。电脑显示:康易修,男,死于2008年,当时年龄43岁,死因:被管制刀具刺伤要害,凶手至今不明。
原来是当年的那场著名的命案啊!凶手手法高明,精心处理案发现场——温馨酒店而不留下蛛丝马迹,让警方束手无策。在苦苦搜寻七天无果之后,政府将此案强压下去(由于他是贫民区里的人以及无法破案影响人心和警察局的声誉),此后这个案子便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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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组的小刚发现了一个细节:12月24日晚上4点38分,上官思与葛文华有过一次通话。
也许这就是突破案子的关键,陈警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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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尝试约上官思,没想到对方爽快地答应了,时间定在第二天的下午。
市中心某处,蓝山咖啡里。
陈警官看了看手表,比约好的时间刚好早了半个小时。他感到很满意,因为早到半个小时是他的习惯。
十五分钟之后。
“陈警官,这么早啊?我没有迟到吧?”发出这悦耳的声音的是有着妖娆身材的上官思,她的五官精致,让人不由自主地注意到这张脸。她莞尔一笑,纵使有着这样的外表,她也毫无半点卖弄风情。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陈警官也从来没有见过拥有如此完美外表的女人,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假咳了一声,说道:“没,还有十五分钟,况且我也是刚到。”
“那就好!”她缓缓坐下,诚然一副贵族作派。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吧!请问您当天下午打电话给葛女士干什么呢?”陈警官尽力压住自己作为男性的本能,拿出在校训练时的刚正不阿的精神问着。
“那天啊!我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至于内容嘛……”她显出苦思冥想的样子,又继续说,“噢!我们在前一天约好23号去妈妈家吃晚饭的!然后23号那通电话是告诉妈妈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这样啊!那葛女士有说些什么吗?”陈警官问道。
“她说没关系!”
“不过我叫我的阿姨去帮忙煮饭以表歉意。”她低着头说道,好像现在还过意不去,她继续说,“而且我没有告诉妈妈,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哦!?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葛文华才一直来不及收拾现场?”陈警官想着。
“阿姨?哪个阿姨?”
“你可能也认识哦!她是最近很火的电视剧《家》里的演员之一,在里面演康戎的妈妈!叫张文珍。”
“是她啊!能否把她的电话给我?我有些事情想问她!”
“当然没有问题!”她笑着回答,并把张文珍的电话给陈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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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陈警官核实了上官思的说辞,她在22号确实有打电话给葛文华。
“难道真是我设想的那样?先在下午刻意让大家都知道她出门了,晚上让大家都知道她回家了,以便让大家为她作证吗?然后她在中途悄悄溜回家?先看看张文珍怎么说的吧!”陈警官想着。
这与微信聊天记录相矛盾,看来微信聊天真的可能是葛文华刻意制造,以便于出示给警方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