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江哲是自己打听到我爱吃什么,专门买来给我的,打死我也不敢信。
我愣怔地看着他把那个比白真的还大的三层食盒提到桌上,有心想提一句:
“那……那个,白真也……”
白真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回头,她冲着我在嘴上比了个拉链。
江哲以为我要说的是白真也没吃早饭。
他打开那个食盒:“一起吃吧。”
我们就跟着上了餐桌。
不得不说他真是细致周到。一层铺的满满的包子,一层各式小菜,最底下那层搁着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
盖子揭开,一股糯香,粥面上还漂着碧绿的葱花。
直到闻着食物热乎的气味我才察觉到自己是真的饿狠了,竟有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好在肚子比较争气,没有当着江哲的面大叫起来。
这顿饭其实挺诡异,我虽然看着这贴心的架势并不像是“最后的晚餐”,却也不知道江哲这会来这的意图是什么,只是干喝粥。
白真这个平时最能说的也只是闷头吃,剩下一个是闷葫芦,不说话才是常态。
因此这餐饭少见地安静,倒也挺和谐。
打破这默片场景的是江哲的电话。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人也没避着我们。
我原以为大概不是什么要紧事,直到听到他说:
“这只是个背锅的,继续查。”
语调很冷,他极少用的命令式语句。
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在忙我的事,并且还挺生气的。
我突然有了一点和他解释的勇气。
“江哲,我真的没有……”
还没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什么特别爱哭的人。
这些年摸索着走过来难免磕磕碰碰,偶尔头破血流,但也就是咬咬牙的事,转过头还能没心没肺地安慰气得跳脚的艾女士。
眼泪多少年没流过了。
这下当着江哲的面奔腾而下,简直像是小孩受了欺负撒娇告状。
丢死人了。
可哭这种麻烦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受的住。
我努力想控制住,哪知抽噎得太厉害了,差点憋出鼻涕。
只好放任自流。
江哲没说什么,拿过纸巾替我擦眼泪。
说是擦不太准确。
应该是用纸把我的泪痕一点点沾掉吸干。
像是害怕把我的脸擦破,动作里的呵护我想体会不到都难。
“怎么好好吃着饭,又哭了?”
我还在打着哭嗝。
“我,我是,真的没有。”
擦眼泪的手伸到身后替我将我搂住。
我迷迷糊糊哭的脑袋发懵,顺势靠过去。
“我知道。”
顿了顿又问我,看样子是真的很困惑还有一些无奈。
“怎么这么害怕呢,我没有不相信你。”
我捧着我的脸与我对看,褐色的瞳仁对上我的,一眨不眨望着。
我看着那片干净,坦荡的深棕,很通透的窗口,能看到内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它急切地朝着我喊:“相信我啊相信我吧!”
我一下呆掉。
江哲拖过了另外那只袋子。
“今天不去拍戏了,好好休息,一会儿玩祁远的psv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