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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眼底的宇宙

骆欣欣和李恩杰沿着大马路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一中,几年时间,学校已经大变样了。校门进行过彻底的翻修,变得更宽,更气派。原本门口摆放着的两个圆形花坛,也换成了两座大石狮子,威武霸气。

两人正准备往里走,却被值班的大爷给拦住了,由于老师和学生们都放了假,所以不接受来访。骆欣欣解释他们是也是一中的学生,想回学校转转,绝不会添乱。大爷盯着两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叹了口气,最后给指了条明路,让他们绕到后街的小门再进去,他这里有监控。

后街小路是学校后门通往教职工居住小区的必经之路,路面五米宽,两边都种着高大浓密的枫树,以前李恩杰和余彬就是走这条路去后面的网吧上网。每到傍晚,骆欣欣和周小婷也喜欢吃饭来这里散步消食,特别是在上晚自习之前的点是校园广播放送时间,听着音乐聊聊天,很是惬意。

记得高二那年的平安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学校的电路突然发生故障,导致全校停电,大伙在漆黑的教室里嬉戏喧闹了好一阵后,仍然没有复电。年级组无奈,只好决定取消晚自习,让大家回家。

骆欣欣和李恩杰那天约好了一起去后街的小吃一条街去玩,就走了这条小路,可才走到中间,道路两旁的路灯就全部亮了,身后不远处的教学楼顿时也灯火通明,班主任急忙从楼道里追了出来,要大家回去继续上课,可脱缰的野马岂有回去的道理,李恩杰装着没听见,拉起骆欣欣的手就往校门口跑,直到甩掉了身后的呼喊声,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那晚,天空的星星闪闪发亮。但比那星星更美的,是彼此微笑的眼睛。比逃跑成功更让人狂喜的,是发现牵着彼此的手,就像牵着全宇宙。

“以前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可今天,怎么觉得没那么长了。”骆欣欣踢着脚下的石子说。

“是啊,以前像是走不完一样,原来也就四百米吧。”

几天过去了,李恩杰对那天在他办公室发生的事闭口不提,没了下文。骆星星想,想必是当时他脑子短路,事后清醒了吧。亦或是他认为这根本就是件小事,不值一提。

可自己怎么就没这么洒脱呢?真是没用。

“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原来操场也这么小啊,你看。”李恩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驻足望向了她身旁。

骆欣欣也转头望过去,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地方,心里又涌出一些酸楚。

“只有你,在我心里一直没变。”

“啊…啊?”

“只有你,在我心里一直……是这么矮,以前是现在还是一样,哈哈哈哈!树都长了,你这么都没长啊。”李恩杰边说还边用手在自己胸口高的位置笔画。

“李恩杰!你不说话会死啊!”骆欣欣说着就上手掐他的胳膊。

但他人高腿长,直接转身把胳膊抬高,巧妙的躲开了。骆欣欣趁他后背没设防,偷袭掐他的后腰。

怎么了,弄疼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找茬的,笑我矮!”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算了。”

骆欣欣被李恩杰的突然的态度转变弄的有些委屈。

“我就是故意的怎样?你难道还要打我吗?不讲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恩杰无奈,自己这又是鸡同鸭讲了。

“我打你干嘛,打你还不如打我自己。”

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她快步往逸夫楼方向走去。

骆欣欣在楼前那颗被她称之为“考试神树”的老银杏前停下了。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拜了拜,嘴里还振振有词。

这些年,骆欣欣在她妈妈的鞭策下,倒是一直没有放松过学习,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如此执着于考证,只要是得知了哪个邻居或朋友家的小孩最近又考了什么证,就像是受了刺激,回来免不了是会在骆欣欣面前叨念一番的,哪怕对方只是考了个驾驶证或是厨师证。

毕业至今,她已经拿了律师证、会计证、理财师证,她今年的目标是要考过注册会计师。

李恩杰看着骆欣欣一副老神哉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律师也可以这么唯心主义吗?”

“嘘…别说话,心诚则灵。”

李恩杰不再说话,而是走到了旁边去看手机。

骆欣欣靠近树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老树皮,一下一下,李恩杰觉得她像是在摸谁的脸他打开相机功能,按下了快门键,画面定格在了女人柔和的侧脸上。

从学校出来后,李恩杰就不知怎么回事,开始接连的打喷嚏。骆欣欣看他那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翻白眼,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他。

心相印,这是上学的时候她经常带在身上的随身物品,他打开,抽出一张,是熟悉的香味。

“谢谢了,勉强当做是你送我的礼物吧。”

“嗯…啊?”

“骆欣欣同学,你今天,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啊?”

“提示你一下,四个字!”

四个字?我喜欢你?还是......骆欣欣有些莫名的紧张,一阵心跳加速,脸也开始发红。

“傻瓜,在想什么呢?你…真的不祝我生日快乐?”李恩杰用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头。

哦。原来是“生日快乐”这四个字。哎!自己怎么就会往那方面想呢?有些懊恼。慢着,等等,什么?今天是李恩杰的生日?

5月2号,原来,还真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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