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他们去,势必会给四平县带来灾难,我没有办法选择,是我对不起死去的人,但是我也不后悔,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这是人将死其言也善吗?”
“随便吧,死了也是好的。”罗放笑了笑,反而放松了。
“解脱不了,你的家人会受到很大牵连,这些人回去了就是你的罪证。”
“王爷来,是有什么想问的吧?”
“聪明,我要知道你知道的一切,包括猜想。”
“看样子王爷短时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必胜的把握有,可本王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必胜,你懂?”
“慕容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义火城离西平县不远,属下也来过数次,见过城首大人及绝大部分的人。”
“所以呢?你对他们的了解是什么?”
罗放不说话,只是看着容郁。
“你的家眷本王会有所安排,不过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事情好像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明朗,慕容轩虽是大公子却是庶出,慕容战明明知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非要留着他给自己添堵?慕容战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什么意思?”容郁沉思了一会儿。
“留着是因为杀不得,不能杀!再说这慕容文掌握着慕容家族的银钱,断了的话全族人就没有了生计,慕容战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可是他也好好的。”
“继续说。”
“属下只是觉得慕容家族还是慕容家族,外人还是外人,外人无法融入慕容家族,慕容家族也看不上一个外人。”
容郁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站了起来,“你的家眷本王会派人送往他处,你放心。”
“谢摄政王殿下。”罗放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容郁一言不发回到房间,看见白灵月已经起身,正在洗漱。
“月儿”
“嗯?”
容郁轻轻的走过去抱着白灵月,让她贴在自己胸口。
白灵月身体明显一紧,却也没反抗。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白灵月感觉到容郁有些不对劲。
“没有,本王就是有些心绪不宁。”
抱了许久,容郁才松开白灵月。
“月儿,你又瘦了!”容郁拉着白灵月来到桌前。
“多吃一点。”容郁盛好小米粥给白灵月。
“我边吃你边说。”白灵月知道容郁肯定有事!
“刚刚去见了罗放。”
“他说了什么?”
容郁将罗放的话完完整整的和白灵月说了一遍。
“你想怎么办?”白灵月听完想了一会儿。
“月儿的心目中本王是怎样的人?”
“嗜杀冷血深不可测。”白灵月想都没想就说道。
“原来本王是这样一个人。”容郁苦笑。
“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害怕你吗?”
“月儿也是这么想本王的?”
“差不多吧,反正就不是个好人就对了。”
“本王可从来都没对你做过任何事。”
“没有吗?你威胁我,打我还赶我走,这也叫没做过任何事?那你还想做什么?”白灵月喝着小米粥淡淡的说道。
“不是你想的你看到的想到的那样......”
“随便吧,不重要。”
“说说你今天出去这么久都干什么了?”
“没收到汇报吗?你不是派人跟着我了吗?”
“本王对你说过,不许动用内力的吧?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的人不跟着我或许我也不会动用内力,不过这也不重要,我今天去绑了慕容轩,教训了他一番。”
“大白天你去绑了他?绑去哪里了?”容郁自然不会认为白灵月只是想去出口气打他一顿。
“城外,估计现在应该爬回城了吧,顺便还把铸造坊的事告诉他了。不过告诉他的不是我,而是慕容文。”
“早晚都要知道的,告诉也无妨。”容郁没有多问,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
“不过现在看来,他才是那个局外人,慕容家好手段。”
“外人始终是外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回来就等着他行动,他也不是个好东西。”白灵月想起慕容轩看自己的眼光,就觉得很恶心。
“正好,就让他去打前阵试探试探!”
“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玄铁矿在哪里,或许有点线索。”白灵月点了点头说道。
“不吃了?”容郁见白灵月没吃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不饿。”
“不饿?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不饿?”
有人敲门。
“王爷。”是叶醉的声音。
“什么事?”
“罗放自尽了。”
“知道了,好生安葬,他的家眷你安排一下,送出四平县。罗放的事......就不要告诉他们了,就说路上遇见了歹人,身亡了。”
“是”
“原来你也有人情这种东西。”白灵月看着容郁不冷不热的说道。
“本王也是人,很多事情没有办法控制。”
“我说笑而已,王爷慢用,我休息了。”白灵月站了起来,准备再休息。
“月儿,本王今天毒性发作了。”
“是吗?你的毒未解,发作很正常啊,怎么了,有不发作的时候吗?”白灵月故意说道。
“月儿不知道吗?自从本王受伤之后,今天是第一次发作。”容郁很认真的看着白灵月。
“是吗?那你运气不错。”
“月儿没有话说?”
“说什么?我没有办法替你解毒,逼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解药。”
“本王知道。”
“我出去走走。”
“不是要休息吗?外面太危险。”
“不要跟着我,我走走就回来。”
“我陪你。”容郁也站了起来。
“不用。”
容郁没有勉强跟着,只是派人远远的看着。
傍晚时分,气候宜人,倒也舒适。
其实白灵月已经很累很需要休息,但是她知道容郁怀疑自己有千肌丸的解药,自己也不想面对他,也不想解释。
白灵月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伤口清晰可见,血未流但还也未结痂,伤口有些往外翻翘,皮肉已成白色。白灵月知道这是身体至寒之气导致的伤口不能愈合,就连左手都有些发颤。
“真的是姑娘。”
白灵月有些分神,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慕容瑾。
“我是不是应该说好巧啊,二公子。”
“不用,在下一直跟着姑娘呢。”慕容瑾见白灵月看破,也并不否认。
“二公子有什么事吗?对了,多谢二公子救命之恩。”
“那真的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再说,我也没有办法医好姑娘,才过了两天就已见姑娘康复,郁七公子好本事。”慕容瑾由衷的说道。
“二公子,有话直说。”
“就在这里?”慕容瑾笑了笑。
白灵月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确不便。
“你不会是替慕容芊来找我的吧?”
“也有吧,不过这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能管得了,姑娘用饭了吗?可否赏光?”
白灵月刚刚吃饱,自然不饿,但怎么说慕容瑾也算她半个救命恩人,倒也不好拒绝。
“就去你我相识的那家酒楼吧。”
“正有此意。”
两人坐的位置是慕容瑾一直坐的位置。
慕容瑾给自己倒了一杯火酒,看了看白灵月,“姑娘,你的身体......”
“我喝茶就好。”白灵月知道自己不能饮酒。
“好”慕容瑾放下酒壶,给白灵月倒了一杯茶。
“见了姑娘好几回,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叫我月儿就可以了。”
“月儿,好名字,清冷如月,配姑娘。”
“恭谨谦逊,这个瑾字也配二公子。”
果然,慕容瑾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月儿姑娘为何伤的如此之重啊?”
“来义火城之前受的伤,我会的那几招花拳绣腿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慕容瑾倒也没怀疑白灵月的说词,毕竟武功高强之人极少,女子更少,慕容芊已经是佼佼者了。
“月儿姑娘伤势极重,一定要好生调理。”
“多谢二公子。”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再度微妙。
“直说吧。”
“请月儿姑娘劝说郁七公子离开义火城。”慕容瑾倒也不再掩饰了。
“为什么?再说郁公子也不是我能劝说的了的,我没有你想的这么重要。”
“义火城是非太多,父亲和二叔已经势如水火,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了,郁七公子家大业大,又是外来贵宾,我们义火城自然是不希望郁公子有所损失。”
“月儿看郁公子可没有想走的感觉,倒是昨晚慕容文大人来找了公子,还给了慕容文大人一个很难看的簪子。”
白灵月明显感到慕容瑾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