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室内,众人大眼瞪小眼,沉默地对望着。
“啪!”金满山突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非得抽他筋扒他皮不可!”
“小区里有监控,可以报警立案调查。”沈长明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说,“等孩子好点儿了,再问问她详细经过吧。”
“怪我没看好丫丫,连丫丫出门了都不知道。”明玲捂着脸哭泣道,“都怪我,这两天没照顾好她,丫丫才会一个人出门,呜——”
“老婆别哭了,不是你的错,都怪那可恶的人贩子!”金满山心疼地说,“你一直找到现在,脚后跟都磨出血了,这两天又没睡好,你还是先带丫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儿我来做就行了。”
“丫丫……”明玲流着眼泪看了看金枝,视线微抬望向沈长明道,“沈先生,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改日我一定带丫丫上门好好感谢你!”
“我应该做的。”沈长明面露忧色,松了抱着金枝的手,让明玲好将她抱回去。
谁知金枝抱紧了沈长明的脖子不松手,拉都拉不下来,一拉就用穿着红皮鞋的小脚去蹬他的大腿,踩了一堆的小脚印。
“丫丫,来,妈妈抱好不好?”明玲有些尴尬,她伸着双手放轻了声音哄道。
“不要。”金枝窝在沈长明怀里蹭了蹭,把小脑袋搁在了他肩膀上,整个人没精打采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女儿不想理她,明玲有些伤心地吸了吸鼻子。
沈长明怜惜地摸了摸金枝的头,对明玲解释道:“丫丫可能是不舒服,不想动,等她睡着了再抱吧。”
“这……”明玲很是犹豫,进退两难地看着她。
“等丫丫睡着吧。”金满山挤了挤眼睛,对明玲道,“都是邻居,没事的。”
“是啊,丫丫这么可爱,我们巴不得都看她一会儿呢。”杨燃笑着说,“况且丫丫刚受了刺激,要先顺着她,等恢复了就好。”
听她这么说,明玲立刻缩回了手,点头道:“好,好。”
沈长明怀抱着馨香柔软的小身体,心情既激动又复杂。
原来她叫丫丫,真是可爱。
恍然间,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女人披散的银发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绝伦的气质与惊世的容颜相辅相成,宛若神女入世。不,她本来就是神女。
如果她不叫巫长命,而是叫丫丫……沈长明心里突然泛起了莫名的悸动,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金枝趴在沈长明的肩头,静静地看着窗外,水润黑亮的瞳仁似晴夜星空,银沙漫天洒落,深邃而璀璨。
朔风呼啸而过,窗台上飘落一只小小的蝴蝶,颤抖着双翅停泊在角落里,细如发丝的卷须轻触着窗框,脆弱而美丽。
楼下的小树林里静寂无声,九个身着及地白袍的身影重重叠叠,仿佛一个人分了数道残影。
胖瘦男人皆被绳索缚住扔倒外地,怯懦地望着这些白袍加身的神秘人。
“逃了一人,可惜。神女凡躯易折,能护几时?”一个人说,他的声音缥缈喑哑,像是从极远的山崖回荡而来。
“王母制得不死之药,只等神女归位。”另一个人淡淡地说,声音依旧模糊不清,“我等该回昆仑复命了。”
听到不死之药,地上的两人陡然睁大眼,心潮澎湃地看向白袍人。
白袍人的斗篷深而肥大,将脸遮得一丝不漏,之前他们都没看清这些人长什么样,这会儿因为角度底,倒能窥见他们帽檐下的真容了。
只是他们的脸依旧如隐在黑雾之中,看不甚清晰。
胖男人极力睁大眼,努力分辨他们的五官,却越看越惊恐,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变得青白如死灰。
这些人哪有脸!
他们的面孔深深凹陷,就像是切去了一小半的空心球,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即便胖男人为神会做事这些年见过不少样貌怪异的生物,此时依旧吓得不轻!
“你们、你们……”他的牙齿打着颤儿,磨得咔咔响,说出的字音也碎得成不了形。
“嗯?”身前的白袍人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缺失的面孔处黑雾翻腾。他缓缓开口,缥缈的声音携带着惊人的威力,“天地裁决,留你不得,去吧。”
话音一落,胖男人眼睛蓦地瞪裂了,恐惧的眼球凸出眼眶,又快速地溶解下去。
不一会儿,地上多了一滩混浊的水液,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你也去吧。”白袍人道。
瘦男人惊惧非常,然而四肢僵麻如木,噬心的痛传遍全身,肉体易渐渐消融,化作一滩浊液。
白袍人的身影渐渐淡去,连地上的土灰都未曾惊起,发生过的一切恍若幻象。
许久过后,一个男人踏足此地,布满鳞片的手指沾了沾地上的湿泥,置于鼻尖轻嗅。
他笑了一声,声音酥酥麻麻的,像是勾人痒意的羽毛:“缺面仙的审判啊,创世女神竟还没死么……”
小区外,徐娜娜拽着徐睿哲走近,踌躇不决地看着小区大门。
“姐,我们就这么去别人家里不好吧,”徐睿哲一脸不愿,“那张签名你就当送给人家了不行吗?”
“不行!”徐娜娜坚决道,“我一定要拿回来,那可是我偶像的绝笔签名!世上很可能只有我有玄机的签名,它奠定了我在女巫后援会的粉头地位你知道吗!”
巫长命的粉丝自称女巫学员,宣称要跟她学修炼魔法,成为正宗的女巫。可以巫长命死得太早,她的忠实粉丝缺少纪念的作品,每天就靠着一部剧一个采访视频和几张照片维持着对偶像的喜爱。
徐娜娜问遍女巫后援会的成员,也没找出第二个有签名的粉友,当时她就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弥足珍贵,很可能是绝版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着她也得拿回来!
“哎呀姐!知道的以为你去拿签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千方百计打听到人家住址是想图谋不轨呢。”徐睿哲头疼地说。
“哼!”徐娜娜瞪了他一眼,“你不愿意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唉唉,姐,你慢点!”徐睿哲看着徐娜娜越来越快的脚步,还是认命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