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停车场的时候张文华正在门外站着没有进去,他看出我的不对劲刚想准备问我什么又不好问。
我笑着说:“我没事,外面太阳太大了,我洗了把脸。”我说这个谁都能看穿的假话。
他似乎为了配合我说:“李林呢?”他没有提到电话里的田晓淑。
“他有事先回去了,不过应该能赶到你们的演出。”我想我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嗯,尽量赶上吧,要进去吗?”他指着练习室的门问我。
“算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为晚上做好准备,对了,你不去休息下吗?”
“我就不用休息了,我出去转转,你一起吗?”他示意我向外走去。
“好啊,我们去走走,不过先让我打个电话。”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李林峰打电话。
“行,我先出去等你。”他先一步离开了停车场,留我一个人在这。
我拨通了李林峰的电话,对面是一个很匆忙的声音,我还没说什么他却先急忙的说:“陈雨桐吗?我现在很忙,我要查一些东西。”
我想也许是他和张琳芃以及家长那边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只是:问他:“那你晚上还能来吗?”
“一定会来,到时候……”他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看样子的确很匆忙,我也不再打过去,就出了停车场和在外面的张文华一起出去了。
他并没有带我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一个小区里面的锻炼器材那里做一些运动。他说:“其实我以前挺喜欢运动的,只是后来开琴行了就没怎么有时间了。”
“时间这种东西,一个不注意就溜走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就可以舍弃其他时间来做这些。”
“身不由己。”他看着我说:“真的很感谢你,虽然他们叫我音乐导师,可实际上我除了架子鼓也不会什么其他东西,对他们没有太大帮助,偶尔把乐器借给他们用,不过那群孩子为了照顾我的生意都强行把乐器买下来了,还不要我打折。年轻人啊,真有意思。”
“你还不算老,你才三十几岁,你还有很多光阴,只是相比起他们你年龄大了点而已但是三十几岁还是青年人时间还很多。”对我来人说,任何人的时间都算还有很多。
“希望他们离开后不要走我的老路。”他低声说着。
“嗯?”我疑惑的问他。
他笑着说:“没事,我只是想作为一个大人的身份希望他们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一点,不要遇见什么困难。”
“你是指哪方面?物质还是精神。”
“双方面的,更多的是物质吧。”
“嗯,每个人都这么想,只是希望别太过专注物质而忘了精神生活。”
他看着我说:“看你这么年轻,但却好像懂得很多。”
我敷衍他说:“只不过是经历的多了而已。”
张文华说:“我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事,但是呢,我知道现在的人对于物质追求太过于高,往往忘记着自己什么是想要的。”
“其实在不久之前,我就还是你说的那种追求物质的人,不过现在我开始醒悟。”
“挺好的,能在这个年纪就发现这些东西不要像我,甚至一些更老的人过后才能发现这些,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时间吗?哎,我心里暗暗地又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回去吧,也许他们该醒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可以准备了一下。听到这个话题,我实在是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于是就叫上张文华准备回去。
张文华不愧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城府比较深,他一下子就能够看出我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于是嗯的一声就跟我回到了练习室。
黄正林他们还在睡袋里,没有醒来,我们也没有吵他们,我们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去,只是那样坐着。
我也打了半个小时盹儿,过了不久过后,他们醒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下午三点了,他们说准备收拾东西走。
“走?不是晚上才表演吗?”我疑惑的问。
黄正林只是淡淡的说:“”是啊,表演是晚上,不过我们即将分离了,这里的房子又要退租了然后我们的东西也要收走了,现在我们就要收拾一下房间把东西全部送到张老师的那里去。
“原来是这样。”于是我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帮他们一起收拾东西。
朱丽颖突然说:“你好像还没有去过张老师的琴行,对吧?”
我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于是。朱丽颖又说:“那正好我们的东西都要搬到那里去,你可以跟我们去看看。”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张文华不知道从哪里请到了一辆拖车,我们把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放到拖车上。然后张文华告诉了司机地址,我们也去坐车到了他的琴行。
我们大约坐了半个小时才到张文华的琴行,那里不是很大,外面的门上也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很久没人打扫了,或者说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门前象征性的摆了两盆盆栽,不过都已经枯死了。门上贴着两张条子,靠近一看发现是水电费欠条。
张文华对我苦笑:“让你见笑了,明明是店主我自己却经常不在,都起灰尘了,不过我也乐意关门去搞这些,毕竟相比起来,我更热爱生活,至于开店对我来说成了可有可无的副业,勉强让自己不饿死罢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意识到我和他们之间差了很远,特别是与他,我不知道这种差距来自哪,反正我很羡慕他们。
张文华找到钥匙开了门,房子里有很多乐器,二胡,吉他,架子鼓,贝斯,角落里甚至还有一架钢琴。虽说房子外面比较脏乱,可里面却还是非常干净的,乐器上没有什么灰尘,相反还保养得特别干净。
黄正林给我介绍说:“张老师开店时附件经常有小孩子来店里练乐器,也从来不收钱。我们就是在这个店里因为爱好聚在一起的,而且这里的乐器质量也是非常好的,收费也不贵,张老师还自己经常自己动手制作一些小东西给周围的孩子,比如笛子,葫芦丝什么的。当然,他本人的架子鼓也是一流的。”
“那张老师不做生意吗?”
张文华笑了,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不追求物质生活,能混口饭吃就是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卖。”
肖文兵开玩笑道:“张老师是个好老师,但绝对不是好老板,哈哈哈。”引得大家都笑了。
“好了,快点搬东西吧,挺多的,弄好了好好吃一顿,晚上好好表现。”比较严肃的陈琪说。
我们几个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东西全部搬进店里,虽然他们极力劝我休息让他们自己来。可我抢着帮忙,反而让朱丽颖这个唯一的女生在一旁坐着。
收拾完后我说:“你们都请我吃了几顿饭了,怪不好意思的今晚我请你们吧。”
黄正林说:“不能,你是客人。再说了你帮了我们不少忙,吃几顿饭算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你只管吃就是了,买单我们来”朱丽颖说。
“话说这样说,但我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我摸头说。
黄正林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陈琪抢先一步,依旧是那不冷不热的声音说:“既然你执意想请,那我们也不用拒绝,年轻人的交情不应该限制在钱上,多少也是个意思,也相当于是个见证。你要是愿意的话,今晚晚饭你请客。演奏完后的宵夜你就不许和我们抢了。”
“行。”虽说我不太在意钱,但是也的确是因为一直吃他们的怪不好意思。“对了,宵夜还有李林峰哦,他说一定会来看你们的表演。”
“没问题,我说过我们这里有你们两个的位置。”黄正林爽快的说。
“那我们走吧。”张文华关上门就带着我们去吃饭。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手机上田晓淑给我打过两个电话,老实说我当时真的于心不忍,可我知道这样是对她最好的,我宁愿她对我充满恨也不想她因为我悲伤。或许这也是另一种爱吧。我想打电话给李林峰可又放弃了,听样子他十分急,我不好打电话打扰他,他说了他一定会来就会来,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多会,菜端上来了,今天比昨晚的菜要丰盛很多。黄正林在问我能喝酒后点了五瓶啤酒和一瓶果汁。
黄正林站起来说:“我作为我们乐队的队长我想说几句。虽然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演奏,可这绝不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虽然我们乐队创建的时候只有五个人,不过就在今天我们扩大到七个人了。虽然今天才加入两个,可他们都是我们乐队的一员,和我们老成员没有什么差别,虽然今天聚在这里的只有六个人,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心是会聚在一起的。哪怕这次分别后,只要我们还记得彼此,不,我们一定会记得彼此。多年过后,当我们在一起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可以重新拿上乐器来再一次演奏。那时我们回忆的将是我们最后的青春。我们将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生活。我们会为了他们而奔波,但是我们的情谊绝不会在生活的潮流中淹没。这是只属于我们的回忆。来,为多年后我们的再次相遇干杯。”
“干杯。”众人拿着酒杯在空中碰撞,豪迈的喝下杯里的酒。
喝完酒后我再倒满一杯站起来说:“虽然我和大家认识不久,但是我和你们在一起这一点时间十分开心,即使我没有你们之间的感情深,但是这也无妨。在陌生的大城市能相遇即是我们的缘分。我相信我们的心永远会连在一起,多年后也一定会相遇。我祝福你们。”说完我喝下了酒,他们也都连忙给自己倒上酒喝了下去。
陈琪也站起来说:“你说得对,只要我们还想着彼此,无论多久,多远,我们都还会相遇。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天津,哪怕是在国外,哪怕我们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都没有关系。”
再一次,众人干杯。
坐在陈琪身边的朱丽颖早已经哭开了,其实所有人都想哭,不过只是男人们都在拼命忍住,她一哭出来就牵动了除了我的所有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流了些眼泪。我不想打扰他们,让去们哭吧,我也很感动,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事情感动。还因为他们能在我面前放肆的哭出来说明他们真的已经把我看做他们的一员了。
“各位,整理好情绪,我们快吃完饭准备走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年龄最大的张文华说。
众人擦掉了眼泪,开始吃饭,饭桌上黄正林一直在给我夹菜,说这是北京的特色,这是北京的家常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花了半个小时吃完了饭。当我们出饭馆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钟。
“走吧,拿出最好的状态,该我们上了。”
我走在他们的身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林峰的电话,一接通他就说:“我现在在赶过来的车上。”
“嗯,那你快点,我们要开始了。”
他说:“田晓淑要过来吗?”
“我……我……我和她分手了,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啊……这,有件事……算了,等你们演奏完我再和你说,我现在先赶过来。”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还是急匆匆的。
“我们走吧,李林峰马上就到。”众人坐车到了我最初遇见他们的地方。
我到的时候李林峰已经站在那里了,令我惊奇的是他的女朋友张琳芃也跟着来了。
我走过去问轻轻问他:“还没说吗?”
“还没有机会,现在就是他听见了我和你的电话她在硬跟着要来的。”
“那你?白天不是去做这件事了吗。”说完他脸色一变说:“这件事我等会再和你说,现在不合时宜。”
黄正林他们已经把舞台布置好了,对我说:“待会你和朱丽颖一起弹吉他还是和陈琪弹贝斯?”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弹。”
黄正林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说:“不管怎样你们才是这支队伍真正的成员,这也是只属于你们的离别,这应该由你们自己来演奏完这一曲。”
黄正林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只是说:“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们加油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张琳芃过来找我说话了。
她用带着敌意的目光对我说:“李林峰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
我猜也许那之后李林峰和她说了些什么,在那之前李林峰恰恰遇见了我,因此她怀疑我,不过除了我也没有别的怀疑对象。我干脆直接承认:“是说了一些。”
“说了些什么?”她的语气冷冷淡淡的却又充满敌意。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一个陌生的女人能对我有这么强的压迫感,让我不敢说谎一样,不过我还是硬撑着说:“聊了一点初中的往事。”
“仅此而已?”她阴阳怪气的说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直截了当的问。
“你是不是……”她还没说另一边的李林峰看见了我的状况连忙跑过来拉着我向舞台跑去说:“快点,要开始了。”
张琳芃怒视了我一眼,我也没有多理会,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很糟。
李林峰为了保护我似的夹在我和张琳芃中间,不过他似乎现在对她也有些忌讳,一直在和我说话,只是偶尔附和张琳芃的对他讨好的话,这种感觉很微妙。
实际上这附近的人并不多,只是黄正林他们的架势有点大,引来了一些人围观,其中有几个人应该是比较熟悉他们,在底下说:“看,他们又来了,他们唱的还不错,我还比较喜欢他们。不过他们都是唱的别人的歌,没有翻唱,也没有过自己的作品。”
我们看起来也很像路人,所以那些人谈论时并不忌讳什么,我听的一清二楚,虽说褒贬不一,不过大多数评价还是好的,只是偶尔几个“专业人士”对他们发出批评和抱怨。
不多久舞台已经布置好了,张文华最后调试了一遍音响和话筒,确认没有问题后对黄正林摆了个OK的手势。他们一齐点了点头后朱丽颖就率先开始弹她的吉他。一听前奏我就知道他们还是演唱的薛之谦的《违背的青春》
在前奏的吉他过去过后黄正林开始唱了起来。
“我该规矩的,
跳入每格。
我好像还记得,
愿望是什么。
……
……
原谅我可好,
我傲慢的青春,
在触摸里奔跑,
在黑夜里舞蹈,
你们嘲笑的船会停靠。
……
……
满是歉意……”音乐到这里陈琪的贝斯也开始弹了起来,这一句是前半部分的音最激烈的部分。
到第二段的副歌不仅是台上他们五个人,也不仅是我,台下所以在看的人都一起唱了起来。
“原来我可好,
我傲慢的青春,
在触摸里奔跑,
在黑夜里舞蹈,
你们嘲笑的船会停靠。
原谅我可好,
我失陪的青春,
最遗憾的是你,
用婉转的距离,
守着我不按的远离,
再无归期。
……
……
嘲笑我可好,
我幼稚的青春,
用木剑来争吵,
为尊严而摔倒,
不能让的,
咬着牙也不放掉。
原谅我可好,
我违背的青春,
在拥挤的人潮,
我妥协了多少,
一直到让我什么也不曾得到。
……”
曲终,台上的五人都掉了眼泪,台下的我和李林峰也一样,他们的声音本身就是在诉说着一种感情,下面的人群也有苦的人,每个人为各自不同的理由而哭泣,但都应了歌词里的那句话,“在拥挤的人潮,我妥协了多少。”这里我和李林峰都很沾边,张琳芃也在哭,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自己也想到了什么而哭还是因为李林峰哭才哭。她一直挽着李林峰的手,还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我看得出李林峰很抗拒可又无可奈何。
原本我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台上的黄正林拿着话筒说:“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演奏了,我们将各奔东西,我很幸运能够和他们遇见,在这两天里,我们还遇见了两个人,他们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由衷的感谢他们,接下来我们将唱一首这两天我们通宵写出来的歌,来纪念我们的大学生活和我们所爱的彼此。”
我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一出,他们也一直没有和我讲过,不过我很受感动,这样也解释的通为什么我在练习室睡一晚上他们都在练习室了。
台上他们很有默契的各自演奏自己的乐器,不过这一次主唱不是由黄正林来了,而是朱丽颖拿起了话筒。
她用她清脆的声音唱出她自己做的词。
“又是一年夏季,
依旧有你的轨迹。
曾经的回忆,
雨落滴滴。
没人能忘记,
你动人的哭泣。
我也曾想天长地久,
奈何时针定格要走,
约定的小指勾,
是最长的永久。
雨落在你肩,
手轻抚和弦。
不变的誓言,
你我的明天。
……
……”
我能体会出这里面所蕴含的东西,我不说什么,献给他们的只是我的掌声和泪水。台下看的人也已经聚集了几十人,所有人都把掌上给他们表示对黄正林他们的肯定。
朱丽颖哽咽地说:“谢谢,谢谢大家。”她已经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还好,比较冷漠的陈琪接过话筒代替她说话,张文华和肖文兵则是带着朱丽颖下了台。
当黄正林和陈琪鞠了一个躬后演出算是正式完了,台下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又只剩我和李林峰以及张琳芃三个人。为了避免和张琳芃多接触我对李林峰说:“我去帮他们收拾一下。”
李林峰说:“正好,我也去,他们说的人也包括我吧,虽然我没帮什么忙,但是我还是去帮帮他们。”
我心里暗骂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到成了猪头,你跟着来她不也会跟来吗?不出所料,张琳芃也跟着李林峰跟着我一起帮黄正林他们收拾东西。
“演出很成功,恭喜你们。”我对他们一行人竖起大拇指。
陈琪板着脸说:“成功是成功,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成功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一旁的黄正林拍着陈琪的肩膀说:“开心点,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至少来说,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目前的心愿,也多亏了陈雨桐的帮助。”
我对他笑了笑,说实话我从内心是很骄傲的,在吉他和贝斯这一块我的确是帮了他们不少。
“走吧,吃宵夜。”一旁不说话的肖文兵说。
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过于投入表演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走了,实际上大多数时间花在布置和拆除舞台上。但我再一次想到我自己,以前不也是在不注意的时候时间就这么流走了,到现在才恍然大悟感叹时间流走的快。
李林峰把我拉到一边说:“张琳芃对你不太友好,这样我就不吃宵夜了,我先带她回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讲,就放在明天吧,这件事真的十分重要,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就在上次吃冷饮的地方街头。”说完他就遗憾的对黄正林等人表示家里有事急需他回去。
黄正林等人一看留不住李林峰就交换了电话号码叫上我去吃宵夜。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竟选了一家在街旁的烧烤摊,连房子都没有,用三轮车搭个棚子那种。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这些东西,并且也不觉得这低人一等,所以很愉快的和他们挑一张刚好容下我们六个人的桌子坐下。
为了使气氛活跃一点,我率先开口说:“你们说的你们请客,那我就不客气敞开肚皮吃了。”
黄正林附和我说:“不怕你吃的多,就怕把你吃撑了,走不定。”一行人哈哈大笑,就这样在这愉快的氛围中我们点的东西上来了。
由于道别的那些话在前一天已经说过了,所以这顿饭吃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而还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黄正林拿起酒杯说:“我建议大家都敬陈雨桐一杯。”说着他拿起酒杯对着我,其他人也立马拿着酒杯对我。
一时间我搞不清状况,慌忙的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别这样,我不就是……”
我还没说完,陈琪就打断我说:“你不要再拒绝了,我真心感谢的人没几个,而你能算一个,你不仅仅是帮了我,还帮了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我今天也敬你一杯。”说完他就看向身边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人。
听完后我很受感动,举起酒杯说:“我们一起喝了这一杯。”一口酒下肚后黄正林又给自己倒满说:“我们还应敬张老师一杯,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相识,更没机会组建这个乐队。”
我也举起酒杯对着张文华,一向冷静的张文华居然也被这场面弄得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也是笑着拿起酒杯和我们干了这一杯酒。
我们一直把这顿饭吃到凌晨一点钟,他们聊了很多,大多数是回忆了他们乐队的经历以及未来的打算,这些都是我插不上嘴的,我只能在一旁吃着菜听他们讲。
张文华和黄正林都喝醉了,我由于说话比较少因此也喝了很多,不过却也没有醉,只是脑袋稍微有点迷糊罢了。
他们极力劝我跟着他们去休息,被我拒绝了。他们看实在是请不动我就和我在门口道别了,黄正林和张文华一醉了真正能好好和我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因此他们也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送黄正林和张文华去休息。
我吹了会冷风后顿时感觉清醒多了,我正准备回宾馆去却又想到了田晓淑,她会不会还在那个宾馆呢?会不会就是在等我回去?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回去,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还在宾馆,无非就是些田晓淑给我买的无用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想往那个方向走。
另外我已经不打算再和黄正林他们见面了,一来是我希望他们在自己最后这一点时间里自己度过,二是现在的我也不能有太多交集了,现在已经是第四天的开始了,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又乱了起来。
还是去吧,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像田晓淑的宾馆走去。
夜已深,孤独的行人还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