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风雪似乎来的有些迟,接近年关才缓缓飘下一阵阵雪白,皇宫正殿坐立在正中间,那是姑苏豫槿的宫殿,东南西北四角分别住着姑苏皇子几人。
今夜不少身着白色衣裳的医官神色慌张,来回走动着。明明已是寒冬,人人脸上竟布满了汗珠。屋里通火明亮,只听见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姑苏豫槿刚处理完朝政,连衣裳都还没更换,便急忙赶了过来。脚步最终停在了宫门口,宫门上挂着巨大的一块匾,黑底红字,写着墨阳宫。
“怎么样了?墨儿可有大碍?”脸色焦急,急忙问着一旁赶来的医官。
“回王上,墨王爷这是旧疾复发,加上长年饮酒,所以导致血液不流通。臣等已经在给王爷疏通血脉了,只是王爷他……”医官面带难色。
“墨儿他怎么了?”姑苏豫槿脑海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王爷他知道自己的症状,不让臣等上前医治,而是用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生生割出一道口子来,任鲜血那样淌着。王上,这样下去,只怕王爷凶多吉少啊。”
“什么!”姑苏豫槿一听,不由倒退了两步,好在一旁的人扶住了他。
“王上,你可要仔细龙体,万不能什么差池。”
“都随朕进去。”姑苏豫槿快步进了屋,屋内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姑苏墨衣裳不整的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任由伤口处的血流着,脸色却看不出一丝疼痛,床榻上的被褥已被鲜血染的血淋淋。见来人,姑苏墨嘴角微动,勾勒出一个骇人的幅度。
“谁让你进来的?”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姑苏豫槿见状连连上前。
“站住!我说过你永远不许出现在我眼前!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姑苏墨双眼布满血丝,像极一头正欲扑杀猎物的狮子。
姑苏墨停住了脚步,深深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自责与心疼。霎那间,姑苏豫槿见姑苏墨逐渐弛下来,一个健步上前,右手快速点住姑苏墨的穴位,只见姑苏墨缓缓倒了下去。
“来人,快给墨儿止血。”
“是。”
“父皇,二哥怎么样了?”话毕,一位身着浅蓝绸缎衣裳的男子走了进来,面带疲倦。但依然遮挡不住他那张俊美的面容。“儿臣刚刚从宫外回来便听说二哥病发,这才赶来。”来人便是六皇子,姑苏云尘。
姑苏云尘的到来,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下姑苏豫槿的心情。“尘儿来了。”
“父皇,二哥他是否旧疾又发作了?”姑苏云尘抬眼看了看内屋的状况,简直不忍直视。
姑苏豫槿脸色凝重,坐在一旁金色细绒软座上。?“医官说,你二哥的旧疾这次怕是束手无策了。”姑苏豫槿说着,一时间,姑苏云尘仿佛觉得姑苏豫槿瞬间老了十岁的错觉。
“那二哥这次难道就没救了吗?父皇,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救二哥,云尘都能去做。还请让医官们在想想办法。”姑苏云尘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姑苏墨顶他挡了那一刀,如今受这折磨的便是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姑苏墨。
“这刀上的毒,是叶氏从边疆特地寻来的,无药可解。当初医官们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保住墨儿这条命,关于你母后,墨儿这一年来始终不肯原谅朕,日日饮酒。导致病情更加严重,这才一发不可收拾。”姑苏豫槿很是后悔当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妻死于仇人刀下,又让自己的儿子中了这无药可解的毒药,姑苏墨可是他最喜爱最器重的儿子,他一丝一毫都不想放弃姑苏墨。
“或许,有一人能救墨儿。”姑苏豫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故人的身影。
姑苏云尘连连上前,“谁?儿臣这就去请。”
“蓬莱岛灵隐派前掌门,薛雪如。”姑苏豫槿仿佛及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姑苏云尘听完,好看的额头终于舒展开来。“父皇,听说这薛雪如前辈已经闭关不问世事二十年有余。”
姑苏豫槿看出了姑苏云尘的疑虑,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雪白透亮的玉佩。“尘儿,你带上这个玉佩去找她,当年朕于她有恩,她承诺朕,如果将来遇到什么难事,可上飘渺峰的紫竹林苑找她,她定当报答。”
姑苏云尘接过玉佩,“好,那云尘这就去准备,即日就出发。”
“尘儿,此去蓬莱,来回路程差不多半月有余,路上务必小心,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姑苏豫槿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他不能再让姑苏云尘有任何闪失。
姑苏云尘手握着那枚玉佩,“是,父皇。云尘定会日夜兼程,尽量早些回来,还望父皇保重身体。”姑苏云尘告别完姑苏豫槿,心情沉重的迈出了墨阳宫。
“殿下,墨王爷如何了?”宫门口,白初候在一旁。
姑苏云尘摇摇头,“不乐观,白初,你去备马。”
“殿下,这是要去哪?”
“蓬莱,本王要去寻一个能救二哥命的人,此行,切记低调行事,切不要伸张。”
“遵命。”
姑苏云尘知道此行关系着姑苏墨的性命,他段不能让其它人知道,免得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