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的医学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消毒处理、缝合，非常熟练。
把黄虎的耳朵缝回去，给他脑袋缠上几圈绷带，包成个粽子，打上一个蝴蝶结，骚出天际。
小弟们努力憋着笑，发出了放屁的声音。
即便这样，黄虎都还是感激涕零。
疼是疼了，笑就笑吧，好歹耳朵是回来了。
总比将来听别人唱两只老虎心中一痛来得好吧。
李桢缝完耳朵就回去了，临走千叮万嘱李石：“记得要收钱，我先躲起来观察情况。”
李石比划做OK的手势。
黄虎掏出手机过去扫码付钱，乖得很。付完账，在李石的指挥下，众多小弟围成一圈，把黄虎围在中间，挡住从后面过来的视线。
方德还没来，李石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和黄虎拉家常。
“方德怎么会找上你，你们是老乡？”
“他在城西那边有一家小医院，兄弟们都是去他那里看病。方德那狗贼也替我治过伤，您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不太方便去正规医院。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您在石头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我要是用得上你，我该怎么找你啊？”
“大哥可以存一下我的手机号码。”黄虎头大如斗，硬着头皮把号码报给李石。
如果有可能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跟李石打交道的，这种人他愿意跪在佛祖面前磕头千万遍换一个不遇到。
简直就是个恶魔。
黄虎有理由怀疑李石可能就是什么特种部队退役的兵王什么的，要不就是修行过内家拳的高手。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厉害。
当然，这话他也没敢问。
知道太多，很容易被灭口的。
混江湖这么久，这点素养他很OK。
夜深了，一辆大众SUV缓缓来到老中医馆对面停下，方德从车里下来，小心地绕过挡在门口的车，迈着施施然的步子走进去。
看到老中医馆被砸扯烂的门，他不由得得意。
“呵，跟我斗，门都给你扯出来。黄老大不愧是这一带的霸主，就是有气魄！”
地面的碎玻璃渣发出咔擦声响，药材乱七八糟，都是破坏的痕迹。
“黄老大呢？”方德走进去问那一圈小弟。
“在这呢！”
黄虎响亮地呼应，仿佛在跟方德玩捉迷藏游戏。方德分开人群，看到黄虎站在李石面前，李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来了啊方大师。”
方德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涌到头顶，头皮都发麻！转身要跑，众多小弟一拥而上，把他逮住，死死摁在地上。
“你们什么意思？！”
方德愤怒地抬起头，怒视黄虎。好好的一个局，怎么就成为一个套，套到他头上，简直没天理！
“我救过你的命！黄虎，当初你挨刀，要是没有我治，你就死了！”
方德知道事情要遭，果断打感情牌。
换来的是黄虎不作声，不回应，不理会，三不原则。
方德心凉了，看向李石，又喝道：“李石你想做什么？你把我骗到这里来，你以为警察就不会知道吗？现在是法制社会！”
李石笑了：“原来你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啊，那你之前怎么就不想想？”
方德冷笑数声：“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岂能跟我比？你一个农村来的小赤佬，我劝你最好不要找死！赶快把我放了！”
“放？谁放？我又没抓住你，是别人抓住你。”李石笑呵呵来到方德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我是来自农村，比不上你在这座城市经营，方方面面人脉广。”
“现在，我就看看你的人脉有厉害！”
黄虎使了个眼色，一名小弟扬起钢管，对准方德的手臂猛地就是一棍。
方德嘴巴立刻张成O字形。
眼睁睁看着手臂变成扭曲形状，第一时间不是痛而是恐惧，第二时间也不是痛而是麻木。
而就在麻木还未转化为痛的第的二三之间，第二棍又砸下来了。
方德浑身抽搐，被电了似的。
“我让你这狗·杂·种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哼！”
黄虎伸出脚，让小弟把方德翻一个面，随后，抬起脚就是全力一脚。
呼！
噗。
方德眼珠子瞪得往外鼓。
有人迅速地把毛巾塞进方德嘴里，防止他打破这夜晚的宁静。
“把他拖出去。”
黄虎冷冽下达命令，又说：“塞到车里，带他找个地方撞上去，告诉他如果别人问，就是自己不小心撞的。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那时，就不是今晚这么简单。”
“是，大哥！”
方德被拖走了。
这些人干起这些事来，驾轻就熟。
黄虎威风凛凛，转过身面对李石秒变脸色，换上那副讨好的嘴脸：“大哥，您看这样处理还满意吗？”
李石摊了摊手：“你问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是是是，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既然事情办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黄虎心中惴惴不安，试探着问。
“你想走啊？”李石明知故问。
黄虎小心翼翼观察李石脸色，微微点头：“大哥，大哥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大哥还有其他吩咐，我也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不用了，暂时用不上你。”
李石从座椅上起身，来到一名小弟身旁，拿走他的匕首。
拿着匕首，李石淡淡说：“今晚的事情，你可不要千万不要不服气，我说这话不是怕你，而是嫌麻烦。如果还有下次……”
李石两指夹住匕首，略一用力，叮的一声，匕首从中间断为两截，掉在地上叮叮当当。
黄虎眼瞳骤然缩紧，额头冷汗直流。
“这个世界呢，远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把中医不当人看，你欺负别人我没看见，自然没办法管。但是你要是踩到我头上来，自己没事回去多看看杀手复仇片吧，看看杀手是怎么单枪匹马把一个组织杀得干干净净的。”
“知道，知道了，大哥。”黄虎颤着腿回答。
“行，你回去吧。”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黄虎汗流浃背，脚步带跑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