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没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只是这事是宫里的老事了,时间久了没有人提起,特别是澈登上了皇位,这些陈年旧事慢慢的也就成了宫里的禁忌。当初和这件事有牵连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说了一些,知道的也并不多。”接着慕容晴起身娓娓道来:“听说澈的母亲是一位仙姓女子,全名好像是叫做仙兰殿,这个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据说长相极为标致。传说她左眼下方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四季皆是一身白色轻纱,有人说她是从先帝求来的一幅画卷中走出来的,也有人说她是先帝在外狩猎不小心射到的,还有人说她是被先帝救下的天上的仙子,总之传言说什么的都有。先帝带其回宫,一意孤行,摆脱众议将其封妃,而后将她安置在最北边的浮碧苑里,虽说不过是个苑,却与其它的苑大相径庭,光是面积就要大出好几倍,其中还有戏园,书院,亭台楼阁无数。光是其中的白梅园和莲花池就足够盖下好几个普通的苑了。这么大的庭院,除了先皇,没有人进去过那里,听说以前有个小宫女在浮碧苑门旁拣过纸鸢,透过门缝看到其中莲花与梅竟能同时开放,琴声泉声不绝于耳,白雾渺渺,隐约间能见有白衣女子凌波于莲花池间。从苑里透出来的风夹杂着莲花与梅花的香味,却比苑外要清凉几分。这小宫女回来便将所闻所见宣扬开来,但她不久便消失在了宫中。这更让浮碧苑变得诡异神秘了。诺大的庭院就像从未有人居住一般,从未从宫中入过一针一线,一滴水一粒粟。有关于浮碧苑的传闻不多,还有就是那女子诞下龙嗣,听说那晚天降奇景,双月于空,双生子降临,其中之一便是澈,另一位皇子不知为何被连夜由两位道士抱离了宫中。后来听说,那一位皇子天生就与凡人不同,听说是妖孽转世,留不得。于是澈就是宫中唯一在自己生母身边生活过的皇子。在澈出生以后,天下还没有那么稳定,常有他国前来示好求和,也常有邻国来犯,先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还要忙于政务。所以浮碧苑也不再清净,时常也会有大胆的奴婢借故挑衅,夹着年幼的澈总是贪玩,偶尔会偷溜出来,时局动乱传言四起,大臣纷纷进言那仙姓女子是妖孽在世,请求先帝将其处死。先帝既要忙于朝政,还要想法平息宫中的无数传言。终是积劳成疾,在澈七岁那年先帝征战沙场,身负重伤,被送回宫不久,中因伤势过重仙逝,众臣请愿要求仙姓女子自尽以长伴先帝左右。言辞绰绰,那仙姓女子为保其子不受牵连,也只好含怨而去。然而毕竟澈是先皇嫡出,众人也不能奈他何。再后来内务府将澈送于一直静修的皇祖母宫中,与我一起都由皇祖母带大。七岁的澈被先皇临终的一道圣旨定为皇帝,众人不服,皇祖母为压下事端,只好垂帘听政,摄政于后,总算是慢慢平息了这些纷争,三年前皇祖母仙逝,那些当初参与过这些事情的人们包括宫人,也都相继的死去或是消失了,随着宫中的人事慢慢的更换,所以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人少之又少。。。”
慢步走回鸾栖苑的芈睿,还在消化着慕容晴刚诉说的故事,把慕容晴的故事与司徒澈那晚的言语一综合,故事大体相同,哎——原来那个暴君还有着这样悲惨的童年。。这就不难解释他暴虐的个性了。。。
刚一走进通向凤栖苑的甬道,还在走神的芈睿就被一头扎过来的紫怀撞了个四脚朝天,好不容易爬起来,紫怀便慌慌张张的说开了:“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叫我们好找啊。”“出什么事了”看到紫怀急成这样,芈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皇上身边的王公公都在前堂候了快两个时辰了,快跟我回去,不然不知道又要担待什么罪名了呢。”一边说着,芈睿便被紫怀连拖带拽的拉回了凤栖苑。刚一进门,便看到正坐在院中桂树下饮茶的王公公,王公公一看正主来了,方放下手中清茶,弓腰迎上前来,“姑娘可算回来了,老朽恭候多时了”。“王公公?走走走,有啥事进屋说,外边挺冷的”芈睿热情的嚷嚷着就要拉着王公公进屋。“不必不必,老朽只是捎个口信,说完便走,夜深,也不便叨扰,两日后便是皇上大婚,皇上隆恩,特意派人请了姑娘家中二老前来观礼,已于今日申时入宫,老朽特意赶来是想问下姑娘准备何时何地接见,却不想姑娘未在苑中,未得答复,老朽也不便走开,只好在此等候,现已让芈老夫妇下榻紫菱洲,紧挨灡园怡池畔,到是处风雅僻静之地,不知姑娘对此可否满意?明日巳时就在这凤栖苑接见,姑娘可有异议?”王公公弓着腰头都未敢抬起的小心汇报着,语句中无不透出谨慎与恭维。“我爹?我娘?大婚??,皇上大婚关我爹我娘啥事???”芈睿才刚从自己又蹦出来个爹娘的问题上醒过来,又糊涂进大婚的问题里了。皱着眉头叉着腰百思不得其解,周围的人就扑通扑通跪了一地齐声高呼:“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小姐,皇上大婚,是要纳你为妃了啊,小姐?小姐??”芈睿愣在一旁,任紫怀怎么晃,也没个反应。送走了一屋子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芈睿一人静坐在屋中。
皇上驾到——,一个噤声的动作,阻止了接下来的通报。一身黒锦金丝游龙棉袍的司徒澈屏退左右,只身轻挑开门帘入得内堂,看到芈睿正一人孤坐在鼓桌旁发呆,便轻歩至身后,轻柔将眼前人揽入怀中,芈睿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突如其来的受力,显然是一惊,猛地站起转身,放看清来人,不禁惊呼:“司徒澈?你怎么来了。”说完又觉得这话说有够多余。。这整个皇宫都是他家的,他想去哪是人家的自由好吧。于是尴尬的挠挠头,又想起来眼前的男子两日后就要与他结婚了,又不经意的红了脸。这接二连三的动作都被司徒澈尽收眼底,聪明如他,自是明白,这便是害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