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你是听谁说的?”薛天明反问。
苗芮“哼”了一声:“对我还保密,怎么说我当初也是与你共同执行任务的吧?别忘了,那时可是以我为主,你只是一个配角。”
薛天明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还是我的未婚妻哩。这不是我占你便宜,是你提起的话题。对吧?”
“别嬉皮笑脸,害得我自责了三年多,回来胆敢不向我报告。说吧,该怎么处罚你?”苗芮不依不饶地说。
“这个……”,薛天明迟疑了一下,说:“请客,买化妆品,买衣服,旅游蹦迪,随你挑,‘我金票大大的有’。”他自以为幽了一默。
苗芮一愣,惊讶地说:“好哇,哄女孩子的招数张口就来,是不是这几年经常哄女孩子?从实招来!”
薛天明自责地打了个吸溜,心说言多有失,还是当心些才好。这时电话响起,接通后就听得刘蒙问:“薛天明,你到了吗?在哪儿?”
“报告领导,我在停车场。”
刘蒙喟然长叹:“天哪,你的心可真大,这么多大官听你作报告,你也不来接洽一下,等会议开始才入场么?快到主席台旁休息室来。”
薛天明向苗芮晃了一下手机,匆匆朝休息室跑去。见到刘蒙,“啪”地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蒙慈爱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军服,说:“小子,做好准备了么?可别告诉我,你是带着耳朵来听会议的。”
“领导英明,我就是这么想的。难道说不是这回事?”
“钟老头把你夸成了一朵花,大家都想听你作报告。然后,根据你的介绍,确定各有关部门的帮扶重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没有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我吃不准保密的事情怎么掌握,请您给画出道道。”薛天明硬着头皮说。
“刘首长,可以开始了吗?”一个领导在台口边问。
“可以请诸位入席了,马上就来,按时开始。”刘蒙回应着。他回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讲解时不要涉及具体案件和有关人名,其他基本可以按照那天晚上给我俩汇报的思路讲。具体时间可以掌握在一个半小时左右,留下一半时间让专家提问。行了,去候着吧。”
薛天明闷闷不乐地走到了主席台旁边的等候处,心说:“这值班室也没有详细通知我啊,怎么临了又成了我的不是?”
此刻,主持人已经在介绍出席会议的嘉宾。薛天明隐约听到有炎夏各部门领导,还有不少专家教授。从掌声判断,台下不少于百人。
接着,主持人开始推介主讲嘉宾。薛天明也不清楚是谁提供的资料,反正是赞美之词一大串。最后是请主讲人隆重登场。
台下掌声热烈,一浪又一浪。薛天明把心一横,丑媳妇不怕见公婆,反正情况怎么样他们都不知道,我就是讲不好也没有人挑理。他抖擞精神,从候场处大步上场。先向主席台上的领导敬礼,又转过身来,向台下听众敬礼。
向台下一看,天哪,何止百人?不少白发苍苍的专家教授坐了黑压压一片。一个个用审视的目光,热切地看着自己。
坐在后面的苗芮听见有人交头接耳:“这小伙有多大?不会超过20岁吧,怎么就成了特战队军官?”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兴师动众召来这么多人,能讲出个啥?”
“既然来了,且听一会儿,权当歇歇脑子。”
薛天明凝目看了看下面,说:“尊敬的各位领导、专家教授,大家上午好?我登场之后,大家可能比较失望。这么年轻,能有什么经历值得惊动这么多重要人物?”
他的话,一下子说到了不少人心里,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觉得这小伙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人的反感心理顿时淡化了不少。
“炎夏有句俗语:‘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自己完全没有料到,我会见证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出来。我经历之丰富,大大超过了市面上的畅销书《鲁滨逊漂流记》。而且,这是活生生存在于我们身边的真实场景。他的真实程度,将来会请有关领导和专家亲自考察。我问一下诸位,你们愿意听我讲述吗?”
“愿意!”下面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请你们不要窃窃私语,专心听我介绍。待会儿有针对性地提问题,出主意,帮助地峡里的人们,尽快融入现代社会。”
会场,完全被控制住了,静得落针可闻。
“我在三年多前执行一个追捕任务,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里与人搏斗,将其击伤。其拼命逃跑,我飞速追击,其用喂毒的暗器偷袭伤了我。就在我抓住其衣服的瞬间,我觉得脚下一空,眼前一黑,耳边‘哗通’一响,顿时失去了知觉。”
讲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注目台下,见众人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恨不得让他丢下水杯抓紧开讲。
薛天明心里有了底气,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这一讲,足足用了100分钟。他打住话题时,听众席上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意犹未尽地说:“薛先生给我们讲了一场无比精彩的地峡历险记。有关部门可就与本部门有关联的问题发问,请薛先生回答。”
教育部的代表首先提问道:“请问,他们的学校有几所,教授什么课程,您认为存在什么问题?谢谢,请回答。”
薛天明说:“首先声明,我对教育是外行。另外,直到脱困那一天,我都没有把握能活着出来。所以,不可能是有目的地调研,只是偶尔从旁边经过,只知道一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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