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白蔹奉命回来说到:“小姐,我听说罗氏送回来了。”
苏梨放下手里洒水的水壶,也没多诧异,毕竟在苏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夫人,况且这次董姨娘的孩子也没有掉,会回来也是迟早的事。
问到:“老夫人了说什么了?”
白蔹回到:“她如今就在老夫人那。”
苏梨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今日江应犹给她的发簪,插在白蔹头上,转了一圈说到,
“嗯,我眼光就是不错。”
白蔹不知她说的是人还是簪子,只能傻乎乎的笑了。
王府内,齐封汇报着苏梨今日的行踪,特地重点提了张公子那件事和去玉兰居吃了饭。
说完后明显感觉到主子脸上的表情不太对。不敢吱声,也没叫退下,站在这里十分难受。
凌淮问:“你说——她收了江应犹的发簪?”
齐封点点头。
凌淮不屑的笑了,“发簪这种东西,我王府要多少有多少。明日领一箱珠宝去苏府,顺便——把江应犹送她的那个带回来。”
“是。”
第二日一早,齐封就领着下人抬着一箱子珠宝在苏府门前,下人开门时,还直抱怨,天才刚亮呢。
这箱苏何故派了人来叫苏梨,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是起不了床的。白蔹叫了两声没应,只得作罢。
只身去了前厅,跟苏何故解释了一番,说苏梨病了,不方便见客。
她走的时候又看了眼大厅里的齐封,想必是来找小姐的。
齐封看到她头上的发簪,不就是昨日那只吗?怎么在一个丫鬟头上。那他到底是拿还是不拿?
想了想,还是叫住了白蔹,“稍等。”
白蔹回头,指了指自己,叫她?齐封点点头。上前对着白蔹十分恭敬的问到:“不知这发簪姑娘可否给我?”
“不行。”
白蔹一听要他发簪,这人莫不是有问题,哪有一见面要姑娘家发簪的,况且发簪是小姐赠的肯定是不能给的。
齐封也只是王爷有命不得不从,可是已经戴在别人头上了,抢也不太好,只得作罢。
待他离去后,苏何故看了看煜王送来的那箱子东西,皆是女子用的首饰,命人抬着去了苏梨那儿。
苏梨醒来后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说到:“看着不错,改日去折成银子比较实用。”
“对了小姐,今日王府的一个面瘫侍卫想要你送给我的这个发簪。”白蔹提起那人满脸的鄙夷。
苏梨一听面瘫二字肯定是齐封了,摸着下巴想起昨日这发簪她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要呢。
“我送你的,谁要都不给。他要是非要的话,改天我再买一支给他就是了,想必是看上了府里什么小丫头。”
苏梨说完自己都觉得齐封这种人,不像是会追姑娘的。又不禁感慨道:“你说他一个脸都不会换表情的人,还知道送姑娘发簪,也是不容易,改天我还是给他一支好了。”
白蔹听后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侍卫想讨媳妇确实不容易。
苏梨在送来的首饰箱子里翻了小会儿,拿出一个跟白蔹头上相似的发簪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命白蔹找了个好看的小盒子包好,拿到煜王府给齐封,还叫他千万不要谢。
白蔹在门口说是苏家三小姐来送回礼的,侍卫很快就把她领了进去,白蔹想的是回礼这种东西交给府里的下人就行了。
谁知道直接将她领到了王爷书房。
白蔹对着凌淮微微一拜,心都在滴汗,毕竟给王爷的回礼不是很拿得出手。
“王爷,这盆栽,是小姐特意精挑细选给王爷的。”
凌淮仔细看了看她抱着的绿油油的东西,没看出有哪点稀奇。问到:“叫什么名?”
“阿罗汉。”白蔹擦了擦头上的汉,这就是俗称的狗尾巴草。
凌淮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忽然看到了她手里的小盒子。
心想这应该也是给他的,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得问问:“那是什么?”
白蔹刚刚看到齐封在门外,本来打算出去后悄悄给他就行了,可现下王爷问了起来。
“这是——给今早送东西来的那位侍卫的打赏。”
这个打赏的看起来都比那盆草要认真得多。
当然凌淮也是能看出来的,这齐封该拿的没拿回来,竟然还得了打赏。出声叫了齐封进来。白蔹看了一眼齐封,心想你自求多福。
“这是我家小姐打赏的。”
说完就把盒子塞给了齐封,赶紧退出去了,剩齐封一人在那里凌乱。
什么打赏?这位苏家小姐茶水钱都不会付的人还会给他打赏?随后感觉到对面一股阴风袭来。凌淮仿佛是要把他手里的盒子看穿一样。
齐封赶紧将盒子双手奉上。
凌淮装作十分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说到:“既然给你的打赏你就收着。对了,今日起苏府那边你就不用去了。叫碧影去吧。”
齐封一听,心里刚刚雀跃了小会儿,不用去伺候那个小祖宗了。就又听见凌淮说到,
“那你既然闲下来了,后院的那块空地去翻一下吧,春天到了可以种点什么。”
说完后就示意齐封,你可以去了。那块空地闲置了许久,他怎么就没听说过要种点什么。
苏府里罗氏刚从罗家回来,苏月趁着老夫人午休的时候去看了看。
苏月踏进屋里,发现下人只有玉竹一个人在,心里也猜到了,估计是董姨娘把下人都调走了。
“玉竹,母亲呢?”
玉竹见二小姐来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上前,“二小姐,您劝劝夫人吧,她已经一天没吃了。”
苏月点点头,朝着内阁走去罗氏呆坐在床上,被赶回娘家了别人指不定说成什么样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面色很差。
苏月轻轻的叫了声:“母亲?”
罗氏抬头一看,是苏月,也没什么表情,回到:“月儿来了,坐吧。”
苏月从前来看罗氏,她哪次是像今日这样冷淡过,想必心里多半是有了芥蒂,“母亲是在怪我那日没有为你说话?”
罗氏没回话,她心里明白,苏月不像大女儿苏然从小养在自己身边,所以没那么亲近也无可厚非,可是大女儿已经不在了。
思及此,两行泪落了下来。她抱着苏月说到:“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了。”
苏月拍了拍罗氏的背,脸上流露出一股阴冷,说到:“母亲放心,董姨娘生不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