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安阙楼和刘府衙的大动作,李海月心留有余悸,倒是老实了几天,也不知道李明月有没有受不住压力而说出她……
可倘若就此相信一个石子落在水中不会有气泡,那会傻成什么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或早或晚且看石子质地大小……
柳志元前日差人送来了拜贴,上方端端正正写着邀请李海月前往赴宴今日的游园会。但是落款处写的并不是李海月日夜盼求的柳志元,而是柳家主母;
她心中倒是有着些许紧张,因为不知道来意为何。今儿个早早的梳妆打扮,发髻上簪了几个极其简单的发饰以求素雅。
柳家的事,成氏也已经知晓。召过婢女拿来一袭青色的衣裙亲自给她打理:“我的女儿,自是该要好的。只是便宜了那李明月,生母不得宠相貌平平却嫁给了杨侍郎的独子杨安。要不是有那魏长琼的原因……”
成氏想到了什么紧忙住了嘴,最后半句像是嘟囔,李海月也没听清就草草闭嘴:“母亲,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说便宜了明月那丫头。这些都应该是你所得的才对。”
李海月闻言扬起下巴,得意洋洋不可一世:“那是,我可是母亲您的女儿,是这李府的二姑娘。”她又想到什么,不经意间道:“只是可惜了不是嫡女,不知道父亲那从未现身的远在京都的嫡女大姐长的什么样子。”
成氏面上笑容一僵,拉住李海月的双手语重心长:“不论她回不回来,你的地位已然无法撼动。更何况,她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成氏做解释,婢女从门外走来告诉李海月马车备好,二人就此道了别。成氏走进梳妆台前,想着李海月刚刚的话‘若是嫡女’心有触感,久久不吭声。
上回,李封澜虽然在护李海月。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魏长琼起了恻隐之心。几次三番,无论堂上对峙还是这次事件,只要魏长琼稍稍放软语气,李封澜就不再坚持抵死。
成氏拿起梳妆台中的一根白玉簪子,遥想当年这是李封澜赠予逝去的主母的定情信物。可实际,不过是她的一根发簪,在成婚几日后又找了个由头换了回来……
她微微一笑对着铜镜道:“若苍天不负出身,那何至于还要参管人为荣耀呢?”生来若不是嫡女,谁又规定以后不能是嫡女呢?
看看眼前的这一切,主卧院子后边是李海月的闺阁,而她和李封澜同吃同住整整十年有余。在李府上下,在所有服侍的小厮婢女眼中,潜意识里,都以认定她就是夫人。
杨家如何?柳家也不差!李海月是名正言顺门当户对,而她李明月不过是人人摆局的一个弃子罢了。若是嫡女,那眼前的这一切会更加完美。她绝对不会让李海月一生都败于这个名声上,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