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自己已然喝了两三瓶,自己的酒量,这样的分量,即使是啤酒,钟意也醉了。
醉意上头,头脑昏昏沉沉,又好热,难受啊。钟意的小脸写满痛苦,却没人来管她,帮她。
其实起初有人的。
明昳拿了啤酒回来,就见伍思远同几个姑娘家在大声叫好,他好奇地走过去,看钟意拿着啤酒不停地往嘴里惯,酒瓶都快见底。
他下意识过去夺酒瓶:“女孩家不能和男孩一样的喝法!”
“你管我!”钟意小脸通红,眼睛也是通红,在场的人都惊愕了。
都有些醉了,可到底忌惮着要避嫌,她又后怕起来,他们会不会多想。
“钟意,你怎么说话的!”钟楚然训斥道。
“你们都别管我!”那她就让他们觉得她是在耍酒疯好了,对谁都一个疯子样。
果不其然,他们信以为真,神色由惊愕转为不悦。明耀跟钟楚然道:“你别管她,让她自己一个人耍脾气去!”
于是,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诶呀,好难受!”那些人断断续续都走光,周围都空旷,钟意便躺倒在沙滩上,肆意惨叫出声,“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面前出现一双穿拖鞋的大脚,钟意抬首看:“哦,是明昳,怪不得连脚都那么好看。”
明昳哭笑不得,在她面前坐下来:“哪里难受?”
钟意跟着他一阵喃喃:“哪里难受……”
突然,她一脸警惕,转动着小脑袋,环顾四周:“他们呢?”
“把你丢了,都走光了。”明昳轻笑出声。
“你骗我!”钟意听到把她丢了这样的话,眼眶又红起来。
明昳出其不意被吓到,赶紧哄她:“嗯,我骗你我骗你。”其实除了他,真的都走光了,是他说他想留下来看星星,他们便放心的不得了,把她交给了他。
“哦~”钟意才舒服点,迷糊着问他:“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明昳怔了,想了下才恍然想起:“我问你哪儿难受?”
“哦~”她痛苦着小脸,伸出双臂抱他的脚,“我哪儿都难受,头疼难受,热的难受,心眼里最难受。”
“有人惹你了?”明昳问她,眼里有狠厉。
“嗯。”
“谁啊?”
“那些女的,”钟意说道,明昳眼里有阴鸷闪过,“还有你!”
明昳呆滞,他怎么她了?不是都和解了?
“还有我!”
“钟意,我听不懂你的话。”明昳挺苦恼,不明所以。
钟意突然急了:“就是你,你怎么脾气那么好啊,你脾气不好一点,像你哥那样不行啊!”
明昳一脸懵逼,脾气好也是他的错了?
“哇――”钟意竟然哭起来,把明昳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把她抱起来,“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你有点儿脾气行不行!”她推搡着他,一直说这句话,明昳是一头黑线,全然无措。
“跟你说话呢,你有点儿脾气行不行!”钟意用手打他。
明昳受不住了,干脆狠狠心,要有脾气吗?
“别哭了!”他对她吼了句,哭声戛然而止,女孩两眼怔怔看着他。
“没被吓到吧,要宠你你又矫情!”明昳真气不过,又舍不得,把她抱进怀里。终于可以称心如意了,软软的,真舒服。
“那个,我鼻涕流出来了。”女孩轻轻挣出来,果然小鼻子下面两条小河,“帮我擦鼻涕。”
明昳:“……”
还能怎么的,洁癖什么的,在媳妇面前都不是事儿,明昳拿着纸巾,为她揩干净。
“我觉得你表现还挺不错来着。”钟意终于高兴了,咯咯笑起来。
她笑,明昳也不由自主随她而嘴角上扬。
“我给你奖励好不好?”钟意道。
诶,算了吧,他做人不能太势利,再说他不坑自己人呢:“不用了。”他客气地说。
“你竟然不稀罕,是不是!”小姑娘说咋呼就咋呼,明昳耳朵都嗡嗡嗡地叫着。
“稀罕,”他无可奈何道,“那你要怎么奖励我?”话一出口,他眼睛又放光来。
“亲你要不要啊?”钟意挑眉,高傲地睥睨他。
明昳看了眼沾过鼻涕的小嘴,默默够起一旁的纸巾,再擦擦,便道:“要。”这声答应可比刚才更响亮。
钟意便成竹在胸地笑出来:“就知道你喜欢的。”醉乎乎凑过小脑袋,撅起嘴,明昳呼吸都停止,他没想……
印上梦寐以求的唇,钟意心里乐开了花,含着他的唇瓣,她口齿不清开口:“哦,我都觊觎了好久,终于亲到了!”
明昳心动得,听她傻兮兮的醉话,便笑出声。好喜欢地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小脑袋却适时从他面庞滑落,窝在他肩膀。
“钟意?”下意识错愕着,还唤她声。
女孩没回应,还一动不动。明昳径直对着浩瀚的星空笑得灿烂,久违的开怀笑意,一对上她,却总情不自禁地不吝给予。
明昳抱着钟意,按照记忆拨了一个房的门铃。房门打开,钟楚然睡意惺忪,见到是他,惊愕:“明昳,怎么才回来?”
“我把钟意抱回来了。”睡梦里的她可算老实了,不过是相较于醉酒时。
“好,你进来吧。”
明耀没睡,在大堂里同伍思远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在玩纸牌。明昳走过去。
不一会儿,钟楚然也下来了。
“怎么了?”明耀看她一脸困顿,却过来,便问了句。
“钟意呼噜声太大,吵得我睡不着。”钟楚然道。
“噗――真的啊,钟意还打呼噜!”伍思远笑出声。
“真的,我受不了了,以后不跟他一起睡了!”钟楚然决然道。
一旁的明昳也终于浅笑出声,那小丫头知不知道自己睡觉打呼噜呢,还把别人震醒了呢,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