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煜安的话,窜入了韶瀞的耳中,顿时间,韶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她嘴很硬,不肯承认。
她怕被宗煜安知晓,她被顾少东夺去了清白之身,一定不会将她娶进宗家。
宗煜安并未和她争辩,眸色深深地盯着她,露出的薄唇始终没有半点弧度。
很快,他换了个话题:“因了你在烟花柳巷待过一段时日,进宗家之前,姓曹的一定会让身边的老妈子验你的身,你最好提防点。”
宗煜安口中姓曹的,是曹思雨。
韶瀞想笑,看来宗煜安有两面,明面叫着曹思雨母亲,背地里指不定多厌恶那女人。
而他方才的话,听起来不像是提醒,反倒像警告她。
没等她接过话茬,他将一个小瓶子扔在了她的身边,她不动。
“这是什么?”韶瀞疑惑地抬头问他。
宗煜安道:“你是不是清白身子,只有你清楚,为了以防万一,我只好自作主张将那万一的可能性避免掉。”
“成婚定在了下月初,在这月末你将药服下,彼时,老妈子就算验也验不出来。”他的话,越说,越让她浑身不舒服。
虽然宗煜安口口声声,她是否干净只有她自己清楚,可是他都替她想好了退路。
他的所作所为只表明了一点,她在他看来就是被破了身,而他今夜来,真正目的也是为了给她药。
莫名的,韶瀞觉着有些羞愧,羞愧之余又好似被伤及了自尊。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想看宗煜安浑身不自在,也好将这样的局面扭转过来。
韶瀞嘴角一扬,极力抽出手,逃脱他的掌控,却没从床上溜走。
纤细白腻的双手顿时间勾住了宗煜安的颈脖,她娇声问他:“你这么帮我,我是否能理解成,你不在乎我是否干净?”
她的眼中,含有魅色,如此勾人魂魄。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这招,还用在谁身上?
兴许是因了这冰冷的面具,宗煜安的定力如此好,好到让韶瀞以为自己毫无吸引力。
他明明色起来,一直盯着她身段看的。
宗煜安,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他将她的双手扯开,决然地下了床,径自找了个雕花凳坐了下来。
然后,他不急不慢地回应她:“不在乎。”
身后没了声音,房内静地出奇,宗煜安反头看她,似乎他的话有些伤她。
“为什么?”韶瀞轻声又问。
宗煜安瞧着她有些较真的模样,失笑起来,反问:“你嫁我娶真正的原因,我俩心知肚明,我不爱你,为何在乎?”
片刻失神的韶瀞,耳边多了点点热流,他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我不在乎,于你而言,没有了压力,你的心不是更轻松吗?”
她淡定自若地看着他,点头赞同:“不奢望不在乎,相敬如宾,的确美事一桩。”
韶瀞的话音还未彻底消散,这个时候却响起了敲门声。
她细眉不禁一蹙,问:“谁?”
“我!”简单清冷的一个字算作回应,这样的声音除了顾少东还有谁。
韶瀞慌忙看向宗煜安,要是顾少东推门进来,瞧着她和宗煜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朝着宗煜安赶忙挥手:“你还愣在这里作甚,走啊!”
宗煜安不走反而和她挨地更近,故意而为在她耳畔道:“你这样子,活像要被人撞破与人苟且,我如今倒是觉着有些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