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楚尹苏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连忙接通,鉴于大家都对女同志电话比较敏感,干脆打开了免提,恭敬地说:“康队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在你英雄面前,哪敢有什么指示?是这样,在S国你见义勇为,救了我们医院的3位同志。并且因为咱们回来的比较急,你也没有来得及在S国领奖。我给卫生系统领导汇报以后,燕京市见义勇为协会知道了这个信息,决定对你进行奖励。共青团燕京市委知道后也挺感动,决定授予你‘见义勇为青年英雄’的称号。晚几天人家正好要联合召开年度会议,邀请咱医疗队参加。大会让我采集你一些信息,现在,说话方便吗?”
楚尹苏听了,象一嘴吃了25只小老鼠——百爪挠心。暮然,他灵机一动,决定把这个球踢给刘队。他说:“谢谢康队的美意,但是,我个人意见是不表扬,不声张,不受奖。具体情况,麻烦您联系贵院院长的爱人刘队,由领导安排决定。”
康队笑了,说:“怎么样,我就猜你是特种兵嘛。我们都晓得刘队是一支特种兵部队领导。看来你组织纪律性挺强,好,再见。”
“这小子,到处给老子捅娄子,出难题。迟队,您说这事该咋办?”
“我哪里知道咋办?俗话说,孩子哭抱给他娘去。这事,抓紧写一个报告,附上那张英文版《滨海日报》,马上呈送钟老头。得到指示,再答复团市委和义协会。”迟钟如不慌不忙地对刘猛说。
“这个混球,还他妈的打印盖章,弄成一份请示报告,这不是将老头子的军吗?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来担这个责任吧。”钟磊摸过电话给刘猛打了过去:“原则同意,低调处理。别他妈的遇事耍滑头,小心老子收拾你,别当老子不知道你的小九九。”
刘猛哪里肯受这份窝囊气,把电话给楚尹苏打了过去:“小子,你能不能消停点?到哪里都得给你擦屁股。老头子说,原则同意,低调处理。还夹枪带棒训了我一顿。”
“谢谢刘叔替我挨批。今后碰到这种事,我有多远躲多远。”
“你混蛋,我说过不让你见义勇为了吗?”刘猛嗔怒,骂道。
楚尹苏笑了:“我就知道刘叔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不管我的。好了,今后我努力遵照你的指示办事,少惹麻烦,怎么样?”
“别得了便宜卖乖,今后消停一点就好。”刘猛爱恨交加地说。
康队通知楚尹苏时,邢天月听到了,说要一起去参加表彰大会。楚尹苏觉得她反正没有事,就答应了。
那厢,欧阳兰得到在会议上发言的通知时,高兴地跳了起来。父母听了,也觉得脸面有光,母亲决定陪女儿一块参加会议,听听姑爷发言,增加些对其了解。
这天上午9点,“共青团燕京市委暨燕京市见义勇为协会联合表彰大会”在市文化宫隆重举行。会前,大会秘书处要审查发言稿。欧阳兰代表被救者发言,交了稿子。她等在秘书处,催促尹苏快点儿过来。
楚尹苏正在开车,邢天月替他接通了手机。欧阳兰的声音甜的象抹了蜜:“亲爱的苏苏,我和妈妈都在大会后台秘书处等你。主办方还要审查发言稿呢,快一点来呀。”
邢天月手一哆嗦,手机差点儿掉到车厢里,连忙问:“你是谁?”
欧阳兰的脑袋“嗡”的一声,反问:“你是谁?怎么拿他的电话?”
“我哥在开车,我们在去会场途中。你是哪位?”邢天月问。
“喔,”欧阳兰松了口气,心说,“看来还是对他家的情况了解的太少了,一个妹妹就吓了我个半死。”她马上说,“小妹你好,我是你哥的好朋友,是被他救下的三人之一,叫欧阳兰。我们的讲话稿都要提前审查,你们到后台找我吧。待会儿见,拜拜。”
“拜拜。”邢天月挂断电话,朝楚尹苏看了一眼,说,“哥,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儿,这个欧阳兰的声音甜的发腻,你们啥关系?”
楚尹苏说:“哪有什么关系?我救过她,她给了好多珍贵药材,爷爷让退还给人家而不得。她家给她找了个对象,她不愿意,请我临时客串一把男朋友,哄骗那家人。”
邢天月见他说得轻描淡写,问:“就这些?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小丫头,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好不好?”
邢天月撇了一下嘴,说:“恐怕这件事本身就不简单。她方才说‘我和妈妈都在大会后台秘书处等你’,是什么意思?”
楚尹苏心头“咯噔”了一下,说:“她妈妈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上次,我略使小计提前脱身走人。这次,闹不好又是来考察的。”
“哥,你可不要弄假成真,最后难以脱身哪。”邢天月叮嘱说。
“没有事儿,她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在救出妈妈之前,我不会考虑任何其他方面的问题。”楚尹苏笃定地说。
“尹队,你好你好?”大会工作人员一听他就是今天要被授予英雄称号的主人公,连忙把他请到后台贵宾室,把会议流程及资料发给他。然后,委婉地问他的发言稿能否拿出来让秘书长过目一下,主要是掌握一下会议时间。
“对不起,我没有准备发言,也没稿子,算了吧。”楚尹苏说。
工作人员一听,马上报告了大会负责人。不一会儿,请来了两位领导。那位女同志说:“尹队你好,我是本次会议组织者之一。你是今天表彰的重点人物,需要介绍一下事件经过。最后,还要有几句表态发言。现在,你是万千青年心目中的英雄,一定要支持我们的工作。会议给你15到20分钟的发言时间,请做个准备。”
男领导说:“你们部队也有青年代表与会,请予以配合。”
楚尹苏无奈,只得答应做个简短发言。
欧阳兰和母亲等在一边,见会议工作人员一遍遍跟尹苏接洽事情。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上前跟他说话。楚尹苏看到欧阳兰哀求的目光,只得虚与委蛇,问伯母好,说这段太忙请原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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