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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向左向右

走进大殿,细细打量着,殿内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虽是繁复却真真实实将皇帝宝座显得威武,不能仰视了,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做皇帝呢。

“皇上驾到!”又是尖锐的太监声音,拉得长长的调子惊得青柠起了鸡皮疙瘩,真不知道宫内的人怎么习惯的,哎,心下想着却也恭敬地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久久的沉默,青柠跪得心里发慌,哪里的破规矩,动不动就跪下,哼!以后皇甫晔当了皇帝,一定要他把这些规矩废掉,哼。

就在青柠快受不了的时候,皇帝才屏退了左右,叫青柠起身。

半个时辰后,青柠走出房外,神色复杂。

“好了,没有外人了,你也不必装了。”

“皇上?”青柠却是惊讶了。

“晔儿既将岁寒居给你住了,他便是决定非你不娶了。前些日子,他便告诉我心中已有意中人了,不是朝廷大臣的女儿,我便以为他是安慰我而已,便叫他拿了画像来,那上面便是你,一袭白衣,虽是蒙面,却仍是风姿绰约,仙子般,今日一见果然。晔儿向来会收敛自己的性子,不被影响,却没有将你摒出去心中,既能让晔儿如此,你又怎么会是寻常女子?”皇上却是用“我”自称而不是“朕”。

青柠听了,也是一怔,才站起身来,冷说说道:“皇上,你中毒了!”

皇帝却是一惊后,满眼赞赏:“的确是晔儿看重的女子,不是寻常之人。我想把你赐给晔儿,相信以你之才,晔儿会更加出色的。”摊开了双手,那紫红色的血管便是隐隐浮现。

细细地抚摸着手中的那块暖玉珏,似是回忆般:“若儿便是如你般聪慧的女子,一舞倾城,吸引了我的目光,从此心中便是只有她了。曾经以为,皇室人定不会寻见真爱之人,共度一生,可是却有了若儿。只是,天妒红颜,若儿竟为了护住晔儿而放弃了自己。看着沉睡过去的若儿,我便觉得身体里空了一块,却是恨了晔儿整整一年!看见他那酷似若儿的嘴唇,我才幡然醒悟,若儿的死跟他无关啊。便是多加疼爱了,只是,皇后和太子却是想要除去他,护得了一时却是护不了一世,我便让他跟随徐良学了一身本事。却不想,三年前,晔儿去了边关,丞相竟将徐良先斩后奏,我却无可奈何!皇后竟开始在茶里下毒,几种药分散开来,却是连银针也察觉不出!若不是晔儿回来发现,我又怎么会怀疑?毕竟,虎毒不食子,他们,他们竟如此对我!如此对我……”

“宫中事杂,皇后与太子又是丞相亲人,纵是罪恶深重,奈何掌权太久,势力颇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晔儿却是困难重重啊。晔儿向来忠厚,你也是难得的女子,既然他如此看重于你,你又如此本事,随了他,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只是,你若不愿,便早些离开,这安稳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无论怎样,我都会护你平安的,你也便放心。”

“现在就回去吧,晔儿还在等你,明日进宫答复吧。”

……

看着在殿外等待的皇甫晔,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坐在马车上,身心疲惫!倚在马车窗口处,夜凉如水,闭上眼睛,竟是睡着了!朦胧中,听见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夕儿,什么时候才能天天见你夕儿啊?一直感觉自己少了什么,可是为何见到你的那刻,我的心却似乎完整了,却是莫名的痛得厉害!你冰雪聪明,竟是看不到我的爱意么?天天都去见你,以你的耳力没发现么?皇宫深深,我却不愿再次徘徊,既是你不喜的,我拿来又有何用。原本以为天命老人会派一个清俊少年,却怎料得是你,你却是不复他的盛名啊。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原本以为此生会一个人孤独老去,却怎料得终是等到了你,可你什么时候才能将我放在心上呢?我要怎么才能再次掩饰住见到你的激动啊。夕儿啊,我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三件事,便是一件,我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啊!”

青柠一惊,急忙半睁开双眼,却见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在了皇甫晔的怀中,而皇甫晔此时却闭着眼,嘴唇喃喃,那些话是皇甫晔说的!心中讶然,想到皇甫晔的温柔,想到皇上所说,转念一想,计上心来!

“唔,好难受,”正微眯着双眼的皇甫晔突然听到青柠的嘟嚷声,便猛然睁开双眼,“夕儿,怎么了,你怎么了?”却见青柠双眼迷蒙,脸色红得惊人,魅惑十足。凑近青柠,却是“蝶儿醉”的味道,半抱着青柠,凑近青柠的耳朵,“青柠,你喝了多少杯‘蝶儿醉’啊”“什么‘蝶儿醉’啊,呵呵,是那个果子酒么。呵呵。我喝了,恩,喝了三,三壶,呵呵,嗯,三壶,呵呵,哇……”竟将满嘴秽物都吐在了皇甫晔身上。半晌,“呵呵。”竟是睡去了。皇甫晔脱下沾满秽物的衣袍,身子抵住马车窗口,将青柠头枕在怀里,紧紧抱着,生怕她被风吹着。

一路颠簸,终于到华王府了。

“王爷,到了。”车夫高兴地说道。缺招得皇甫晔一句训斥;“轻点!快去叫管家准备热水,给青柠姑娘沐浴用。”车夫奇怪,却见身着里衣的皇甫晔怀抱青柠,只得迅速地跑开。

换好衣物,便走进青柠房中,丫头们看见王爷来了,俯身欲说话却被皇甫晔阻止了,“洗好了么?把头发檫干,伺候姑娘睡觉。”

却见小丫头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开口,便轻声问:“怎么了?”小姑娘急忙轻声回答:“姑娘不愿意我们靠近,好不容易洗好穿好,却不让我们檫头发。”说罢,急忙垂下眼脸。

“行了,你们下去吧。”

“王,王爷?”

“下去吧。”皇甫晔摆摆手。

“夕儿,来,把头发檫干。”皇甫晔拿起毛巾,走向青柠,“听话,别乱动。嗯,乖,就这样,别动。”却像孩子般轻声哄道。

一阵冷风吹来,“好冷,好冷。”青柠直接钻进皇甫晔怀中,温暖的感觉,温暖,抱得更紧了,一阵乱动,却让皇甫晔有苦不能言,慢慢细哄:“夕儿,把头发檫干才能睡觉,乖,夕儿,夕儿?”却见青柠睡过去了,无奈地苦笑,只能缓缓起身将青柠放到床上,被子盖好,自己坐在一旁。

是夜,青柠竟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解手,皇甫晔只得自己去煮水,而青柠不是嫌烫就是太冷,解手时弄得皇甫晔只得用布条将双眼围着。直到天际上隐隐出现白光,青柠才安静地睡去。皇甫晔揉揉双眼,看着睡去的青柠,无奈地笑笑,盖好被子,走了出去。而他轻声关门的时候,青柠却突然睁开双眼,精光一片,哪里来的酒醉之态?

摸着被子,青柠笑了:皇甫晔,算你过关,既然你如此,我便信你一回!两个时辰后,青柠起身进宫,到了辉煌的宫殿中,却觉得一片悲凉。“一起生死,如何?”直直地看向皇帝,“好!不愧是晔儿爱上的女子,果然有气魄!把这拿去,应该会有所帮助的。”打开一看,竟是一封圣旨!

青柠接了过来,拍了拍双手,身后却是出现一个人来,悠悠站立着,“青柠?”

“拿回去。”青柠却是冷冷说着,竟是散发出了高位者的气息。

“自然。”那人说着,便消失了。

皇上却是愈加地赞赏了,“果然厉害,竟能逃过禁卫军和巡捕,青柠,你如此,便能让我放心了啊。”

“父皇过奖了。”青柠淡淡地说着。

皇上听到“父皇”两字却是笑得欢了。突然,太监的尖锐声却是想了起来,“皇上,皇后派人来说与金林国大皇子在御花园里等皇上过去赏花。”

“知道了,退下吧。”皇上看向青柠却是和蔼的笑了,“青柠,去吗?”

“父皇的主意真好,青柠自是要去的。”青柠浅浅笑着,长孙懿,呵呵,竟然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我便是两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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