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大太阳挂在天空的正中央,热的左三儿口干舌燥。
衣服已经换过了,现在穿的这套衣服稍稍的大了一点,但也算合身,应该是杜凡那小子的。
可喜可贺的是原本认为身体会出现的酸痛倒是没有出现,毕竟观云境的奇妙,到现在也是一个有趣的迷。这个境界,下限很高,上限也很高。
感受着经脉打通所带来的畅快,左三儿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坐立,将朱雀内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有些与之前不一样的感觉,但说不出来。最大的不同就是速度变快了许多。
“咕咕咕……”
左三儿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人啊,就是人,修行成啥样也得吃东西。城门下面那些卖玄幻小说的还说人修炼到什么境界可以不吃东西不拉屎。扯什么淡,那还叫个屁的人。
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左三儿套上已经被重新修复的暗金甲,掀开帐门准备去洗个脸刷个牙,然后打个兔子什么的烤着吃吃,打打牙祭。
刚掀开帐门,便看见帐前站着两个士兵,看起来约摸跟左三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身板挺得溜直,制式头盔罩在头上,随着风左右晃着,显然是太大了。两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银色长枪,枪上刻有朱雀图腾的符号,应该是孔雀阁原本的战士。
“两位,现在什么时辰了?”左三儿将两只手搭在两个士兵的肩上慵懒的问道。
“呀!将军你醒了啊!”
左边的孩子把头转向左三儿,声音甚是好听。不过,由于头盔太大了,他只把头转了过来,那个头盔晃晃悠悠的只转过来一半儿。
左三儿伸手将他的头盔扶正,愣了愣,这孩子生的可真是好看啊……白净的小脸,嫩的一把都能捏出水来,一点都不像一个战士。睫毛的长度和大眼睛都快赶上三水了,小脸有点小婴儿肥,鼻梁稍稍的有些挺,显得整张脸更加立体,皓齿红唇,垂鬓微卷。
看了一会儿,左三儿点了点头,惹得这孩子脸上一阵绯红。
“啧,你这小家伙也太嫩了吧,咋还害上羞了。”
左三儿咧嘴笑了笑,他还真没见过男孩子在他面前害羞成这个样子的。
“将军勿怪,我弟弟尚且年幼,还……还不懂事。”
左三儿转头看了看另一个,长得竟是跟刚刚害羞的小鬼一模一样。
嗯?双胞胎兄弟左三儿指着右边的哥哥笑了笑:“你这家伙也是有点可爱,你比你弟弟大多少?”
“回将军的话,我比我弟弟,大……一刻钟。”
估计小子也是想起来自己刚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弟弟尚且年幼这句话了,声音到最后竟是小的有点听不清。
“哈哈哈哈……你也挺年幼的。”左三儿大笑这拎着头盔走到营地外开凿的人工河旁边舀了一头盔水,从乾坤镜中掏出一个牙刷开始刷牙。两个小士兵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也不敢出声。左三儿刷着刷着只觉得身后跟着两个人看着自己总有些不自在,于是决定打破沉默。
“你俩叫啥名?”左三儿边刷牙边问道。
“回将军的话,属下叫白止,我弟弟叫白戈”白止恭恭敬敬的回复道。
左三儿停了下来手里的活动,漱了漱口,看了看两人,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白克敌是你们俩什么人?”左三儿问道。
“是我爸爸!将军认识我父亲?”白戈惊讶的问道。
“嗯,听说他在一次行动中为了救一个小孩子,牺牲了,”左三儿淡淡地说道,“你们两个对这件事儿有什么看法?”
白止看了看左三儿,正色道:“我觉得,我父亲的死是有价值的,听说救那个孩子是圣上下的御令,想必很重要吧。换做是我的话,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左三儿不置可否,转过头看向白戈问道:“那你呢?”
白戈叹了口气道:“回将军的话,我觉得哥哥说的对,打仗嘛,就是要死人的。但是我还是有点怨父亲,毕竟我和哥哥当时也就这么高。”说着,白戈用手比了比自己大腿的位置。
“没有爸爸的感觉……挺难受的。希望他当时救得那个人是值得的。诶?将军,你好像也没比我和哥哥大多少吧?为啥会认识我爸爸?”
面对白戈的问题,左三儿轻咳了两声,尴尬道:“我也是听军中的前辈说的。你说得对,我不比你们两个大多少,以后在人后就别将军将军的叫了,听着怪不习惯的,就跟我家里那两个小丫头一样,叫三儿哥就行。”
白止和白戈脸一红,连忙拱了拱手道:“属下不敢。”
左三儿看着两人,正色道:“这是命令!服从命令!”
“是!三儿哥!属下遵命。”
左三儿只觉得这充满着坚毅感觉的三儿哥依旧听的怪异,但比将军还是亲切的多。
将头盔带上,左三儿看了看两人的穿着,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便出声问道:“你俩原本是谁手底下的兵?”
“回三儿哥的话,是华将军手底下的兵。”白止答道。
左三儿点了点头,说:“行,以后就跟我混吧,不用回去了。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值了一晚上班儿也怪累的,我随便转转,不用跟着。”
“可是华将军说要跟在三儿哥身旁保护三儿哥的。”白戈眨了眨眼睛说道。
“第一,现在我才是老大;第二,我并不觉得你们俩能保护我点啥。让你去休息就去休息,不要废话。”左三儿走到白戈身前,赏了白戈一个脑瓜崩。
“是!三儿哥,以后不废话了!”白戈捂着脑袋咧着嘴,心道“这家伙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嗯,去吧!”左三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留下了白止和白戈在原地愣神儿。
“哥,我感觉,将军怎么跟昨天的将军不一样啊?”白戈问道。
白止没理他,而是扒开了白戈捂着脑袋的手,看了看,看见没红肿没肿便又拍了白戈的脑袋一下,嗔道:“就你问题多!”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营地走去。
“诶,哥你干嘛去啊!”
“回去睡觉!”
“哥你等等我啊!”
“你快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