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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别之际

星辰隐匿,皓月潜形。

毫无征兆的晚来风急,暗无天日。骤雨便狠狠的砸下天穹。穿林打叶声中,好似远远传来细微的叹息混在黯然萧索的茫茫夜雨中。从屋檐秋茅沿着土胚瓦砾流淌的雨水在干涸的土墙上蜿蜒爬行,如一张光洁的脸庞上扭曲攀爬的疤痕,狰狞恐怖冲散最后一丝温柔。

夜,已经深了。躺在浓墨泼就密不透亮的屋子里。平铺开的干草堆上,还能从鼻息中察觉一股暴晒在阳光下晴空太阳的味道。草木独有的淡淡清新中没有一丝霉变的异味,想来那长居此地的先生定是如期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将其铺散在太阳之下,吸饱了足够的温暖,才能保留下来阳光的滋味。

从窗外传来的沁润水汽给夜稍添凉意,湿气被刷过了桐树油脂泛黄的窗纸留在了屋外,丝丝传递过来的寒意在两个背靠背的少年相互靠近的脊背中荡然无存。只要靠近就是温暖的,只要靠近就不会害怕了。

夏夜漫漫,大雨不止。

无形中两个少年在这么一种微妙处境之下,第一次接纳彼此。只是年龄更小的少年早已沉沉入睡,呼吸声平稳悠长。那本名魏风的少年却是在黑暗中始终睁着一双眼睛,被无边的夜色包围,看不清是怎样的一种神色。茫然,忧伤,还是平静底下连自己都始终不曾轻易察觉的暴戾疯狂。

少年本无忧,知卿名姓,便执念一生,至死不渝。

稚子性烂漫,晓得仇怨,必心生志气,睚眦必报。

于夜色中融为一体的身影平静冷清,一如往昔束手而立,白衫青巾、不卑不亢,神色平静中出入宫阙,言谈举手间权谋狠辣。他问退路,他问破局,他却引他入局。本在局中如何能出?入局即是死局。他有无上的自信,睥睨天下,未逢对手。乘龙小道,他不屑一顾;扶龙一途终也不过一世虚名。他曾问师傅纵横之外可有第三出路?直到师弟历练,惊艳世人,他也始终在自问,并无答案。

那日,遇见他只身游荡在陋巷急雨湿衣,反倒面露喜色,闲庭信步。奔跑的行人踏践起衣衫泥污也只是一笑置之,悠悠独行。世人或许不识他,庙堂更是容不下他,酒兴旖旎片刻,贱婢所诞贱种当真就能一跃成为人上人?圣上心慈念及生母早逝,便赐一州之王,若是人人都有此邪念惑乱圣上岂不是要瓜分这天下不成?更何况那贱婢竟然敢偷偷诞下贱种,她之死岂不是大快人心,圣上终是心怒,他敢说什么吗?

外姓称王,本就是福祸参半的事情,本就是很微妙的处境,再加上个微妙的称谓,不免惹人遐想。流言尚且杀人,何况一个带血缘的皇子反倒成为外姓王,这里面透漏出来的讯息极为有趣,略显促狭值得玩味。

那不随父姓却随母姓魏的外姓皇子站在宫墙下,白衣素雪,神色萧索。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散落御道尽头一闪而逝,大步从容的拾阶而上。远远留在众人眼中的洒脱风采慢慢使眼神黯淡。有人摇头,有人轻叹,更有冷冷的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切,浑然不觉顷刻遍体生寒。

心头的血一凝,什么骨肉至亲,终究还是沦为权谋的牺牲品。六弟啊,六弟,吾悔不听小白之言矣。

那日,殿前连奏十二章,皆陈魏王祸心,魏王始终沉默、束手侧立,从未辩解。

龙颜大怒,赐酒,鸩杀。

魏王长笑,父不知子,子不怨父。

从容赴死。

久久站立屋外的身影不可察觉的晃动,微微起伏的双肩好似隆冬从山崖掠过的冷冽北风,虽缓却徐徐凝水成冰、天寒地冻。一瞬间的心寒是什么感觉?冻结血脉还是刺痛彻骨?裹紧衣衫,若是能再喝上一口烈酒,加快步伐,终归还是会慢慢让身子回暖、让血液奔腾、让心脏狂乱的吧?是否一介青衫读书人,当真就无反抗之力?是否绝对的力量面前,当真无所畏惧了?可是,死了的人,可还能活么?肯定不能了。

报仇么,终究也只是无能的表现。人都死了,凭着一口气想自己问心无愧,有意义吗?给谁看?

魏王啊,魏王。终究是我害了你呀。那男子伫立半晌,悄悄而退。

夜色一如焦墨不透,雨声近了,又远了。

第一缕光亮从天际奔腾而来,眼睛里的光紧随其后呈燎原之势越来越亮越来越热,誓要焚烧一切毁灭一切,留下炙热带血的夕阳,挂在天边任人伫立瞩目。

阿狗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晨露里的冰凉,微微缩了一下身子,似如昨日一般靠近另一个背,可惜身后空无一物,诧异的转身之后,只有半个躺过人略显凹陷的草堆。

少年坐起身揉揉眼睛,愣愣片刻似若有所失。

他,走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阿狗的成长中很长时间从来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越长大人们反倒是更喜欢回忆起以前的种种,记起无关紧要的琐事、匆匆相逢的面孔,那些最初看来好像被更有趣的事情覆盖之下未曾发现的片刻,在今日看来异常有趣。回忆总归温暖占的更多一些,比如那只在巷子里一夫当关的大鹅,鲜红的喙、洁白欣长的羽毛,扑扇着翅膀远远的就飞奔而来,低沉的嘶鸣里吓得一帮子孩童仓皇逃串。发出轻蔑的鸣叫,耀武扬威的沿着河堤走进河流,欢快的游向鱼虾喜爱藏匿的河水迂回之处。

性格冷漠的两个老人,很少开口讲话,也从来不要求阿狗做什么,每日不是去后山开垦的几块贫瘠田地里劳作便是背上背篓进山采药,难得的阴雨天不出门也是闭目沉思。这个孩子在一点一点的长大,托着脑袋坐在门槛上看着天空,很多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再长大一点那棵大树俨然成了他的玩伴,那孩子坐在横伸出来的枝桠上摇晃着脚丫,在夕阳下拉出很长的影子。

村子里慢慢长大的孩子都陆续上学了。背着竹篾编织的小巧书篓欢快的晨出暮归、欢笑打闹。羡慕吗?少年心中还是很羡慕的;怨恨吗?从来不曾有过。更何况他们说过,年后就让阿狗去那私塾读书。少年的心中还是很欢快的,双眼中都是光芒。

那一年冬天,临近年关雪特别大,如同相约好的一般,两个老人忽然就病倒了,这一睡过去便没再醒来。村子上的人没少受老人救治、接济,也倒未出现陈尸在屋,为难一个孩子。孩子倔强不在人家留宿,村民既无奈有可气。只能隔上几天给这孩子送来几块番薯、窝头,就这般熬过了积雪难消的隆冬。

至于读书这事,没人提说,这孩子自己也刻意忘记了。

后面的日子里,这家门口忽然多出了几只鸭蛋、那家门口出现一堆野菜。一开始村民害怕有人栽赃陷害还显得恐慌,后来在留意之下总会发现一个瘦小的孩子身影总一闪而逝,然后就留下点什么,不见踪迹。

有人看到一个孩子在河边捡到一只鸭蛋开心的咧嘴笑。有人遇到背着盖过脑袋背篓的孩子从后山下来脚步轻快,忽然之间,那孩子好像在哪儿都能遇到,原来他也不喜欢呆在家呀,他也不可能总呆在家吧。

第一个村民拿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黑馒头拍打篱笆门呼唤阿狗的名字无人回应摇头离开之后,第二个、第三个,所有心存善举的人都发现似乎那个孩子总是不在家,所幸总能遇到他也不至于是出了什么意外、生病了怎样。

慢慢的,没人再给他送吃食了。一个人要想刻意躲着谁,你怎么都不会再遇到他了。大概他也有所谓的自尊吧,受人恩惠当思回报,如果没办法回报呢?那么就不受人恩惠不就行了。

乡下生命顽强的一种野草,结的穗如同黄狗的尾毫,人们叫它狗尾巴草。无论是山坳还是山岩上,无论涝淤的低洼还是大旱的山崖,总能看到它随风摇晃,落籽生根。春来最早泛绿,秋去迟迟枯萎。偶尔出现在田间被拔除丢掷在道旁,任骄阳曝晒、人畜践踏,即使所有根须都无法钻入泥土,屹然能长出一抹绿意来。

雨后的山路湿滑,就连长走山路的老农也要小心翼翼的踩实了才迈开脚移出下一步。而下山更比上山艰难许多,走到山岭可以看到山下村落的时候,阿狗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块泥污,屁股上、一侧的腿上沾满了泥水。

一声闷哼,阿狗又摔倒了。尖利的石刃划破了裤管,在低矮的树叶上洒下了斑斑血迹。阿狗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踩踏出来的小道两旁的草木上望去,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捋下一把嫩绿的叶子,放到口中嚼动。

一股苦味顺着味蕾蔓延,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撕扯下一根布条,深吸一口气将嚼碎的叶子按在了伤口上,绕着脚踝缠绕几圈,颤抖的手使劲打了一个死结,一瘸一拐的费力往山下走去。

镇子上集结的村民已经列成了方阵,十二个手持长矛的士兵披着颜色暗淡的铁甲神色冷漠目光看着前方分两列站在人群前后威风凛凛。一只手握着空悬腰间剑柄的伍长挥动着折叠起来抓在手中的马鞭,声音粗大的在阵前训斥着军规,挥动中传出破风的声响。

一声猛喝,启军。阵前六甲士变两列步伐整齐的向河岸边大船走去,而后立刻人群两列一排跟随甲士步履而去。

铁甲战衣撞击的声响和着战靴踩踏地面的轰隆之音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好似每一步踏在了这难见军伍之地的草民心头之上,震得心室与之共鸣。

远远的河堤边,远离簇拥的人群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默默的看着陆续踏上甲板的人群,神色冷清长久驻足。风吹动河堤垂柳,垂柳拂动女子秀发,轻盈飘动中是河水中粼粼水波中荡漾开的波纹,骤然将脑袋探入水中片刻伸出现衔在灰鸭口中的小鱼,抖动了两下尾鳍被一口吞下。那鸭子转过脖颈梳理一下羽毛,红掌拨动轻巧如舟。

落在阿狗眼中的是第一艘载满人远去的军船和第二艘正在望甲板上移动的人群。忍着腿上的伤痛疾步而行,似心灵相通一般那马上要踏上连接船只与堤岸木板的少年回首笑容灿烂举起手挥动了起来,被站在岸边的兵士在背上推了一把一个趔趄站上了船沿。

阿狗边跑边举起手拼命的摇晃起来,人已全部上船河堤边人围观的人群都挥起了手臂相送,身影立刻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先喊了一句,阿爹,早日回来,我和娘等着你。

虎子,保重啊,爹娘等你回来。

一时间离别的悲伤弥漫。船甲上有人举起手拼命挥动。“肃静。”甲士中有人呵斥,那似伍长的中年人暗叹一声,眼神示意便再也没人阻拦了。一只只手抬了起来,挥动着,有人开口喊道,保重啊,满船人齐齐的响应,整条河上弥漫着一个声音一句话,保重啊!

直到船只在一片阳光落下的金色光芒中失去了踪迹,人群才陆续离开。颤颤巍巍的老人、送别丈夫的夫人,被娘亲牵在手中的孩子,以及茫然若失的孩提。此刻个一个离开的人背影都充满萧索,沉默着,长长的影子踩在各自脚下,漫长的沉默。

娘,我想爹了。爹明天能回来吗?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根羊角辫抓着身旁妇人的手抬头问道。那妇人眼底黯然一闪而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丫丫乖,爹爹很快就回来了。爹爹会给丫丫带桂花糕、拨浪鼓、冰糖葫芦。。。。。。

人群慢慢散了,露出了一直伸长脖子往河面张望的阿狗,落在他眼里的只有一片河面,明明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却总有一股抹不去的沉沉死气。好像这河随着人们离去一瞬间就失去了大半生机。

狗日的世道,打什么仗啊。哎,希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回来。人群中传出来一声苍老的叹息。有孩子的哭声、狗叫声、哗啦啦的杨树叶被风吹得露出惨白的背面碰撞摇曳的声音。

走,去求菩萨保佑他们平安归来。远去的人群又慢慢汇合向着后山的庙宇而去。

红衣少女收回了目光向客栈走去,那少年一瘸一拐的在后跟随。只是此刻忽然少了那一个机灵活泼总爱蹦跳的少年郎,连山水此刻都不再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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