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宫
姜离稳着自己的脖子,丝毫不敢乱动,趁机拖延着时间:“我白日里被你妹妹推倒,伤了脑袋,记不大清楚之前的事情了,所以是什么…..什么任务?”
姜言之闻言果然握刀的手顿了一下,颇具怀疑的试探道:“你真的忘记了?”
姜离点头如捣蒜,刚移动脖子,脖颈就被刀锋割出一条口子,姜离痛道:“我是真的忘记了。”
姜言之收了刀,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眼姜离道:“难怪刚刚将你带出来的时候,你竟然半分武功也没有。”
“我以前还会武功?”姜离惊道。
姜言之不想多做赘述,冷冷道:“不管怎么样,陛下说过,此行北凉摄政王必须死,若是你的任务失败了,那么死的就是你。”
什么?北凉摄政王?
平宋的那个狗皇帝居然让她去刺杀北凉摄政王?
吃错药了吧他,那是什么人物,战神啊,这不是找死吗她。
转念又想,平宋那个皇帝也是被逼无奈。
是实在没辙了,跟人家和亲吧,人家也不太乐意。
但是只要摄政王死了,北凉的其他人应该还是很乐意和平宋交好的。
不过原主竟是平宋皇帝秘密训练的杀手,这倒是姜离没有想到的。
这姑娘,身世坎坷啊……
姜离看向四周,确信没有人可以来救她了,只好应允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了我吧,我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帮你们去杀摄政王。”
姜言之瞥了一眼地上的剑,姜离很有眼色的拾起来连忙道:“用它是吧,好嘞。”
回到房间之后,姜离反复把玩手中的剑,想空了脑袋也没想出她怎么能杀掉初水口中那么厉害的摄政王。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白之际,姜离还是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宋妈妈已经开始催促她梳洗收拾上路了,初水也忙的团团转。
姜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问道:“要上路了吗?”
宋妈妈走过来将姜离一把拽起来:“我的四小姐,可动作快点吧,今天我们就要进北凉了,可别再叫二小姐寻了由头找过来。”
姜离想想也是,那个二小姐,是挺烦人的,还是少招惹的好。
等到姜离收拾完走出驿站的时候,正巧看到打头骑马的姜言之。
姜言之有意的看了姜离一眼,姜离连忙飞过去一个“相信我,肯定取那老贼狗头”的无比自信的眼神,姜言之这才策马去了最前面。
姜离顿时泄了气,真惨,今天就要进北凉了,就要看到那个活阎王了,真惨。
可能是想要见沈浮的心太热烈了,姜烟雨这一路都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反倒是姜言之时不时的打马过来若有似无的递个眼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有鬼似得。
离北凉皇城越近,姜离越不敢直视姜言之,心里只默默想着,如果北凉那个活阎王看出来什么,自己就往姜言之一个人身上推,谁叫他做间谍都这么不专业。
原以为到了北凉以后,北凉那边会有意晾他们一会儿,以示威严,没想到北凉的小皇帝立刻派了人就将他们接进了驿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约了晚宴。
这么看来,虽然北凉的皇帝年纪不大,却野心勃勃。
北凉朝政大权以及兵马粮草全都握在沈浮的手中,小皇帝正愁没有机会,这次平宋送上门来结盟,可能就是帮小皇帝打翻身仗的最好助手。
小皇帝沈夜尽管没有明目张胆的欢迎平宋的使臣,但结盟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当听到来邀请出席的公公们提醒摄政王也会出席的时候,姜离又一次感受到姜言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兄弟,可真愁人。
说是晚宴,其实就是沈夜强制让姜烟雨和沈浮能够见上一面。
只要姜烟雨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的勾引一下沈浮,沈浮点个头,这事儿也就算成了。
所以从下午开始,姜烟雨的几个侍女就开始忙不迭的帮她梳妆打扮,就连带着姜离也被要求好好收拾一番。
可是姜离心中却是存疑。
沈夜想要夺权,势必要借助平宋的势力,可是如果姜烟雨成功和沈浮联姻成功,沈夜不就算白忙活了吗?
而且虽说原主会些武功,可是在异国沈浮的领地下,沈浮又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一旦失手,平宋和北凉必反,平宋皇帝又怎么会愚蠢的派遣自己来刺杀沈浮?
姜离突然明白过来,难道说……
原主刺杀沈浮,不仅是平宋皇帝的示意,更有沈夜掺和在里面从中应允?
可是沈浮,真的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吗?
能够独揽北凉大权,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真的会毫无防备吗?
带着满脑袋的纠结和姜言之无言的眼神下,姜离还是进了北凉皇城。
不愧是三国中最强的国家,听初水感叹,就单单这皇城就有平宋皇城的两倍大。
马车停在了关玲门宫门口,姜离跟着姜烟雨下了车,由二十四个宫女和十六个公公打着宫灯从前面领路进宫。
姜言之和沈悠之也都卸下盔甲兵器,穿着儒服从正门进去。
姜离把头埋的低低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带着任务,越是不引人注目越好。
等到进了大殿,姜烟雨得体的行李行三跪九叩之礼,之前宋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教过,所以姜离也没有出错的跟着跪拜。
姜离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上方正座的沈夜。
倒是个人中龙凤,虽说年纪尚轻,但胜在气场很强,竟也能镇得住场子。
沈夜不免要客套一番夸奖姜烟雨美貌得体,然后就赐了入席。
姜离跟着姜烟雨入席,偷偷眼珠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传说中的摄政王。
那厢沈夜跟姜言之,沈悠之二人闲侃,半天也没宣布开席。
宫侍们端着金樽玉盏跪在一侧,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或是面露倦色。
嚯,这摄政王,好大的架子!竟然叫皇帝连带着一众的大臣使臣生生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