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正要去跟死党艾迪会面,并打算给对方敲敲警钟。艾迪最近娶了温柔可爱的艾丽西亚,艾丽西亚已经开始规划未来孩子和房子的事情了。
肖恩觉得自己的顾虑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从前艾迪这家伙是个情场老手,很会享受鱼水之欢。尽管艾迪在婚礼当天看起来幸福无比,但肖恩很担心他的黑历史能否让他拥有幸福的一生。
二人是发小关系。肖恩家经商,是个富家少爷,备受宠爱、聪明绝顶。而艾迪呢,不幸投胎在史上手气最烂的赌徒家。这两个男孩子是怎么结为兄弟的,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居然就这么发生了。多年来,两人不知为对方收拾过多少烂摊子。
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二人经历了一段特别糟心的小插曲,终于把自己醉醺醺地折腾到监狱里去了。最后肖恩在老头子的恳求下妥协了,安安分分地去读大学。然而艾迪没钱读书,要被落下了。肖恩的父亲很明白这两人好得难舍难分,就许了个诺:只要两人都努力学习,不论在任何专业拿到学位,学费都由他来负担。
好事当前,两人为了这份光明的前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开始发愤图强。
最终艾迪历经磨难,升到了拉斯维加斯市警察局团伙犯罪科老大的位置。每一桩他负责的案子都敲击着他的良知,最近又在脑中徘徊不散。
肖恩很清楚艾迪是冒着生命危险,为这个部门的前任领导出生入死,再加上他出色的履历,才年纪轻轻坐上了如此高位。也许是太年轻了,艾迪的压力无疑很大。肖恩是一名心理学家,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征兆,他得关注着艾迪,帮助他渡过目前的困境。
总是坐在艾迪桌子附近的秘书不见了,肖恩不知道艾迪在不在。不过紧闭的门后传来不断提高的声音,他立刻就知道答案了。他先听到有人在大骂,然后隐隐约约是下命令。他敲了敲门,候着。
过了一会儿,一名穿职业装的大个子男人拎着公文包疾步而出,两条长腿迈得飞快,身后愤怒的气息还没散尽,人就消失在了拐角。
肖恩后脚走进办公室,艾迪英俊的脸立刻挂上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但肖恩还是看到了他之前的一脸阴沉。“怎么回事?”
“有个古怪的律师非让我撤销对他客户的控告。怎么可能?”
艾迪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书桌后的窗边,窗外四层楼下是停车场。他的侧脸斧刻一般,手插在棕色制服裤的口袋里,一脸蔑视。颀长精壮的身材帮他在年轻时赢了很多次架,连穿上女领导非要下属们穿的制服,依然帅得毫无疑问。海浪般的深棕色刘海拂在眼镜上方,更增添了他的魅力。傍着窗外的光线而立,这个男人完全可以拍一张名为“年度最佳警察”的硬照。
肖恩开门见山:“你准备在这凹一天造型,还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艾迪步履沉重地走回来倚在桌沿上。“他想让我释放两个打手,那两个恶棍其实真得好好治治。他们敲诈了某旅馆老板,又袭击了一名刚到的客人。结果这女的是个活雷锋,好好教训了他们一番,还把我们的一组片警叫去了。”艾迪的手在空中挥舞,“一团糟,现在联邦调查局也介入了。”
“你把我弄糊涂了,他们为什么会介入?”肖恩盯着自己的朋友,对方行为古怪,棕色的眼睛里溢满了莫名其妙的愤怒。肖恩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听到的这个故事,跟刚才的访客,与艾迪强忍的沮丧没有丝毫关系。
“问题是,这个活雷锋是联邦调查局的暗探。”
“所以呢?也许她觉得这就是个小案子,马上就平息了,没必要亮出身份。”
“怎么可能?她任性的后果马上就来了。艾伦·海恩斯,特工负责人之一,早前打电话来说,他们发现有个犯罪集团一直在骚扰那个片区的业主。他们想发起一个联合行动进行整治。”
肖恩吹了声口哨:“这可是个麻烦活儿。”
“可不是。那个旅馆老板沃利好像是海恩斯的弟弟,他失控泄了密。他说如果我们把这些坏人都抓起来,他就会出庭作证,不过我们要保护他全家。因为这个归我管,所以联邦特工们就得对我客气点,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
“他们到底能干吗?光一个证人有什么用。要我说,想把这个案子立起来,也许得联合其他业主。找点犯罪证据,什么威胁业主的录音,敲诈证据啊,付钱凭证之类。这才有可能嘛!”肖恩的语气里尽是嫌弃。
“哥们,这可不能怪其他业主,他们怕死啊,搞不好家人也要被牵连。这些不法分子可不能小觑,他们深入这一片区暗中操作很多年了,警察管不了他们。要我说,他们就不该管那帮人。现在那个白痴捅了马蜂窝了。”
“依我看,也是时候管一管了。”肖恩有点烦他那不正经的调调。
“是吧?你猜怎么着?他们想派你去跟这个女英雄合作。如果她身边出现警方的人,她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那帮人会马上干掉她,比酒鬼干掉一瓶威士忌还快。”
从肖恩过来直到现在,艾迪总算看起来正常了一点。“你现在还觉得这是件好事吗?”
肖恩盯着自家兄弟,先前一脸紧张的艾迪恢复了熟悉的笑容。肖恩不禁松了口气。“你给我揽的好差事?”
“嘿,我会这么对自己的死党?”
“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