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季东带傅九思回老宅吃饭。
季老爷子和其夫人杨氏膝下有两子一女。老大季正辉,老二季正荣,老三季淑影。季正辉在三十岁时继承父业,同年迎娶了A城另一豪门世家—袁家的女儿袁之萍,并且先后生下季家长子季亦东、女儿季溪;相比袁之萍,季正荣的妻子张秀文则来自十分平凡的普通家庭,两人是大学同学,相恋多年结婚,婚后有了季亦南和季亦北两个儿子。
“来了来了。”季老夫人听到门口的声响,忙喜滋滋地迎了出去。七十几岁的人了,除了黑发被岁月染白,面容饱满,精神矍铄,身姿灵敏,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人。
和季老夫人的兴奋不同,季老爷子很是淡定,老花镜微低,露出两只精明的小眼睛,向门口觑一眼,又自顾自看报纸了。
家里的帮佣黄姨是跟了季老夫妇几十年的人,泡了一壶金骏眉出来,抿着嘴揶揄:“明明想孙子,愣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季老爷子白她一眼,默不作声。
季老夫人听到黄姨的话,一边牵着满脸笑意的傅九思进门,一边忍不住吐槽:“你还不知道他?嘴硬的老家伙!”
傅九思见到人,嘴甜的喊了声爷爷,便扶着季老夫人在沙发上坐下。
老爷子哼哼两声,看向空荡荡的大门口,不满地问:“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季老夫人瞪他:“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其他人!”
傅九思笑着说:“亦东在外面打电话呢,好像是公司的事。过会就能进来了。”
季老爷子因为上回孙子放了他鸽子一事至今还耿耿于怀,一面又想见到他,一面又忍不住生气。像个小孩子似的,别别扭扭。
季东打完电话进屋,看到他爷爷狠狠地白了自己一眼,鼻子重重地哼气,他就知道这老头还记仇呢。他摸摸鼻子,淡淡地叫了声爷爷,然后就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瞧他那不咸不淡的样子,老爷子更不满了。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要家里人三催四请才回一趟家!谁没有工作过?想当初,季氏尚在发展,老头子我忙的团团转,那还不是每天都回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哪像你们?好不容易答应回来,结果临时又说加班,加班!”
季东:“……”
“爷爷……”傅九思刚想开口打圆场。
老爷子瞪过去:“你不许说话!”
傅九思:“……”
季老夫人看不下去,翻了个白眼,一手牵起一个,“走,别理这糟老头子,自己无聊就找孙子的霉头!别理他,咱们吃饭去,黄姨给你们做了拿手好菜,都是你们爱吃的!”
傅九思有些犹疑,季东倒很听话,随季老夫人牵着去餐厅。等餐具都摆好了,菜都上齐了,客厅那边依旧静悄悄的。
季东淡淡地声音说:“奶奶,接下来我都要出差,可能要……”他稍稍扬声:“一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回家了。”
季老夫人还没开口,客厅那头传来季老爷子不满的斥责声:“吃饭也没人叫我!这一家之主我看是别当了!”
季东默不作声的笑了笑,站起来迎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