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儿先是卢小牛决心要报的大腿,后来有成了他的四姐,后来更要教给他射箭的本领(虽然卢小牛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所以在他心中,程锦儿几乎就是一个善良美丽的仙女本人,说起有关她的事情来,也是毫不嫌夸大的养好了说。
只是这样的说法,换个人可能还会分辨一下其中有多少真假,但是到了钱承祖这个已经认定程锦儿将为钱家妇的人耳中,那就唯有一个结果——程姑娘果然早就对我情根深种,竟已在我不觉中为我做了这么多!
自此,钱承祖更坚定了要娶程锦儿为妻的念头。
可怜钱公子在这边一厢情愿的暗自谋划,怎么才能和程锦儿喜结连理、白头到老,而作为此事中另一个当事人的程锦儿,却完全没有这些乱七八糟想法的在和宁郡主戏耍。
是了,戏耍。大清早起床准备锻炼体能的两人,在清新、一点都不闷热的空气中,不知道哪根神经被清风撩拨了一下,于是两人由开始的肩并肩跑步,变成了一追一跑,手里还拿着路边采来的野花,不时的你丢我一下、我扔你一脸,完完全全忘了出来干什么的样子。
等到两人玩累了、闹够了,相互搀扶着回到卢家的时候,却是一副发髻凌乱、衣衫汗湿的狼狈模样。
“小四?你这是怎么了?”
程锦儿一脸懵的看着眼前这个翩翩佳公子,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遍,发现这个人应该是原身的二哥程金财。
“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程金财用一下午的时间,搜刮了许多程锦儿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又让人赶制了几身衣衫,天不亮的时候就从县城出发,赶在早饭之前到了大寨村。
按照以往他对程锦儿的印象,这个时间应该正是她赖床的时间,却没有想到,一进村子就看到她从远处走来,不知道她大清早的出去干什么去了,竟是这样一幅狼狈的样子。
“小四,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程金财身后的一、二、三辆马车,程锦儿也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不说程家兄妹意料之外的见面方式让他们各自内心怎样的震惊,单说旁边的宁郡主也是一副受到不小惊吓的样子--长这么大,她可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狼狈过,更遑论眼前的陌生男子!
想到自己以前一直装出来的形象,就这样在一个陌(俊)生(俏)的男子面前消失不见,宁郡主内心也是受到了不小惊吓(所以,郡主,您是当您这一路上遇见的村民是瞎子还是空气)。
可是自己吓唬自己的宁郡主似乎没有注意到,程家兄妹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
“二哥,”程锦儿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了,想到眼前这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二哥,而且看起来也很宠爱自己的样子,声音都不自觉变得又甜又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程金财此时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站在程锦儿的面前,看着跟记忆中面容无二的小妹,就想想以前一样伸出手揉她的头。可是看着程锦儿乱糟糟的头发,实在是让他有点不忍再“添乱”。
“我昨天去见了大哥,从他那里知道的!”说完把程锦儿上下打量了两遍之后,才发现了旁边的宁郡主。
“这位…姑娘是…”
程金银并没有跟他说宁郡主的事情,一是因为他也不清楚宁郡主的来历,二则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公事耽搁住了。
所以程金财此刻并不知道宁郡主的身份,看眼前人的穿衣打扮应该是个姑娘,可是昨天程金银并没有提及年纪相当的人,只说寄住的村长家有个妇人,年岁又和眼前的人对不上。
可是看俩人一大清早同进同出的样子,又像是住在一起的样子?
再看两人现在这个样子,这是在山野里过夜了吗?不然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
宁郡主的身份让他迟疑了。并且有一个不靠谱到让他以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掐死现在的自己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姑娘该不是大哥有意隐瞒的吧!
“哦,二哥说她。”程锦儿顺手拉着宁郡主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兄妹二人中间。“这是宁姐姐!”
在几乎肯定了这个毫无根据的想法之后,程金财看宁郡主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虽然觉得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高贵气息,应该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可是正经人家怎会让女子在外过夜!
此刻的程金财完全忘了,他自以为的“不正经女子”包括自家小妹,更忽略了他还不知道眼前女子身份的事实,只钻了牛角尖似的,坚信自几刚刚的猜测。
再听到连自家小妹都亲热的和她姐妹相称了,心中对她的警惕程度又高了几分:大哥和小妹都被对方收服了,我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内心,坚决不动摇!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相比于其他人来说,他,最后才是被宁郡主收服的那个。
“宁姐姐,这是我二哥。”程锦儿回过头又给宁郡主介绍程金财,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是程金玉的二哥。”
程金财几乎要在心中哀嚎了:怎么连小五也被收服了。
那我更要站在大嫂这边,保持清醒才是!
原来,不知道宁郡主身份的程金财误以为,她是程金银在妻子孕期纳的外室,并且已经得到了程锦儿和程金玉的认同。
自小就看不惯男人三妻四妾、立誓要向爹娘那样夫妻两人相伴相守的程金财,自是万分不认同这种事情,并且决心要找机会好好跟程锦儿谈一谈,不能这样伤了大嫂的心。
在想清楚这些之后,程金财看宁郡主是怎么看怎么碍眼,更是懒得给她好脸色,让一旁的程锦儿有些摸不着头绪,不知道这个二哥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初次见面就给宁姐姐脸色看。
至于宁郡主,虽然不知道程金财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但是他身上发出的“不欢迎”的讯息还是接收了个准确无误。明明自己没有招惹对方却被对方不喜,别说宁郡主一个堂堂的皇室郡主,换成任何一个有点骨气的女子,都不会再去对方眼前找不痛快。
可是,她不去找不痛快,不代表不痛快也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