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浩与黄仁的随从,一窝蜂地冲了上去,邝五岭冲得最快,冲到酒桌边上,随手就抄起一张椅子,举起便砸向李木鸣。
一群人便厮打了起来,这时就看出高低了,黄仁的随从是从军户抽出来的精英人才,黎浩的随从除了邝五岭都是买下来的壮汉或逃户,李金联、李木鸣两人却不知是做什么的,被邝五岭下黑手砸伤了一个后,随即也下狠手,把黎浩带来的随从,也用椅子砸倒两人,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估计是被砸晕了。
现在场上的人,除邝五岭之外,黎浩的随从就剩下一个叫张旺的人在打斗,另外三人已经怯了,退到了一边,搞得黎浩的脸色时青时白的,好不尴尬。
片刻....
李金联、李木鸣终被打倒在地,让人按着动弹不得,不过黎浩估计,就算现在放开他们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黄仁走了过去,用脚踏着李金联的头,微微笑了笑,道:“现在,你们可以过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欧成文等人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地阴笑起来,对黄仁行了一礼道:“多谢二公子援手。”
一伙人嗷嗷怪笑着冲了过去,有几个甚至还顺手捡起了两把椅子过去。
一时间,那场面不忍直视,不过这四个纨绔子弟很有分寸,专打肉厚的地方,不会打死人,虽然打死了,他们的爹也有办法搞定,但他们虽是纨绔子弟,会随意欺负人,会强抢民女什么的,就是不会自已亲手杀人。
正在看着戏,楼道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传来一阵爽郎的娇问声:“黎大哥,你们在那里?”
黎浩赶紧迎出去,关上门,不想让李青婉看到里面的情景,道:“我在这,刚刚遇着黄兄有几个朋友在里面,我跟着进去打声招呼,婉儿你们先到黄兄那个雅间等我吧。”
不过里面传出来阵阵的惨叫声,暴露了黎浩的慌言,李青婉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黎浩不想让自已知道,也就假装没听到惨叫声,道:“好,不过我也要你陪我到雅间里面一起等。”
“好”,黎浩知道李青婉不想自已参与里面的事,也就随她意。
等了许久,黄仁才带人回雅间,黎浩悄悄问道:“把那两人放了吗?”
黄仁撇撇嘴,低声道:“放了他们,怎能让人知道本公子的厉害,我让他们把那两人吊到五羊广场那里去了,派几个人在那里守着,而且要他们的人说那两人吃霸王餐,还打了人,如果有人想领人的话,让人到州府来求本公子,嘿嘿。”
黎浩想了想,道:“虽说这是维护伯父手下人的短,毕竟我们还是仗势欺人,就不知传到伯父那里,伯父会作何想法,不如让我帮你处理。”
黄仁想想也是,谁教自已在父亲那里的印像,都是负面的,道:“好,一会喝完酒,我派人吩咐一下。”
自黄仁进了包间,两人一停在那里低声说话,李青婉好奇地问:“黄大哥,黎大哥,你们嘀咕什么?”
“没说啥,我只是向黄兄打听一下,在广州城内何处能找到印刷书籍的地方而已。”黎浩打了个哈哈,回道。
李青婉奇怪地问道:“打听这些干嘛?”
黄仁也很好奇地望过来,黎浩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见两人都有兴趣,就道:“我打算开书店,肯定得找人印书。”
李青婉不知道黎浩与她父亲说过要开书店之事,这段时间差不多都跟着黎浩到处走,也没看黎浩带有书籍,便道:“黎大哥,你那来的书籍印刷?”
黎浩掏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道:“书籍在些,还有些在脑子里,我本意是买下一间印刷作坊的,但还没打听到可处有印刷坊。”
黄仁夺过笔记本,打开一看,十个字有七个不认识,边打量笔记本边道:“这些是何字?与我们用的字差不多,我却不认识,还有这本书是从那里来的,这里面的纸张这么好?”
黎浩只能撒慌,道:“这是我老师送给我写字用的,我也不知从那里来的,不过里面的字,是我写的,这种字就是我老师教的,不过你们别问我老师是何人。”
既然黎浩这样说了,黄仁和李青婉也不好再打听黎浩的私隐了。
黄仁道:“我知道那里有印刷作坊,不过可能不会有人售卖,皆因那些作坊,印出来的书从来不愁卖。”
黎浩想不到,想找个现成的印刷作坊买断也不成,一咬牙道:“既然如些,我就自已新建一家作坊,不知黄兄可有兴趣?”,既然是新建的,那什么都要自个找,其它都好说,就是高明的工匠不好找。
黄仁早想自已弄点东西出来,让父亲改观了,虽然这几天父亲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见到自已就不待见,却也仅仅如此而已,闻言,高兴地道:“你想做的生意,我当然参与,如何合作详细道来。”
“黄兄,我出主意再加买铺子,你出工匠再加五千两,建一个印刷作坊,印一种类似阺报的报纸,绝对能赚钱。”
黄仁很清楚,就算是买一个印刷作坊的花费,是绝对不用花一千两的,便问道:“为何要五千两如些多?”
“因为这报纸,初时是亏本的。”黎浩淡淡地解释道。
“那么我就不问了”说完,黄仁就吩咐一个随从下去叫张掌柜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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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奇今天真是郁闷至极,一大早就听说,自己的两个侄子在广州城里,与人起了冲突,给人绑到五羊广场上去了。
当下急匆匆赶来,果然看到两个侄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绑在了五羊广场前面那个牌坊底下,衣衫褴褛得几不覆体,混身无处不见伤的,大大小小的肿块和淤青,看着都吓人,估计还只剩半口气撑着了。
盛怒之下的李芝奇,差点就要回去拉人来,把这些看守的人劈死,救下两个侄子后,再去找他们主子算账,好在他是海中霸王,做了多年海上生意,头脑也算清醒理智,才克制住了冲动,先打听一番事情的起末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