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华宫
沐禾今日一身白衫配一只白玉簪清新飘逸,再看梁妤柔淡粉色华衣裹身,外罩镶金银丝绣芙蓉的透白宫纱,腰系流苏坠,发间斜插与之相应的红玉芙蓉簪。相比之下,盛装的梁妤柔更像正妃,沐禾反倒成了那个侧妃。
“参见皇后”
“免礼,坐吧。”
皇后仔细审视着两人,梁妤柔她自然是认识的,宫宴上多次出现,才情出众,在贵女中数一数二。若是没有怡王的求娶,现在怕是成她在后宫的劲敌了。皇上可是不止一次有意纳她为妃,好不容易等到她及?,倒是怡王先下手为强求娶走了,这其中还有自己推波助澜的成分,要不然皇上哪那么容易下旨。
宫里的妃子即使不能成为皇后,只要受宠也比一个怡王侧妃来的要好。梁妤柔不知自己险些就成皇帝的妃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气得火冒三丈。
至于梁沐禾,她虽然没在宫宴上见过,但也是知道一二分的,是李丞相妹妹李曼凝的女儿。可惜李曼凝去世的早,梁阔又娶了新人,新人有了自己的儿女又怎么可能真心对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女儿好。看着衣着便能知道,想来这么多年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好,所以即使成了怡王妃都不如一个侧妃如意。再加上沐禾不卑不亢的目光,心中多了丝怜悯之意。
沐禾哪想到自己的嫌麻烦成了皇后眼中得生活艰苦。当然,她也没错过皇后看梁妤柔时的敌意,虽是一闪而过,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你便是怡王妃吧,怡王待你可好?”皇后亲切的问道。
“王爷对臣妾相敬如宾,自然是好的。”
梁妤柔听着沐禾的话,在心中笑道,好?哪里好?王爷避她如蛇蚁,会对她好吗?至今可都没碰过她,和受宠的自己没法比。自己现在只需要借她除掉近日里那个日益受宠的戏子就成。
“我听说,及?那日是梁侧妃救的怡王,怎么...”
不仅她好奇,皇上也是好奇的,毕竟民间皆传是梁妤柔救的怡王,而非默默无闻的梁沐禾,结果嫁进王府的却是后者。皇上身居高位,日理万机自然不能管这般官家女眷的事,但她可以。
“皇后莫听市井之言,那日是姐姐舍身救的怡王。许是百姓不知姐姐的存在,所以才误以为是臣妾。”梁妤柔迫不及待的解释道,生怕沐禾把替嫁的真相抖落出来,一旦抖落出来,就是欺君之罪,太尉府上下都要遭殃。况且,梁妤柔哪里不想自己成为王妃,只是当时怡王昏迷不醒,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沐禾配合的点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皇后望着喧宾夺主的梁妤柔,面露不悦,自己问的又不是梁妤柔,她插什么嘴。之前多次宫宴自己怎么没发觉梁妤柔如此无理,当了小小的怡王侧妃就如此没有礼数,要是成了后宫的妃子不得踩在她头上?
又暗自幸好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在怡王求娶之时帮了他一把。
“原来如此,难怪梁太尉为怡王妃准备了十里的红妆,可是真的?”
梁妤柔自然是看出皇后有些许不悦,也不再插嘴。但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梁沐禾的十里红妆可都在自己那里,她不会说出来吧,她要是敢说出来,回了府自己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看着梁妤柔威胁的眼神,沐禾笑着回应。看来某人是担心她把嫁妆的事说出来啊,她当然要说出来,不能辜负了梁妤柔的好意不是。
“十里红妆啊...”
沐禾顿了顿,特意侧过头欣赏梁妤柔发白的脸色。
“爹爹疼爱我,更疼妹妹。臣妾确有十里红妆,但妹妹的更甚,红妆何止十里,良田就更不止百亩了,得有千亩了吧。”
算你识相,你一个没了娘的,怎么能和我真正的嫡女比,我娘可是现在的太尉夫人,梁妤柔得意的坐直了身子,嘴上却是说道:“姐姐多想了,爹爹对你我都是一视同仁的,妹妹的嫁妆中还有我母亲的帮衬。”哪像你,连娘都没有。
“想不到梁太尉如此爱女,那真是你们的福气,怡王的福气。”皇后了然的点点头,看来真如皇上所料,梁太尉是个蛀虫,还不止一只蛀虫。就不知道皇上心心念念太尉府的二小姐最后会怎么样。
皇后得到了想要的情报,也没有忘记赏颗枣,宫女分别给两人呈上一个金镯子。
“两位怡王妃的陪嫁如此丰厚,本宫也没什么好给的,就赐你们一人一个金镯子罢,愿你们姐妹二人和和气气,相互扶持,共侍怡王。”
“谢皇后赏赐。”
沐禾与梁妤柔领了赏赐便打道出宫了。
经过李丞相的提醒,沐禾知道今日皇后的醉翁之意不在问她们过的好不好,而是想知道她们两人的十里红妆是不是实打实的。既然皇后想知道,她就给她想要的。
苏褚知晓皇后召见两人的事,下了朝便等着两人回来。等来等去,只等来梁妤柔一人。沐禾出了皇宫就下马车离开了,梁妤柔自然不会管她去哪做甚,她巴不得沐禾一天到晚不回府,王爷就是她一人的了。
梁妤柔见苏褚特意在大厅等她,欣喜的迎上去。
“王爷,臣妾回来了。”
“怎么仅你一人回来,皇后不是召见你和梁沐禾吗?”苏褚的声音有些干涩,难道是梁沐禾单独被留下了?
“姐姐出了宫就下马车了,也不知何时。”梁妤柔柔声道,王爷不是应该关心自己的嘛,怎么先关心起梁沐禾了。
“皇后召你们何事?”
梁妤柔娇媚一笑,露出手腕上的金镯子,说道:“都是女子间的体己话,皇后还赐了柔儿一只金镯。”
看着梁妤柔手上的金镯,心中的担忧逐渐散去,他将梁妤柔拥入怀里,心想最近可是紧要关头,他还是多多在府,少与官员们走动,小心行事才是。
下了马车的沐禾往安乐楼去了,昨日旺财吵着嚷着要留在安乐楼,说是王府的伙食不好,虐待到它了。听得沐禾哭笑不得,她不受宠,王爷的下人也逐渐开始怠慢她,她是知道的。至于伙食,确实也比初来王府差了许多,但也不知道到虐待这个程度叭。
拧不过旺财的她,最终将欣儿也留下了,她倒不担心安乐楼的人会怠慢她俩,毕竟她和李老头的矫情摆在那,自己又是店里的常客。
踏进天字号包厢的沐禾见旺财四躺八仰的在各色盘子中,不禁眼角抽搐,她怎么就养成这样的货,一点系统该有的节操的没有。欣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烧鹅的,腮帮子鼓鼓的咀嚼。
“懒狗猪,一点节操都没。”沐禾在脑海中骂道
【谁说我没有节操的,我可是强大的系统。】旺财虽是吃着东西,系统照常能在沐禾的脑中运作。
“呜呜,嗯唔次鸟”欣儿满嘴食物的和沐禾描述安乐楼新菜式的美味。
沐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宠溺的看着一人一猫,静静的等着欣儿吃饱。她还有事让欣儿去做呢,柳依依有身孕的消息也快来了,有些事确实要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