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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甜蜜的负担

骆欣欣邀请了十几个同学来参加她十七岁的生日会,妈妈准备了一桌好菜招待客人,爸爸私下里给了她600块钱,让她请同学们去唱歌吃宵夜。李恩杰守约来了,送了她一张王力宏以前的专辑《不可能错过你》的CD,那是她偶然向李恩杰提起过,自己现在就差这张专辑了,由于是王力宏早期的作品,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正版。

她小心翼翼的把CD放到了专门放王力宏相关物品的抽屉里。班上唯一一对公开的情侣周小婷和余彬也一起来了,可能是考虑到有长辈在,或是顾忌到李恩杰,显得有些局促,反而是李恩杰表现的出人意外,他主动和周小婷打招呼,又和余彬有说有笑,像是真正的雨过天晴了,骆欣欣很高兴。

高中的考试,就像女生的大姨妈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每个月她都会如约而至,相比于临市一中那种高强度学习环境,骆欣欣现在感觉相对得心应手,这次月考总分考了班上第二,果然分数就是一面镜子,直接反映了两个学校的差距。李恩杰考的也还不错,就他那样的学习态度,也考进了前二十名。

骆欣欣看着身旁的空座位和桌上雪花片似的试卷,不禁猜想李恩杰这次比赛有没有得奖,如果得了奖,她一定要讹他点什么,她可是那副大黄鸭的功臣。

李恩杰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了省城,除了参加美术比赛,还顺带进修学习专业课。骆欣欣一个人上学放学坐公交车,一个人霸占两个桌子上课,水杯和练习册也都堆到了李恩杰那边,伸了个懒腰,空间真大,可惜的是自己只有今天能享用了,过了这个周末,李恩杰他就要回来了。

中午,骆欣欣和周小婷在校外的奶茶店喝奶茶,余彬死皮赖脸要跟着一起,由于上次生日会大家玩的挺开心,骆欣欣对余彬一下子熟络了很多。余彬告诉她,他有个同龄的表妹现在也在临市一中读高二,叫林舒妹。

骆欣欣脑子搜索了半天,实在是没有任何印象。余彬说她那个表妹不仅是王力宏的铁粉,还是个美术特长生,现在也在李恩杰表舅那里学画画。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介绍给骆欣欣和周小婷认识。

骆欣欣嘴上说好,心里在暗暗叹气,周小婷从小学舞蹈,李恩杰会画画,就连余彬也是校篮球队的,自己还真是什么才艺都没有啊。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了,骆欣欣在抽屉翻出物理书,往桌上一扔,左手撑起脑袋,看着一个个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的同学,有些犯困。就在铃声停下来的第三秒,突然,一个高瘦的身影跑了进来,他头发是湿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他越来越近,朝着骆欣欣微笑,然后坐在了她旁边。

“你们中午去哪了?到处找不到。”

“骆欣欣,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在我座位上养猪了吧。”

“怎么了?看到我高兴的说不出话啦!”

“呸!“骆欣欣连忙收回手臂,转头伏案,她怕再多和李恩杰对视一秒,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就要当场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就是几天没见李恩杰吗。

李恩杰这次去省城原本是要待到周末,再坐他爸的车一起回来的,但这次培训的老师的妻子临近预产期,所以和学生们商议后决定晚上加餐上课,好早些赶回去陪产,这样一来,李恩杰就省下了两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他原本准备在省城好好玩玩。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搁着什么事,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所以还没等他爸来接他,他就自己坐车回来了,省城到本市走高速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中午刚到,家都没回,就直接来了学校。

在见到骆欣欣坐在座位上瞪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走近的时候,李恩杰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些天失常的原因,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牵挂。

那是一种很甜蜜的负担。

他想和她说说话,吵架斗嘴都让人开心,他想让她看着他,他更想好好的看看她。但自从这次回来,骆欣欣一反常态,话变得很少,问一句答一句,睡觉也不把脸朝向他这个方向,经常和前面后面的人聊天说笑,甚至是隔着李恩杰找人借东西,就是不正眼瞧他。李恩杰想找机会问清楚原因,但好几次在公交车站等她等到差点迟到也没见到人影,结果急急忙忙赶到学校一看,骆欣欣早来了。不仅如此,她似乎还在避免和他独处,晚自习下课也开始和班里另外几个女生一起去坐车。

“喂!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余彬看着游戏里死掉的英雄有些无语,刚刚李恩杰的大法师明明就在旁边,不仅不帮他加血,还定在那里当肉盾,活生生的让群野怪给砍杀了。

“没怎么,测试一下大法师的耐操程度。“

“你这几天可一直闷闷不乐的啊,说吧,什么事?哥帮你解决。“

“你?你还是去好好想想用什么姿势跪键盘才能得到周小婷大小姐的宽大处理吧。“

“哼!这次我是真的冤啊,鬼知道是谁对我痴心妄想乱塞情书,还不留名,这不害人嘛。现在搞得好像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一堆人对我进行道德审判,还有你那同桌骆欣欣,今天看我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吓得我腿发软。“

那也比看都不看他好啊,李恩杰用了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轻叹。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我表妹啊?我听她说了才知道,原来骆欣欣在临市一中是个风云人物啊,她刚一转过去,就有好多少男生喜欢她,其中有个叫什么石明君最狂热,追了她一个学期,后来两人刚有点眉目,就出了一件惊动了学校的大事,然后,骆欣欣就突然转走了,我追问到底是什么事,那丫头死活不肯讲。“

“你无不无聊啊,我对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不敢兴趣,先走了。“

李恩杰迅速收拾好书包,离开网吧,他真的后悔,他不该答应余彬晚自习后来网吧消磨时间,这样就不会听到骆欣欣的这些光艳情史,也就不会让自己的心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雪上加霜。

正式察觉到自己对李恩杰产生了异样的感情,骆欣欣是慌乱的,她不知所措,还极度害羞。她开始在意每天的衣服是否穿的整洁好看,说话的声音是否淑女甜美,她不敢和李恩杰对视,深怕又会出现那天的心悸,更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忍不住背叛自己,流露出太多蛛丝马迹。好在李恩杰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本来话就不多,心情好时会偶尔挑事揶揄她,但大多的时候都是骆欣欣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恩杰要么选择性的回应,要么干脆沉默不语,或是直接翻白眼。

但今天李恩杰好像不太对劲,气压很低,从一早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像是回到一个月前的状态,莫非,又失恋了?或是,终于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周小婷?又或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不舒服?

骆欣欣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李恩杰的手臂,一动不动。

“李恩杰,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看医生啊。“

没有反应。

“你,又失恋了?“

这下有反应了,李恩杰嗖地坐起来,用那双星目盯着骆欣欣,眼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翻涌起伏。

“看来是真的啊,哈哈,你这叫旧伤复发……?这次,我也无能为力了。“

骆欣欣鼻子有些发酸,说的有些艰难。

李恩杰刚想说什么,班上一个女生刚好经过,递给了骆欣欣一个信封。这封信是从临市寄过来的,寄信人一栏用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内详。

骆欣欣打开信封开始快速浏览内容,一时也没注意刚才李恩杰欲言又止的表情。李恩杰调整呼吸,准备说完刚才被打断的话,却无意间瞟见了骆欣欣手中信件的落款:石明君(书)。

石明君是骆欣欣在临时一中唯一走的近点的人,不是因为别的,他是骆欣欣小学同了六年的同学,印象中一直就是个吊儿郎当,同学怕,老师恨的危险人物,往同学书包灌水,在文具盒里放死老鼠,打架,不交作业,下课扯女生头发等等,恶贯满盈,没少干坏事。但小学毕业后骆欣欣基本上忘了这个人,没想到在这个以勤奋刻苦著称的临市一中遇上了,并且在开学第一天他就认出了她,从此石明君就像是张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在被骆欣欣痛骂了两次之后,终于不再动不动就在班上乱嚷嚷喜欢她,她是他的女人之类让恶心作呕的话了,转而走闺蜜路线,死活要和她做兄弟,不然做姐妹也行。骆欣欣没办法,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和石明君做起了好姐妹。骆欣欣转回本市事发突然,没有跟之前的同学做任何交代就断了联络,不知道石明君是怎么知道她现在的情况,还寄信给了她。

骆欣欣把信收好塞进书包里,转头一看,李恩杰早就不在座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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