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心里虽然想法很多却依旧不说话,凌淮把这人带到她面前是为了什么。
“小人当初是因为当时家妻不能生育,路过静安堂求子时,听说有一名弃婴,所以才好心收养,可是过后家道中落,在回老家的路上那孩子就病死了。”
凌淮听完后看了一眼苏梨的表情。又接着问:“那你可还记得那女婴身上可否有什么胎记之类的。”
章志远摇了摇头。
“你叫章志远?”苏梨问到。
章志远抬头看了一眼苏梨,随后又低着脑袋回到:“小人是叫章志远。”
苏梨又问:“你们莲花村有几个人叫章志远?”
“只有我一人。”
苏梨点了点头,“莲花村是此次瘟疫中心地带,死了许多人,你的命真大,竟然还撑到了现在。”
章志远听后一笑,“不过命贱罢了。确实家里一家老小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人了。”
“既如此,那你说你是章志远你就是章志远?可有何证明?”
苏梨一只手撑着脑袋和他说话。因为这人跪在地上说话,低头对话十分不舒服。
章志远忽然脸色一变“我章志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苏梨听后,“这样啊——我随口一问。反正我也不认识什么章志远,你说你是谁,你便是谁。”
凌淮挥了挥手,示意锡逐将人带下去。人一走,苏梨就盯着凌淮,想看看他这出戏打的是什么主意。
凌淮轻咳了一声“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刚刚那人是干什么的?”苏梨问。
凌淮回到:“他是一个承前启后,关于这场瘟疫很重要的人。”
苏梨听后,想起了上午师傅说的话,心里隐约觉得这事十有八九并不简单。
“这次瘟疫乃是天灾,不过能发展至今也有人为。”凌淮一句话解了她心中的疑惑。
“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凌淮突然讲话题一转。苏梨点了点头回到“嗯,那我先回去收拾了。”
她刚起身就又被凌淮拉住手腕。苏梨回头,凌淮开口解释到:“我并不是叫你回去收拾东西的。如今街市上很热闹,不如出去看看?”
“啊?”
自打大家知道瘟疫有救以后,城里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热闹。街上叫卖的,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时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杂技。
酒楼里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苏梨和凌淮坐在二楼,看着底下的盛况,由不得想起之前的萧条景象,实在是天壤之别。
凌淮看苏梨盯着楼下人来人往十分入迷,不禁问到:“你在看什么?”
苏梨回头,对着凌淮微微一笑,左边嘴角的小梨涡十分夺目,轻轻开口:“人很多,真好。”
凌淮头一次见她这样的笑,心底想着,这样的人不管如何,总归不会是个万恶的坏人。
吃过晚饭后,二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苏梨突然看到了路边的糖葫芦,转头看向凌淮,问到,
“你吃糖葫芦吗?山楂可以消食。”
凌淮愣了一会儿,微微点头,苏梨小跑着过去买糖葫芦,没一会儿手里就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递给了一个给凌淮。自己手里的已经放在嘴里了。
凌淮接过糖葫芦,迟迟没有下口。看着苏梨吃得很香,问到:“很好吃?”
苏梨嘴里含着糖葫芦点点头,凌淮转头,拉住她,抬手轻轻拭去她嘴角的糖渣。
苏梨被他这个动作吓得后退一步,脸上略微有些烫,虚心的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朝前面走着。
凌淮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依旧没有动。
江应犹在拐角处的二楼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脸上不禁浮现一股冷笑。
凌淮,你都差不多猜出她的身份还敢这么有恃无恐,真是有意思……
第二日,过晌午就启程回都城。因为有江应犹在一路,所以全城百姓都在朝拜,以感谢此次国师解除病痛,实在是略显讽刺。
苏梨近来在马车上的日子颇多,所以总要找些事来打发的,和荣晴在马车闲聊到了凌淮小时候。荣晴说,他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小时候为了躲避上学,装病这些招数都用过。
苏梨听得很有意思,马车里时不时传来两人的嬉笑声,在外面驾马车的齐封一路听得也很是开心,毕竟自己主子的这些事听起来还是很接地气的。
一路走走停停,比之前慢了十多天吧才回到都城。凌淮先将苏梨送回去再回府换衣服进宫,苏梨在苏府待了这么久,极少走过正门。头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站在自家门口。
苏何故听说煜王亲自将人送了回来,亲自出门迎接,凌淮并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在门口寒暄两句就走了。
回到苏府后,苏梨并没有什么想和这个父亲讲的,对他的问题都应付两句罢了。就回了自己院子。想着白蔹许久未见,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蔹。”苏梨在门口喊了一声。
半天,没人应。白蔹能去哪,想着她兴许是去找外面的小丫头玩了苏梨就自己进了屋。一开门屋里像是许久没人打扫的模样。
除非白蔹不在很久了,否则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她屋里就白蔹一个丫鬟,小时候是白蔹母亲在照顾她,后来白蔹长大了,才将白蔹送进了苏府。
苏梨目前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就是罗氏。在府里这么多年,唯一那么一个看她不顺眼的。
苏梨转眼就到了罗氏住的地方,屋外的两个丫鬟见着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毕竟苏梨这么多年头一次来夫人这里。
“小姐。”二人上前对着苏梨微微行礼。
苏梨瞥了一眼她俩,直接上前推开门,罗氏在美人椅上闭眼冥思。一旁的贴身丫鬟玉竹见苏梨来了,“小姐回来了。”
苏梨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白蔹呢?”
罗氏睁开眼,就看见苏梨一人气势汹汹的站在她面前,那模样像是能把人吃了似的。
罗氏心里虽然有些恐惧,但不能输气势,还是懒洋洋的开口:“白蔹是谁?”她就不信她一个人还能把她怎么样。
苏梨勾唇,“既然你记性这么差,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说完,从手袖里拿出一包粉剂,对着罗氏就撒了过去。
丫鬟玉竹来不及遮挡,大部分还是撒在了罗氏脸上。马上就传来罗氏的惨叫声。
罗氏瞬间感觉到脸上热辣辣的疼,一下子慌了,对着苏梨吼道:“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脸就快没了。”
玉竹见此,跪在地上回到“白蔹……白蔹她,被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