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有时候特喜欢死磕到底。
就在她跟过膝长靴死磕到底的时候,因为太过于集中注意力以致于面前站了人都没有发现。
颜穆站了好一会,发现这姑娘神经有些大条,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面前硬是没有注意到。
时大条还在拔鞋跟,使尽了力气,用尽了脑子。这巧劲不是说使得上就是使上的。颜穆伸手过来时,时大条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一屁股极为不雅地跌在了雪地上。左脚鞋子的尖细高跟还嵌在地面上,猛地一倒地扭到了左脚脚踝,时昭痛呼了一声。眼见着时大条的包包就要抡过来,颜穆喊了声:“别动。”语调清冷,就是很熟悉声音,像是在哪儿听到过一般。但是可以听出他的嗓音明显的沙哑,看来是感冒了。
看颜穆不像是劫色之徒反倒是想帮她,时昭放下了斜挎的包包,假笑起来:“那个,这鞋质量挺好的,鞋跟怎样都断不了……”话还没说完,鞋跟应声而断。颜穆直接用粗暴果断的方式让时大姑娘摆脱了被困的境地。
尴尬了。时昭觉得她被笼罩在一片尴尬的氛围之中,像是几只乌鸦在耳边围着她聒噪地叫起来。立马起身,总不能一直坐在雪地上,腚贼冷。“谢大侠的侠义之举,您力气真大,哈哈…”
看到雪地上被砸出的偌大的坑还呈现着某种形状,时昭果断抬起穿着断跟鞋的左脚将坑填平。
“上车。”
时昭见着颜穆把车开了过来,心里不禁感叹,真是太仗义了,“上车?不用了。您不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呸。”心中抱怨了一句垃圾脑,便接着说了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你确定现在还打得到车?”时昭无语凝噎。
“上车。算是帮徐韵青个忙。”颜穆半降着车窗,每说一个字就哈出一口白气。车里的空调才刚刚启动,但车内温度和外面的温度还是差距蛮大。
徐韵青,林林,搞半天是在卖人情…时昭也不再扭捏地上了后座。原来是林觅青那家伙,亏得她还知道。她还打算明天见面将她胖揍一顿再说,这样说还得对她感激涕零了。
颜穆回头,见时昭已经系好了安全带,就开车驶离了社区。
***
“你看看你,人家小年轻好不容易周末有时间腻乎却被你叫来下棋。下棋,下棋,你跟你的围棋过吧。”严老太把卧室门用力一关。
“老婆,我,我也不知道阿穆这光棍有女朋友,开门呐……”严仲槐左手撑着拐杖,右手敲得门咚咚作响。
严老太把门忽地打开,扔出枕头,一床厚实的鸭绒被附带厚厚一条毛毯,“睡客厅。什么叫阿穆这光棍,人家之前没女朋友那也是钻石王老五级别。我这暴脾气,平生最见不得你这种大灯泡。”
大灯泡严老就这样睡在了客厅,边吹着空调感受着热风拂来的舒适,边回想着今天棋局的妙处。丝毫没有作为万恶灯泡的悔过之情,还想着什么时候再把颜穆叫过来杀杀他的锐气。这家伙今天打的他落花流水,丝毫不念及师徒之情。
碎石王老五颜穆将车缓缓开进林觅青家那个小区。等她下车的时候,林觅青夫妇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夫妇俩穿着睡衣,并不打算出来送送颜穆。时昭向颜穆道谢了声后,徐韵青对颜穆打了个手势,颜穆没什么表情,稍稍颔首升了车窗发了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