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车回到小区门口,时安安才感觉逃离了昨晚的噩梦。
想到张兰英和时月涵,时安安心下一凉。
她一定要让那对恶毒的母女付出代价!
可是刚刚回家推门而入,却见整间屋子都坐满了人。
客厅中央立着一张大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竟然是最疼爱她的爷爷!
时安安怔楞在门口,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撕裂开来。
穿着孝衣的时月涵看见时安安进门,便哭嚎着扑了过来:
“安安你怎么才回来呀?爷爷昨晚去世之前还在叫着你的名字!你去哪儿了呀?我们打你手机都是关机!呜呜~”
父亲时海大步上前,啪地一声甩了时安安一巴掌:“说!你昨晚去哪儿了?爷爷最疼你!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回来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养你有什么用?“
时安安被打得脑子里嗡嗡响,她此刻终于明白,昨晚为什么这个两个女人会急不可耐地骗她去酒店。
泪水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时安安的心骤然紧缩,疼的她喘不过气,她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时月涵,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森冷:“姐姐,我昨晚在哪儿你不知道吗?”
时月涵被她如视死物般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但还是强撑着道:“我...我怎么知道你去哪儿了?安安你可别乱说话。”
一旁的张兰英迅速站了出来,流着眼泪道:“安安,我们全家人为了让你见爷爷最后一面,找了你一整个晚上。爷爷昨晚去世都带着没见到你的遗憾。但是我跟你爸爸都已经尽力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时安安双眼含泪,哈哈大笑:“血口喷人?你们这么禽兽不如,难道不怕遭天谴吗?”她此刻既心痛,更心酸。她最爱的爷爷,却没有机会见到最后一面,自己还被这对恶毒母女当众羞辱。
张兰英脸色发白,瞥到某处,眼神一凛:“安安,你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是怎么回事?上回回来还没有的,你昨晚是不是跟男人出去了?”
她想起昨晚明明给这个贱种下了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逃掉的,果然,她自己找男人去了!
一语既出,整个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时海满脸涨红,立刻扑了上去扒开时安安的衣领,她的颈部赫然是昨晚墨锦辰留下的吻痕。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白眼狼!你给我滚出去!干出这么脏的事情,你不是我时海的女儿!”时海嘶吼着将时安安推搡出门,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门,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觉得如此丢脸过,气的浑身发抖。
张兰英眼底浮过一丝冷笑,立刻又收敛了神色安慰起时海来。
跌坐在楼道里的时安安,刚刚耳边还充斥着辱骂的言语,眼前到处都是人,爷爷就在黑白照片里冲着她笑,而此刻,好像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眼泪还在刷刷地往下淌,完全停不下来,时安安并没有心思去管。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具孤独的浮尸,从头到脚都被从未有过的寒冷淹没了。
她脖子上的那块印记,是那两个恶毒女人诬陷她最好的证据,她此刻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华灯初上,时安安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游荡。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身后,几个带着纹身,头发五颜六色的人悄然跟着她往僻静的小巷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