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左看右看,怎么没人上前呢,那中年女子,体型微胖,还没挤出人群,就听得苏梨的声音传来,
“我,我是十号。”
小和尚拿着她的牌子验了一番,才带着她去了若音寺的后院,后院不同前面,是不开放的地方。
所以没有游客的喧嚣,十分安静,是个修佛的好地方。
小和尚带着苏梨弯弯绕绕,直到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禅房,站在门口,请苏梨自己进去。
苏梨对着和尚微微一笑,表示感谢。随后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没人,只有两盏差,冒着些热气。
整个房间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一方小桌和两个蒲垫什么都没有。
苏梨坐在一方,等着传说中的寻尘方丈前来,等了小会儿,人还没到,退都麻了,刚想站起来。
就听到了老和尚的声音,“施主久等了。”
……
苏梨从寻尘方丈那里出来后,还没出后院就看到了江应犹。
不说后院不让人进来的吗,他怎么来的。
江应犹仿佛是在刻意等她,看到苏梨一点也不惊讶,问到:“你问了什么?”
苏梨没理会他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的寻尘方丈是我师叔。”江应犹半点不隐瞒。
前任国师和寻尘方丈居然是同门,这个消息头一次听说。
苏梨忽然想起坊间流传的江应犹杀前任国师篡位的传言,难道寻尘方丈就没听说点什么吗。
“既然是你师叔,那你们好好叙旧。”苏梨说完,不待江应犹说话转身就走。
碧影和白蔹等人在大殿等她,苏梨过去就看见这几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原来是凌淮在。
看到凌淮摇完了签,才踏进大殿,对着凌淮说到:“王爷抽的,定是好签。”
凌淮听见苏梨的声音,手里拿着的木签赶紧别到了腰间。对苏梨的话避而不答,“既然你出来了,那便回去吧。”
苏梨自然看到他把那只签收了起来,既然不愿说起,也不便再问。
一同回了清水镇上,天色已晚,各自都在辗转难眠。
苏梨想起今日问的问题,寻尘方丈摸了许久胡子才回了一句:“万事万物皆有可能。”
老头说话一点不找边际,皆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凌淮手里捏着的木签,是他求得签,上面却写着,失之东隅。此句下接是收之桑榆,是指有失有得吗?
此次回都城,一路平顺,相较于来时快了许多。
苏梨回到苏府时一切照旧,到了老夫人处。苏月依旧侍奉在测,罗氏和董姨娘听说苏梨回来了,也在老夫人这里等着。
苏梨刚坐下,老夫人就问到:“你这路程慢了许多,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梨笑了笑,“能有什么事,路上病了一场,耽搁了路程。”
这要是让这屋里的女人知道了她去了贼窝几天还得了,恐怕得传得沸沸扬扬。
罗氏问到,“我怎么不见跟着你出去的两个家丁?只有碧影和白蔹回来了。”
她这么一问,苏梨悄悄观察了一下董姨娘的面色,挺着自己不大的孕肚,倒是很沉得住气。
苏梨回到,“那两个家丁路上犯了事,回不来了。”
“哟,这家里还不是你做主吧。随随便便就把人撵了,说出去还以为苏家的姑娘都蛮横无理。”罗氏恢复了以往的尖酸刻薄。
看来这么些时日不在,府里又有些变化啊。苏梨认同的点了点头,说到,
“有人想要我的命,被煜王处置了,你若是想要人,去王府要人。”
苏月听见煜王怎么牵扯了进来,难怪她还能好好的回来。
老夫人听后,也只是气恼府里会招进这种人,拍了拍桌子,说到,
“这府里往后招家丁,还是仔细着点。幸好这次遇上了煜王去万古山剿匪。”
苏月附和了一句:“是啊,董姨娘还怀着孩子,这种人在府里确实危险。”
半点没有要追究这件事的隐情,苏梨也知道这个府里的人不会给她主持公道。
来日方长,这笔账慢慢算。
回房间后,白蔹问到,“小姐,你为什么不提董姨娘?”
苏梨瞧着白蔹的模样,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怎么养了个这么笨的丫鬟。忍不住敲了敲白蔹的脑门。
“你有证据吗?就算有,董姨娘肚子里怀的还是苏家的孩子,老夫人也不会把她怎样。”
白蔹愤愤不平,“那她就这么算了?”
苏梨露出狡黠的眼神,看着亭子里的花,说到:“你小姐像是会算了的人吗?”
不过权宜之计,留着董姨娘给罗氏添添堵也是不错的,这个仇总会有人报的。
如果董姨娘肚子里生的是个男的,那府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苏月落差才是最大的。
思前想后还是苏月来比较合适,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况且比罗氏聪明。相信她只要知道了董姨娘肚子里的不是苏家的,自然知道怎么做。
第二日碧影回来,告诉苏梨之前查到的董姨娘奸夫,不见了。
这事也不出苏梨意料之外。
“跑得挺快,想必董姨娘也是知道我们查到这件事了,所以才找人杀我,不过既然是情郎,总有现身的那天。”
碧影点头,忽然想起今日在府里,听下人说起的事,
“我今日在府里听下人说,苏月和张尚书家张焕联姻了。”
苏梨消化了会儿,这才想起,张院判的儿子,位承尚书,其子张焕。就是那个在茶馆打了人,在公主府又把自个儿亲妹的婚事给作没了的人。
虽说苏家门楣低,和张家联姻算是高攀。可苏月那般心高气傲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看得上张焕的人。
“这件事苏月知道吗?”
碧影摇头,“按理说应当是知道的。”
也是,定亲这种大事,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她倒是很想知道苏月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碧影又说到,“听说这婚事,是老夫人定的,而且定了日子了。”
老夫人多半也是看上了张家的地位,至于张焕应该也不了解,就连苏月是自己带大的,也不在乎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白蔹在一旁,理着花圃,应到,“照二小姐的岁数,是该嫁人了。”
碧影听后不厚道的笑了,白蔹是在无形中说二小姐岁数大吗。不过确实,澜朝的女子大多十七八岁嫁人,像苏月这样的不多见。
苏梨忍不住打趣白蔹,“那你打算几时嫁人?”
白蔹放下手中的东西,瞪了一眼苏梨:“小姐都没嫁人,我急什么。”
苏梨想起白蔹与自己是同岁,十八。也该嫁人,只是嫁人是终身大事,苏梨自己也没经验,怎么给白蔹跳。
碧影应到,“小姐已经指婚王爷了,按理是不是该给你指个婚?”
白蔹一人说不过她们两人,只能气鼓鼓的回了房间。想不到碧影才来话都没有两句的人,也会调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