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纯越的尸体不出意外的被门派弟子发现,由于发现的时间在半夜,死讯惊扰了整个队伍。队伍中修为最高的领头死了,队伍中无人敢睡,吵得沐禾也是无心睡眠。
“姑娘,你知道余诗晴是谁吗?”沐禾问道身旁失魂落魄的女子。
“啊?”女子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转头看向夏芹冰。
“余诗晴你认识吗?”沐禾无奈的重复了一遍,惋惜的看着盘腿而坐的女子。死了一个应纯越就如此失魂落魄,这是爱的多么深沉啊。好好的一个女子喜欢谁不好,喜欢应纯越如此虚伪的人。怕是眼睛上了一百层滤镜才行吧。
女子错愕得回望,夏师妹与自己同账而眠已有半月之久,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难怪她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一直喊她姑娘或者师姐。
“不认识吗?好吧”沐禾失望的理了理身上的被子,门派内弟子众多,内门弟子便有上千人,外门弟子更是不计其数,找一个女子犹如海底捞针啊。
女子瞧着沐禾失落的神情,戳了戳她的手臂,又指了指自己。“师妹,你我同榻而眠这么多日...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沐禾尴尬的摇摇头,名字...名字,她的本体是一只猪,她的脑子就是猪脑子,猪脑子怎么记得住...何况队伍中有二十余人,记起来多累啊。
“我就是你要找的余诗晴,仅此一个,记住了。”
惊喜的神情爬上沐禾的脸庞,自己要找的人居然近在咫尺,温婉柔和的五官确实与名字很配。也怪她的猪脑子,她就说怎么感觉余诗晴这个名字如此耳熟,原来这个人一直和自己同榻而眠。
第二日天微亮
队伍中几个筑基期的弟子催促着众人离开洱曲山,谁不敢多有怨言。应纯越一死,队伍中再无比他修为更高的人能保护剩下的弟子,他们也要尽快的将尸体运回门派,毕竟死的是天一宗门派出的代表。
每个人脸上皆是神色凝重,还有两个月才到炼试的时间,现在回去不一定会输,但一定得不到第一名。不是第一名的结果就是队伍之中只能有少数人能得到炼试的名额,现在少了应纯越,他们之中到底是谁能得到这样宝贵的名额又是不得而知。
历经一个月的时间,沐禾一行人连同应纯越的尸体终于抵达了云苍派外门所在的位置——云苍山的山脚。高耸雄伟的云苍山隐在浓浓的山雾之中,半山以上皆是一片茫然,外门派之后一条小道蜿蜒之上,无穷无尽通向山上。
沐禾知道这条小道每一台阶都是阵法所致,炼试之时才会允许外门弟子通行,通行所至之处即是归入的门派。很多人不过百步便因灵力不支而败下阵,以至于第一个山门都没进。而应纯越所在的天一宗门是台阶上的第一个宗门,也是弟子最多的宗门,尚有百人。越往上的宗门弟子人数越少,山顶的云岳宗百年未有一个弟子收入,也未曾有人能远远的一窥云岳宗的山牌。
浓雾中几抹身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身着天一宗门服饰的几名弟子下山而来。
“尸体现在何处?”站在前头的男子厉色的问道。
围观的人群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一句面目全非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上前查看的天一宗门弟子皆是脸色一变,魔兽的抓痕深可见骨,伤口上的魔气依稀可辨,尚且完好的皮肤如同风烛残年老人的皮肤,头顶的血窟窿十分的骇人。可以断出应纯越定是遇到修为在他之上的魔兽,但胸口的伤口又是灵兽所致,看来应纯越死前遇到的不单单只有修为在他之上的魔兽,还有灵兽。
“发现之人可在?”
“师兄,是我。”一名弟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问话之人恭敬的做了个揖。
领头之人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问道:“在何处遇害,又是何时发现的?”
“夜半方便之时,于洱曲山山脚发现的。”
听到洱曲山,领头之人心下了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子将尸体带走。应纯越的死怪不得其他人,只能怪他太贪心,洱曲山的灵兽虽多,修为个个不低,应师弟的实战经验不足,深夜独自上山捕兽说是送死都不为过。幸得是能捡回尸体,总好过死不见尸。
众人见事情了结,作鸟雀散去。弟子外出历练受伤死亡是常事,他们早已见怪不怪。每年炼试之际,外门弟子在第一轮外出取丹捕兽中有去无回的不计其数,能回来继续参与最后一轮宗门之路的少之又少,应纯越带领的队伍出去时尚有三十余人,回来时仅有二十人,除去伤势过重的,剩下的不到十人。敢出去的都是不怕死的,或是有把握活着回来的,怕死的只能在门派外门混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