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明月登上了回往李府的马车。
大雨来之前,一切都是安宁且平常的,除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潮湿气味,魏长琼心里隐隐的紧张不安。和万物随微风整齐摇摆,长安阙楼整体备战,其他的一切都看不出征兆。
老天爷的心思,万物不可猜,而人的心思更不敢猜。毕竟人言可畏,人心更可畏。
是一包用绳子捆起来的小纸包,中间是白色细腻的粉末。从一双玉手递到另一双玉手,不一样的衣着容貌谈吐,同样嫉恨的心在作祟,在此刻将脑海中呈现的可能后果抛诸脑后,决定忽视。
此刻冥冥之中接连着两人的不是不可切断的血脉,而是最平常又无能为力的“不甘”二字。
有的时候,“不甘”并不往往只来源于嫉妒。还有李明月的万丈深渊处。
来自于本性的恻隐之心被雪藏在满是蛛网布结的心田深处,寒冷的雪花和凛冽的风刃将它死死冻住,不容反抗。
眼前是二姐姐李海月的演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是她如若谷底的生活,她说的云淡风轻,可讽刺的疼痛却扎的李明月喘不过气。
痛是什么?是一种感觉,让人觉得苦。
痛分成什么样?分为两种,一种痛在肉体,血流残肉枯骨。一种痛在心上,消耗着你的精神力却没有对症的药石,没有明显的伤口,有着满腔热血无处挥洒,最后只能带着不甘慢慢变凉。
到最后,原本翻腾的热血成了一潭死水,双眼中的沧桑已经道不尽一切所以然,麻木体现了你所经受的一切,最后苟活了下来。
李明月接过的双手在轻轻颤抖,是不忍的良心么?不是,是一种别样的激动。想着能够拉下让自己沦落至此的人,心里就在兴奋。没有高兴,是脑海里的不甘叫嚣着:“就该这么做,一定要这么做!”
有时候,往往罪恶来源于情愫。
世人皆说,因情覆灭。何止于男女之情的界限?也许先人体会的更是因为李明月一般的处境吧,一个冲动葬送一生。覆灭了幻想,歼灭的最后一点期望。
就像冬日冷冽的冰水浇在了夏日热情燃烧的火苗上,两败俱伤,各自痛苦。可是要不要将自己泼到火苗上,要不要自己不去招惹冰水,谁能决定?这一回,却不是上天。
唯有与情靠近的事,是老天爷无可奈何的。功成战败仅有自己决定,痛苦欢欣,皆如是一场赌注。
李明月看着自己双手掐着纸包的指尖在泛白,将所有力气放在了这上面,只但愿能够得偿所愿。这样,后果如何结局怎样都与她没有多大关系了。
而对面的李海月,嘴角噙着笑。
李明月谨小慎微的过了一生,临了成了这样如何不恨?除非她是超脱人间的圣人,才会看透一切明白无益二字。
她言语细腻,礼仪得体,却终究还是心甘情愿的沦为了有心人的刀枪,不关输赢,成与不成都将会成为最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