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为什么我要替那只死燕子去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啦!气死了气死了,本来我现在就该擦香香睡觉觉的!!!本仙女的作息时间全被打乱了!!”灵灵打开手机导航,搜了指定地点就真的出发了。
她边走边踢着地上的石头,慢慢地,她发现自己身边的建筑物越来越简陋,远处一个摇摇欲坠的发光指示牌忽闪忽闪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吓人的鬼在向你招手。
“woc…这明明就是贫民窟嘛。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住在这种鬼地方。”灵灵嘟囔着,想着来都来了,当然得去看看了,于是她就硬着头皮走到那个路口。
“和平路”三个字是用油漆写在铁板上,再用钉子钉住的,因为年久失修,铁板上斑斑驳驳地镶嵌着暗红色的锈迹,看起来就像是血液,金属生锈之后的味道腥甜腥甜的,闻着跟血没多大差别。
灵灵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看下去,赶紧溜进那条路里名为“步行巷”的小巷子。
“我看看……14号出租屋……是这里了吧?”她自言自语着,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大门。
这里摆明了就是一个廉价出租屋,甚至都能说成是危房了,“这里能不闹鬼嘛!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灵灵因为不小心踩到了楼梯口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狗屎,正没完没了地抱怨。
终于,她走到了门牌号为144的房间。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灵灵话音刚落,门上的灯管突然“刺啦”一下,灭了,碎玻璃一块一块地掉在地上,有几块差点划伤她的脸。
“啊啊!”灵灵再也受不了了,捂着头大声尖叫。
“你……你好……请问你是?”开门的女人一脸的惊魂未定,似乎是刚刚受过巨大的折磨。
灵灵好奇地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吊带长裙,但她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告诉灵灵,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哦,就是……端木他有事儿来不了了,让我过来顶替他一下。嘿嘿,你好。”灵灵说这话时,表情极不自然,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这种说辞,实在是不能让人相信嘛。
可奇怪的是,女人还是勉强扯出一点笑,请她进门了。
“我叫李素萍,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准确地说……呃,以前也算是个诗人。”她平复心情,坐在一个简易的小凳子上慢慢说着。“我的笔名叫‘青漪’,曾经……也有过一段辉煌的岁月。”
“啊!您就是那个以前十分著名的诗人青漪老师!我读过您的诗集,您的诗里总是有一股催人奋进的力量,您诗中传扬的哲理让我如沐春风,受益匪浅!”灵灵知道她的身份后激动得两眼放光,一开始的偏见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是,令我感到无比遗憾的是,您在出版了最后一本诗集《悲伤的猫》之后,就慢慢沉寂了……”她的眼里写满藏不住的失落。
“其实,这也关系到了我接下来想说的事……”她顿了顿,拿起一个陶瓷的小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点水,又拿起茶几上的一板药,用指甲抠出几粒和水一起送服进嘴里。
“我以前的确是个很有名气的诗人,与我一起合作的还有一个名为陆东鸣的男人,他从我开始写诗时就一直陪伴着我,他的梦想是当一个厉害的钢琴家,我的业余生活就全部用来给他创作的曲子填词。
“尽管他很会作曲,可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很快,他不再有灵感。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喜怒无常。我一开始也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焦虑症,也没有怎么去注意。直到有一次,我买菜时发现他正在街道上拿着猫粮喂一只流浪的小猫。我以为,他终于开始恢复到从前那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创作时……我继续跟着他,却……”
李素萍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不稳定,她半掩着面,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青漪老师,您可千万要振作起来啊!”灵灵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她。
“我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他抱着猫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