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麒大喜过望,赶紧告诉了李良栋,两人高兴的手舞足蹈,随之喝起酒来。李良栋连敬三杯,红着脸道:“吴爵爷功德无量。”
吴应麒竖起拇指道:“是你的功劳不小,深悉官场之道,你不为官,谁来当?你看看,在我这便能以笔救人,胜造七级浮屠。”
李良栋慨然道:“吴爵爷信任小人,才是百姓之福,我再敬你三杯。”
两人喝了一阵,吴应麒微醺,回到屋中,见小桃坐在桌边打瞌睡。他往内室走去,见女刺客竟吃力地坐在床沿,似乎想要起身。
吴应麒忙道:“使不得,你还不能走动。”他想去搀扶,又怕遭人冷眼,规规矩矩地杵着。
少女满脸汗珠,抬头瞧了瞧他道:“令牌呢?”
吴应麒道:“你伤养好了,我自然会给你,否则以你眼下这情势,出去又有何用?”
少女冷哼一声道:“不用你假慈悲。”
吴应麒作揖道:“在下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少女不答。
小桃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道:“这个人啊,死鸭子嘴硬。吴爵爷别跟她耗了。”她用力将少女推倒。
少女痛苦地道:“你做什么?”
小桃捋起袖管,道:“把你衣服都脱了。”
少女怒道:“你们干什么?”
小桃对吴应麒道:“吴爵爷,我要为这小姐推宫过血,这样才能好的快,你留下一起看吗?”
吴应麒心道:“看。”表面却道:“不像话,你好生照料,我出去了。”
深夜,吴应麒决意睡在外房的榻上,小桃为避嫌要回自己屋里睡,临走前吴应麒问她:“要是她小解怎么办?”
小桃微笑道:“吴爵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吴应麒皱眉道:“胡闹。”
小桃道:“好啦,若真有此事,夜里让人来寻我便是。只是如此一来,免不了闲言碎语,小桃的清白算是没了。大半夜的,吴爵爷喝了点酒,寻一小丫头能作甚么?哎,你说是不是?”
吴应麒正色道:“若真有人乱传,我便娶了你。”
小桃惊愕地盯着他,简直不敢相信,呐呐地道:“吴爵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只是个贱婢。”
吴应麒道:“单说容貌,整个安阜园的歌姬都没法和你比,你心灵手巧,懂察言观色,否则母亲怎会专挑你陪我去螺峰山?你曾于我危难时刻不离不弃,对我照顾有加,这份恩情我当记得。倘若为了我的事坏了你名声,我娶你便是,无需多虑。”
小桃脸红着道:“那我还真指望着有人瞎说。”
吴应麒一怔,难耐地道:“清白何其重要。”他来这一世,女人什么滋味都快忘了。但娶小桃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满足需要,而是真心喜欢她,她对自己的好,点点滴滴都印在心里。
小桃双手拽着衣角不断揉转,满脸绯红,道:“如能给吴爵爷当个妾侍,真是天大福分。”
吴应麒见她神情似乎都快晕厥了,忙道:“快回去吧,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
小桃点点头,慢慢走着,嘴里道:“真的吗……”
吴应麒关门回屋,听得那少女在咳嗽,忙进内室,见床帘已放下,也不知里面什么情状,便小声问道:“是否要我去寻点平喘的药来?”
少女许久才答道:“你们这些王窒贵子,戏弄一个丫头那么开心吗?”
吴应麒挠了挠头,道:“你都听到啦?我并未说假话,那丫头对我顶顶好。”
少女道:“你堂堂一个吴爵爷,正室未纳,先娶妾侍,还是个卑微的府内丫头。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恐怕此事单你自己信了,那丫头是不敢信的。”
吴应麒道:“我要做什么,别人管不着。”
少女道:“当日沐家集会你的话若让王府的人知晓,会如何呢?”
吴应麒道:“口说无凭,谁会信是我说的?”
少女道:“你若是个好人,先把那些工匠给救了。”
吴应麒笑道:“你这个人奸猾的很,故意套我话,让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已成功让父王放人,被拘押的为少数。”
少女动容道:“真的?”
吴应麒道:“比金子还真。”
少女幽幽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平西王府居然出了个好人,怕是老天爷见那大汉奸为非作歹,故意让他儿子来赎罪。”
吴应麒道:“是是是,我来赎罪。”他借着酒劲道:“我倘若救人无数,成了一个大善人,你能否下嫁于我?”
少女娇嗔道:“狗改不了吃屎。”
吴应麒摆摆手,道:“不和你瞎掰了,我得去做个好梦,或许在梦里能娶到你。”
他醒来时,天已渐亮,只听得嘈杂声响从内室传出,他爬起身来,穿了衣裳走过去一瞧,那少女竟已能行动,正在翻箱倒柜。
吴应麒一面结扣子,一面道:“你偷东西呢?”
那少女瞟了他一眼,又找了一阵,竟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这下连吴应麒都挢舌不下了。他住在这屋里也有点时日,却不知窗下竟有一个黄色的木箱。
他走过去道:“别乱来。”他想抢过箱子,少女一指戳在他腰眼,他顿时痛叫一声,没了力气,摔倒在地。
可这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只是暂时让他酸痛一阵,他倒地后便又能动了。吴应麒据地而行,爬过去与少女争抢。
少女尚未恢复,力气不足,两人各按着一边,谁也搬不过去。她皱眉道:“令牌还给我。”
吴应麒心叫:“这里面到底是何物我都不知,教她随意翻看,若是什么贵重物件可不好了。”他道:“你的令牌不在此处,也不在屋里。”
少女道:“那你为何如此紧张?”
吴应麒道:“里面是我儿时玩物,怕你见笑了。”
少女道:“你做贼心虚。”
吴应麒眼珠子一转,松开手来,道:“好,你看吧,里面不过是些春宫图,只怕你看了要浴火烧身。”
少女“呸”的一声,怒目圆睁,道:“无耻!”可对于是否要打开箱子,她却难住了。如若里面真是那种不堪之物,岂不是羞死人了?
吴应麒道:“得了吧,赶紧歇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