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火药味十足,谁也没有让着谁的意思,尴尬的是薛莹莹,她老爹的火爆脾气在南疆那是人人皆知,一边是心仪的男人,一边是老子,无论帮那边都不是。
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上官云和李恒一副和事佬的做派,场面一度啼笑皆非,镇南王有他天生的霸气和桀骜不驯,云太傅能文能武,耍起流氓痞子性子来也不遑多让。
“嘿,我就欺负你女儿了,怎么着!”说罢一把将莹莹拉了过来,当着他老爹的面,照着小脸儿就亲一口。薛莹莹脸红的不要不要的,他爹一下给气炸了。
“臭小子,找打!”,抡起拳头瞬间就打了过来,那是气急了下死手的一拳,直冲云逸面蒙,天炁门的绝世高手会被打,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把捏住镇南王的铁拳,两人散发的内力差点将周围众人吹翻出去,旁边的黄花梨椅子倒是毁了两把,突然大厅一下安静下来,高手对高手,往往厮杀只在一瞬间。
镇南王不愧是军人世家,就凭这身本事足已让他驰骋疆场,杀人如麻。愤怒的双眼杀气四射,手腕的青筋恐怖暴起,返观太傅,似乎轻松自在,云淡风轻。
“哈哈哈哈,好身手,不知力量如何?”镇南王大笑一声,两人几乎同时收手,同时展开马步,握紧双拳,手腕贴着手腕,这种不用言明的迷之默契,常人看了也会啧啧称奇。
云太傅的细皮嫩肉和他的古铜色铁皮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众人这时还有点懵,怎么两人突然就扳起了手腕。
这可不是普通的扳手腕,苏灵儿和南宫幽雨听到客厅有动静便迅速赶来,只见二人力发全身,脚下的青石地板随之震裂。
镇南王使用的是蛮力,这种天生肌肉力量在他身上简直属于怪物级别。天炁门的功法中,有一种叫《不动如山》的炁门功法,本身没有力量,若用于扳手腕也只能保证不输。
镇南王自持力大如牛,谅他也不能搬动一座山。师姐在一旁莞尔一笑,这小师弟,尽耍滑头。
云逸故意在他面前打了个哈欠,挑衅挑衅,气得镇南王一下把吃奶的劲全给用上,体力极速消耗,双脸憋得通红,五官扭曲。
见时机一到,云逸收了功法,一下扳倒了镇南王,众人目瞪口呆,唯独南宫幽雨神情自若,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了。
“本王认输!太傅好身手,不知兵器功夫如何?”
太傅拱手道:“王爷想玩,云逸奉陪!”
刚才还剑拔弩张,两人突然间客气起来,其他人也许不懂,这是习武之人才有的惺惺相惜,镇南王嚣张跋扈,横蛮无理是他在世人眼中的一致评价,这种人,你若没有与他相抗的实力,他很难把你放在眼中。
“好,有胆识,有魄力!”边说边拍云逸的肩膀,大笑着离开了太傅府,薛莹莹笑着看了太傅一眼,羞涩的脸蛋儿,崇拜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成了!拉起长裙,便朝门外追她爹去。
上官云李恒二人一脸茫然无措,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
总算打发了镇南王,门外的探子眉头一皱,似乎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远远看着镇南王一行人从太傅府得意满满地走了出来,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急匆匆朝王府走去。
云太傅朝众人一笑,一回头,哭喊着惋惜道:“我的椅子啊,我可怜的地板啊!”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太傅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奇葩。
……
探子把看到的全部一五一十地禀报了齐贤王,老家伙也是眉头一皱,不明所以,昨日他在薛仁惠面前将云逸形容成一个浪荡无耻坑蒙拐骗的下流之徒,气得薛王爷当场摔了玉杯。
原本以为以薛仁惠的脾气秉性,还不生吞活剥了他。这一幕,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不合常理。
“国师,本王认为这次你失算了,云逸那小子,着实不简单!”齐贤王拖着责怪的口气说道。
这时,一个黑袍道人慢慢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拱手作揖道:“王爷切莫过早下定论,镇南王就算与他冰释前嫌,贫道还有后手!”
齐贤王一听,眼珠子往他那转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且说来听听!”
黑袍道人嘴角一扬,露出一张无比奸诈的嘴脸,慢悠悠说道:“贫道若助王爷登上宝座,这南疆十四洲……”
齐贤王不屑地笑了笑,趾高气昂说道:“别说小小十四洲,就是剑南道二十四川那又如何?”
黑袍道人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好,一言为定。”
黑袍道人走到齐贤王身旁,轻声细语一番,王爷脸上不时露出奸诈鬼魅的笑意,似乎十分满意。
“薛泉是吗?”王爷说道。
黑袍道人点点头,而后两人相视一笑,那嘴脸,得意忘形不过如此。
镇南王世子薛泉,此时正混迹在京城的大小妓院,这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连他老爹都懒得管,任由他胡作非为。
在南疆锦州城,薛世子可是出了名的头号纨绔之首,糟蹋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只要他走在锦州城的大街上,街铺老板们纷纷都得将自己女儿锁了起来,生怕被他虏了去。
他老爹是个武痴,不好女色,整日待在军营,少有着家,加上薛泉家中独子,养尊处优惯了,父子俩脾气不对付,久而久之便撒手不管。
薛泉没少干坏事,在府里养了一帮恶奴,凡是他看不惯的,或者说看上的,这帮恶奴犹如土匪,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却敢怒不敢言。
自从来了京城,这里不比锦州,上次登月楼吃亏之后也收敛了许多,自古恶人都需恶人磨,遇上云太傅这种野路子,也算他识相。
像这种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在大唐多了去了,可这薛泉乃是极品,锦州城横着走的主,齐贤王想在他身上下功夫,舍去联姻一招,不知又会搞什么幺蛾子。
……
回府的镇南王,这老家伙心倒是宽的很,前一秒还与太傅势如水火,后一秒却又赞赏有加,都是谈不上什么人品的人,能让他赞不绝口的除了那身绝世的功夫,或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薛莹莹很会察言观色,对自己老爹的脾气秉性也了如指掌,经过太傅府的一闹,小妞儿心里乐开了花,之前的不安随即一转计上心头。
这个小郡主,可是薛王爷的心头肉,不折不扣的贴心小棉袄,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温柔几分,在南疆锦州城稍微听到些关于女儿的留言蜚语,便坐不住了。
“爹爹,云大哥比起李幕如何?”
见老爹心情不错,敲敲边鼓,探探口风。
“还不错,年纪轻轻功夫了得,女儿啊,爹爹明日就把他弄回锦州城,给我做上门女婿如何!”
薛王爷从来都是如此,有话直说,从不遮遮掩掩。能让他看上的人,云逸还是头一个,之前来府里提亲的公子哥不说一千也有八百,都被薛王爷一股脑儿给轰了出去,只是这李幕碍于他的身份地位,这才答应莹莹过来玩几天。
薛郡主听到他爹爹要太傅做上门女婿,要是平常姑娘,早就娇羞着跑了,可郡主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虽有羞涩,却也镇定。
薛王爷是个雷击风行的人,一大早命人抬着聘礼直奔太傅府,将聘礼往厅里一放,拉着云逸就要走,丝毫不问人家同不同意,霸道至极。
“薛王爷,你说莹莹要娶我,这是何意!”
“走,跟我去锦州城,做老子的上门女婿!”
急得师姐和灵儿从里面跑了出来,隔壁上官谨也过来看热闹了。
“等等,要娶也是我娶你女儿!”
这天底下竟然有人公开抢女婿,除了他镇南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位,再说两人认识不过才一两天,云太傅是哭笑不得,看来皇帝老爷子的计划用不着了。
拉拉扯扯中,闹出了不少笑话,云逸实在拗不过他的倔脾气,便说道:“这样吧!带上各自趁手的兵器,咱两再比试一番如何,输的人唯命是从,否则让我跟你去南疆,没门儿!”
“好小子,比就比!不许赖账!”
大院内,二人各站一方,看热闹的众人屏息凝神,直勾勾盯着这场比试。
镇南王的龙头大刀看着就很渗人,那是薛家祖上传下来的,在战场上不知收了多少亡魂,霸气的龙纹刀身上乏着丝丝红光,像是被无数鲜血浸染过后留下的。
相比之下,云太傅的剑则袖珍得多,虽说也斩杀了不少凶神恶煞,可气势上也已经输了一截。
都是高手,还没动手,杀气就已经卷起空气,那种肃杀的气氛令众人心跳加速,手心也不自觉跟着冒汗,真是看的人比打的人还紧张。
虽说是点到即止,二人却拿出视死如归的气势,师姐在一旁不免有些担心,江湖有传言,在南疆十四洲,薛仁惠曾单刀破寨,不动一兵一卒孤身一人就将卷云山数百土匪毙于刀下,无一生还,自此他在南疆还有一称号:万人屠。
除了武艺了得,再加上那怪物般的气力,简直就是个蛮子,云逸知道,这次需得专心致志,马虎不得,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虏了去,堂堂七尺男儿,立于他人屋檐之下,传出去还了得,堵上自己的尊严,拼了。
一股杀气掠过,狂雷闪电般的兵器碰撞,金属撕裂的声音惊得众人耳朵生疼,纷纷捂耳抱头,眯着眼睛看院子里两人电光火石间的对决。
薛蛮子的力道加上他的龙头大刀,可谓是绝配,兼顾力量和敏捷,云逸的纯阳之炁配上轻盈的宝剑竟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突然意识到,薛蛮子虽然厉害,也只限于近战,抓住这一弱点,一个梯云纵飞到空中,使出御剑诀的隐藏的招式——九天落星。
御天罡剑气于半空之中,将炁化形成剑,从空中极速下坠,犹如九天落下的流星,朝敌人密集袭去。
果不其然,薛蛮子只能一味的拼命格挡,云逸趁机使出天惩,一把巨大的炁剑从天而降,直插大地。
这一招顷刻之间让薛蛮子招架不住,等他反应过来,云逸的剑已经在他脖子几分处停住,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