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送客石旁,一个娇小的身影隐藏在一个白色的斗篷里,漫天的风雪将她完全的隐匿。和实在胸前的小手,冻得有些微红,专注的对着洞口的方向念念有词,面前放着的是她半夜偷跑出来背着某人硬生生从枝头掰下来的几只白梅花。还是那张娇俏的面容,还是那熟悉的笑脸。不同的只是三年后的芈睿更多了一些干练与妩媚。事隔三年,每年的这个时候,芈睿都会下山来到这个地方,插上一株白梅,放上几只莲花,坐在这里对着漫天的风雪与空空的洞穴说说话。三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仅仅三年,北昭早已不在,现在已是昭国,司徒澈这三年疯了一样不停地侵略,周围各国如果劝降不成便会换来无尽的烧杀掠抢。短短三年,司徒澈的黑色军团强占了周围十四个国,强暴手段使得所有战败国不敢不俯首称臣。民不潦生是芈睿每次下山看到的最多的场景。天已经蒙蒙亮,不敢多做逗留,芈睿用雪埋好供奉的花,整整衣襟准备回去。三年,司徒澈都没放弃对她的追捕,山下到处都是她的画像,估计堆起来都能和这灵璧峰一比高下了。向上看准了灵璧峰的顶端,闭上眼睛向上走。这个上山的方法可是她用尽手段使劲了小聪明,才从山顶那位“仙人”的口中挖出来的。其实这灵璧峰也没民间传的那么神乎其神,这上山的路主要是碍于周围的树木和石头的摆放,使得你眼睛看到的上山路其实就是下山路,你要是蒙上眼睛,跟着向上的感觉走,不去看周围的参照物,自然就会上得山去。
“回来了?”一声空灵微嗔的男声,不偏不斜的飘进正想从侧门溜进寝房的芈睿的耳中,身影一顿,装傻是不可能了。“哎。。。”芈睿脱掉斗篷,递给迎上来的丫头,毫无生气的低着头悠哒悠哒的蹭到碧幽湖,湖中莲花盛开碧叶连天,穿梭其间的仙凤臣一抹白影凌波其间湖水氤氲飘飘似仙,纤细皓白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握着一个雕花玉壶,,静静的等待露珠慢慢流过叶间,便会逐滴的小心采集。芈睿站定了脚,等着那白影的下一步发落,等了半天不见有动静,于是芈睿贼贼的抬起头来,睨着湖中的动态,准备伺机开溜,只见湖中人白衣似雪,系在腰间的雪缎腰带随着氤氲的蒸汽飘然而起,如墨泼般的长发已过腰线,只单单挑起最上层的青丝由一根及简单的羊玉钗盘于发顶,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隔绝世事的冷峻,眼角微微上扬使得冷峻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不显示着,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一妖孽。芈睿有些嫉妒的欣赏着,若不是长着一张与司徒澈近乎于一样的脸,还真就是完美至极世间少有的极品美男了。“哎。。。”芈睿悲天悯人的为眼前这一美男长着这么一张倒霉脸而哀叹。梛挪站的有点发麻的脚,刚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可以撤了,音还没发出来就见仙凤臣睬都不睬她一眼,缓缓抬起右臂,挑起袖口白纱的修长手指似有若无的指了一下离碧幽湖不远处的白梅林,芈睿立马会意的吐吐舌头,屁颠屁颠的挪过去找到那株被她掰扯的有些惨不忍睹的梅树,捡起地上被她选美后剩下的残枝,高高的举过头顶,悠悠的跪在那棵梅树下非常有“诚心”的忏悔。
跪了好久,才看到远处的仙凤臣踏至岸上,将手中的雕花玉壶递给早已守在一旁的丫头,顺手抽过丫头手里的丝巾,一边擦拭着纤细的手指,一边往梅林走来。心想快熬到头了的芈睿,抱着认真反省早脱苦海的心态,主动地跪端正,哪料到那人看也没看,从她面前走过径直的朝着离她不远的渲叶亭走去,径自坐下来品茶抚琴。芈睿有些泄气的一哝嘴,刚要放松一点跪的有些酸软的腰身,就听得琴声忽然一紧,吓得马上跪回原态。端正的跪好,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的人影,正巧四目相对,仙凤臣也正用着一种玩味微嗔的眼神看着想偷奸耍滑的她。立马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做忏悔状。。。
要说这跪,芈睿这三年可真的是练出来了,从一开始的一盏茶功夫撑不到,到现在一个时辰不是问题。这种铁身板主要是她自己造就的。从一开始她无聊偷了粟米和竹匾逮鸟雀玩,好吧逮也就逮了,她老人家竟然掰了梅树枝烧来火烤麻雀吃。灵璧峰是不吃荤腥的,她这么做不挨罚等请?再到后来,还有过几次扮鬼吓退几个要上山的胆大的村民的壮举,再后来还有把打瞌睡的丫头的裙角系在桌椅上,直接导致桌毁人摔,还有还有,她老人家曾连哄带骗死磨硬拽的把一直贴身跟随仙风尘的一只雪狐骗到自己的住处。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标准,为雪狐做了一身花见花落泪,车见车爆胎的宠物服,用她自己的胭脂水粉,给雪狐画上一个标准美人妆,还不忘了头上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然后用自己编的绳索牵着做遛狗状,招摇的在碧幽湖畔散步,以至于那雪狐逃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抑郁的钻在仙风尘的怀里不肯露脸,到现在见了芈睿都直呲牙咧嘴。。。诸如此类,天怒人怨的罪行真的是数不胜数了。。。
撇撇嘴,偷偷扭头看看还在抚琴的仙凤臣,芈睿叹息了“哎。。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啊。”记得第一次烤了麻雀犯大忌时,仙凤臣要她对着麻雀的尸骨跪下谢罪,她不肯,强拧了几下,不知道那家伙用了什么招数,只是屈指在芈睿眉心一点,芈睿便大笑不止,一直笑到泪流满面,肚子抽筋,两腿发软,不自觉的瘫软跪倒在仙凤臣的脚边求饶,才终于求得他老人家将手轻轻一挥后让这折磨人的笑停止了下来。笑的太大太久也是很折磨的,这是芈睿自那次事件后总结出的沉痛心得。罚跪只是膝盖疼,笑到抽就是全身疼了,与其都得疼,大疼不如小疼。。。”芈睿在心里念念有词,丝毫没注意到渲叶亭里的那号人早已经起身踱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