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球队队长朱栋梁拉了一下一年级罗天强队长的手腕,两人悄悄出门去了。约莫五七分钟,罗天强又把楚尹苏唤了出去。他们来到旁边的一个包厢,只见四年级朱栋梁队长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沙发上,见楚尹苏进来,他搵怒地瞪了其一眼,说:“有个事给你们说一下,我现在带的这支球队,曾在燕京市大学生联赛中拿过冠军。燕京市篮球队想要我毕业后去该队打球。到后天比赛时,他们的队长和总教练都来看球,说明了就是来看我临场表现。所以,后天咱们对垒时,你们不要赢,让我带队拿个好成绩。这里有两张卡,各有2000元,你们收下。这顿饭,我请客。”
楚尹苏把手伸进口袋,好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说:“朱队长,我一下子没听明白,感情是不让我们赢球,你把意思说得明白些。”
朱栋梁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就这水平,还他妈的神投手。可是,现在是求人家网开一面,只得强忍怒气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把卡拍的啪啪响。
如果朱栋梁好言好语解释一番,现在大学生就业不容易,好不容易燕京市篮球队给我一个机会,学弟们帮帮忙,让老大哥赢一场球,找个好工作,我好好请客,感谢弟兄们成全。也许,楚尹苏会和罗天强商量一下,放放水,帮他这个忙。可是,想到他场上的恶劣表现,看其刚才盛气凌人的态度,心中就120个不爽。于是,故意激他:“朱队长,4000元的放水费也忒瞧不起人了吧?这年头,吃顿饭多少钱?请客送礼找工作得花多少钱?两个队给你表演放水,糊弄上万名看球的师生,你就出这点钱哪成啊?”
朱栋梁撇了一下嘴,轻蔑的说:“你说吧,想要多少钱才成交?”
楚尹苏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伸在朱栋梁面前,一动不动。
朱栋梁有些疑惑,试探着开口:“1万?难道是10万?莫非是100万?”
楚尹苏把右手那根手指往回一缩:“事不过三,不难为你了,成交。”
“你他妈成心恶心人,谁他妈100万干这个事?你想钱想疯了!”
楚尹苏说:“朱队长,五四至少有10000名师生看球,你让人家看一场放水篮球表演,每个人才发给人家100元。多乎哉?不多也!”
朱栋梁“嚯”地一下站起,才想说动手,右腿传来麻酥酥的感觉。他一把抓起面前的两张卡,用手指狠狠地剜了剜两人,气呼呼的叫上他那一桌人走了。
楚尹苏回到桌前,见众人大眼瞪小眼,便说:“弟兄们好好吃好好喝,今天我请客。现在,我请大家听一段录音乐呵乐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刚才和朱栋梁的对话录音放了出来。
一桌人一听就炸了,七嘴八舌,纷纷叫骂。一年级的学子,正是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年龄,哪里愿意受这份摆弄。一个个表示,后天比赛,一定要疯起来,给朱栋梁一个下不来台。
楚尹苏刷了两桌的卡,和罗天强一齐往回走。罗天强忧心忡忡地说:“兄弟,你可千万当心了,我好象听说朱栋梁那家伙有些背景,是个难缠的货色。”楚尹苏拍拍室友的肩膀,轻蔑的说:“老哥放心,甭听某些人自吹自擂往脸上贴金。他要有背景,就不用强拉着一帮临近毕业的队员来打这场球。你想,再有一两个月就毕业离校了。大家准备毕业论文答辩,联系工作单位,忙得四脚朝天,哪里还有心思打球?纵然前三年球技超群,现在也是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这边同仇敌忾,正想一战成名,士气可用,怕他作甚?”
四年级球队走在路上,议论纷纷。这两天,朱栋梁死乞白赖把大家拽回来参加球赛,许多人心里极不情愿。心说,正在联系工作单位准备毕业论文答辩的关键时期,你为了自己工作一己之私,把十几个人拴在这里好几天,合适吗?再说,你这个人平时又抠一抠唆一唆小气的不得了。象方才,口口声声说你请客,不知道拧了哪根筋,把人半路拉跑了,让人家一年级小学弟结账,也太不要脸了。有几个人就打定主意,该干嘛干嘛去,不来参加这场球赛了。
朱栋梁不慌不忙,心中自有打算。他身体素质较好,在距离学院不太远的一所民办学校兼职当过一段时间的篮球教练。虽然进入四年级后已经不再兼职,不过还是留有几个球员的电话。心说,叫上四五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每人给他们1000元钱,让他们明天晚上截住楚尹苏,打他个鼻青脸肿,让他后天上午不能上场比赛。离开这个神投手,我们四年级球队猛灌一年级球队毫无问题。
当天傍晚,朱栋梁给几个小年轻打电话,约在学校旁边一个饭馆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挑明了主题,说是有一个一年级新生,处处跟自己过不去,自己愿意出4000元,找人教训一下那个人。也不要求搞得太狠,打得他不能参加五四球赛即可。说着,把卡掏了出来。几个人一见就这么简单一个事,有花花绿绿的钞票挣,便答应下来。朱栋梁先交给他们一张卡,说是2000元。明天傍晚打完人之后,要看到目标被打的照片,还在这里请他们吃饭,交付另一张卡。接着,又商量了实施细节。
五一节3天假期,除球员外,学校体育馆冷冷清清。各年级球队抽了签,不是冤家不聚首,一四年级一组,二三年级一组。两组的获胜者争夺冠亚军。学院组委会确定:5月4日上午8.30-----10.00点进行第一场比赛,10.30------12点进行第二场比赛。各队针对对手情况,商量明天的技术战术。傍晚,大家早早结束训练,回去养精蓄锐准备鏖战。
朱栋梁关注着楚尹苏的一举一动,见其出了体育馆,跟了出来,对着其一指,便有两辆面包车跟了上去。朱栋梁冷冷一笑,就到与几个打手约好的饭馆去了。此时,两句古诗信口吟出:“料定敌寇不敢接,军师西门等献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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