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卿奎带着我急匆匆的赶到房适才那里,就看见在房间门口房适才在红玉的陪同下不停地来回走路,焦急的心情一目了然。“堂兄,怎么回事?嫂子怎么就难产了?”房适才一脸紧张难过,这时红玉说:“姐姐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疼痛难忍,找来稳婆一看怕是要生了,可是这已经一夜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稳婆说这胎孩子是坐胎,不容易生产啊,怕是有危险。”说罢也是一脸的难受,怎么会这样呢?这么一个娇羞的小娘子竟然遭受这样的事情,这古代就是医学落后,放在现在直接剖了,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卿奎也跟着着急,就在这时他抱着我的胳膊松了一点,趁这个时候我轻轻的跳离他的怀里,趁着丫鬟出来倒水换水的功夫进了屋子,我趴在桌子底下,看着床上的小娘子痛苦的表情,着实提着心,因为此前毕竟小娘子是我来到这古代第一个看到的人,她的温柔、善解人意都是无话可说,却如今在这生产的时候遭受生死的考验,里面的两个稳婆也是焦急的忙碌着。
这时就看一个稳婆跑到外面去:“房大人,夫人确实难产,现如今您决定一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种为难的局面确实叫人无从选择,房适才犹豫着,“相公,保姐姐吧,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可是姐姐若没了,相公不是更伤心吗?”红玉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卿奎也是咿呀的胡言乱语,乱死了,里面的小娘子听到这以后非常冷静的对着稳婆说:“大娘,保孩子吧,我怀胎十月盼的就是与她相见,如若孩子没了我这当娘的怎会独活?”看着这感人的话语,我觉得自己异常的激动,心脏突突的跳着,这小娘子此时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伟大,那稳婆听了以后也是一阵的感慨,另外门外的稳婆也进来了,告诉说要保大人,两个一对话,可是犯了难,眼看着孩子出不来,小娘子的血汩汩的往外流,时间那叫一个紧张啊,同样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揪揪着。
小娘子此时已经是虚弱不堪,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恳求两位稳婆:“大娘,我求你们了,保住我的孩子吧,求你们了。一定要保孩子!”经不住她一再的哀求,稳婆开始保孩子,何其的残忍,在古代要想保住大人则就把孩子死拉硬拽的从母亲肚子里拉出来,不管是死是活,保住大人为准。而如果要是保住孩子,则就是把大人的产道肆意的破坏,创造出良好的通道以供孩子顺利的出来,不顾忌大人是否会造成什么伤害,只要孩子健康出来就好,我年迈不堪的身体和不堪重负的心脏本已经虚弱,看着这残忍血腥的一幕我更觉得痛苦和无助,为什么就不能有更好的办法呢?为什么到最后保孩子的时候小娘子所表现出的坚强是那么的伟大?即使疼到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也不吭一声,真的是为之动容啊,心疼啊,就在我看见稳婆手里抱着一个女婴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脏加速的在回笼,无法喘息,就这样我闭上了眼睛。
随着屋子里女婴嘹亮的哭泣声,门外的人都停止了躁动,突然房适才一脚踹开屋门直奔小娘子:“娘子,娘子,你怎么这么傻啊?”痛哭着把小娘子抱在怀里,此时的小娘子已经非常的虚弱,拉着房适才的手:“相公,对不起,奴家没有办法眼看着失去孩子,我已经失去好几个孩子了,这一次我不忍心看着已经快出世的孩子不管,相公,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说完又看着红玉,此时红玉也是半跪在床边哭泣着:“好妹妹,别哭了,姐姐是真心待你,往后我伺候不了咱们的夫君了,你一定要帮着姐姐我照顾好夫君,照顾好他的孩子。”红玉满脸泪痕的点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小娘子看着他们,此时的房适才紧紧地抱着小娘子,回想着曾经的种种,更是泪痕满脸:“相公,我跟你生活在一起并无遗憾,此生不能再与你相伴,你要好好的待自己。”一行清泪顺着小娘子的脸上滑下,“张弟,照顾好你堂兄。”轻声说完后,小娘子就香消玉殒了。
一整天大家都在为小娘子的死而感到伤心难过,临近晚上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棚,红玉抱着刚出生熟睡的孩子陪着房适才坐在灵前,而卿奎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一切事情,突然他意识到似乎好久没看见欧阳了,跑哪里去了,赶忙命管家找了几个人去找,无奈找了好久也没看见半个猫的影子啊,就在焦急的时刻就听见一个丫鬟大叫的声音:“啊,有猫!”
卿奎顺着声音跑过去一看,是小娘子的屋子,瞧见我正趴在桌子底下闭着眼睛,不禁苦笑:“你啊,房家都乱成什么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睡大觉呢?是不是饿了啊?”说罢就从桌子底下把我抱出来,抱在怀里的一刹那,卿奎的脸立马僵硬了,因为此时我的身体已经早已凉透,僵硬。他不可思议的用手指颤巍巍的放在我的鼻头上,哪里还有呼气的迹象啊,说不出的心情,说不出的不舍,说不出的感觉,卿奎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了,欧阳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昏昏噩噩的抱着我走出来,到了灵堂,却见徐寅东正在灵堂上安抚房适才。
“徐寅东,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欧阳!”卿奎大声咆哮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他为什么这么伤心。就在这时徐寅东转回身来看着卿奎怀里的猫,喃喃的说了一句:“欧阳,难道我真的来晚了一步?”此时的徐寅东竟然也是满脸的伤心之色。房适才他们经历丧妻之痛,哪里还顾得上我的死活。只是看了看我就望着自己的妻子牌位——爱妻房周氏若柳之牌位。原来小娘子叫周若柳。这是第一次知道娇俏可人的小娘子的名字啊。
连着好几天了,卿奎就坐在把我埋葬的柳树下面喝酒坐着,看着我以往写的那些扭扭的字,他特别后悔为什么当时竟然忘记照顾我,竟然一整天没有顾及到我。他总认为我的死是他的照顾不周而造成的,其实他哪里知道我是死于心脏衰竭。
徐寅东走到卿奎身边低声的说着:“你去派人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往你们这里赶来,上次给欧阳吃的那颗药丸我就估摸着时间快到了,谁料到在路上马车坏在路上,就耽搁了半天的时间,到了你家得知你在房家,等我赶过来就发现,天意弄人啊!”说罢,也坐在地上喝起酒来:“寅东,你说欧阳会不会回到她自己的时代,我们这么牵挂她,她可好,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了。”
“呵呵,卿奎,说什么傻话呢?就算她活着现在也无法说话啊!”只见卿奎递给他一叠纸:“她不会说,但是会写,你看看。”徐寅东接过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半天后轻笑出声:“这个欧阳,还真是够调皮的,都成个花猫了还能搞出花招来,看看这字。”两个大男人一边低笑一边回忆我之前的种种,而且分明有雾气在两人的眼里。喝多了的卿奎看着埋葬我的地方,对着徐寅东说:“寅东,你知道吗?我喜欢欧阳,虽然我从未见过真的她,但是她的性格,她的脾气就是吸引着我,也许我喜欢的是她的这个灵魂吧,寅东,你能理解吗?”徐寅东深深的看着卿奎,此时的他充满了深情,如果当时的情景叫我看见的话,那可真的算得上是死而无憾了。
话表一处,那么我呢?我难道真的死了吗?俗话说,那怎么可能呢?要是我真的死了,那这个故事要怎么继续下去呢,接着看吧。
当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啊,我这是在哪里啊。柔软的丝绸被子,暖暖的床,嘿,要说这卿奎可真是够义气的啊,我自己睡一觉而已,竟然给我弄得这么舒适,习惯性的挪了挪身子,恩?怎么这么不好使啊,难道这身子又疲惫了,再试试,咦?我分明看见我的猫手变成了一个人手,而且我的手还是一个小小的肉肉的手,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啊?我着急的大叫起来,却不想从嘴里发出来的却是哇哇大哭的声音,不成想我的声音招来的人更叫我惊讶,谁啊?是红玉,穿着白衣服的红玉,额,难不成我现在成了那个女婴,椰丝,我的猜测是完全的正确的,此时我的的确确是个人,是个女人(虽然是个婴儿),但是现在我成了房适才的女儿,老天,这不是玩我吗?现在不管是不是玩我,我却无法否认这一切的真实,这一次我估计就这样了吧。
在我满月的时候我第一次变成女人后看见了卿奎,此时的他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是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一起和他来的还有那个处处和我过意不去的徐寅东,虽然小娘子已死,家里还有悲伤的气息,但是我的满月也要办,用红玉对房适才的话说“对我越好就是对姐姐的眷顾”。似乎我这个“爹”并不怎么对我上心啊,徐寅东看见抱在红玉怀里的我,一时兴起的走过来:“好俊俏的女娃啊,房兄起好了名字没有?”说着就拉着我的小手逗弄起来,靠,敢公然调戏我,我一个撤手不叫他碰我,另外我狠狠的白瞪了他一眼:“咦,这孩子的眼神好熟悉啊?”红玉见了急忙说:“徐公子别见外,这孩子好像知道姐姐没有了是的,从出生到现在哭的次数极少,一直都很安静,我想将来一定和姐姐一样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卿奎也过来看了看,注视着我良久,像是安慰像是自语道:“要好好活着,你的出生是两条命换来的啊!”
是啊,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我就是欧阳,加之我又不会说话,这日子要怎么过啊?房适才在屋里来回的走,末了说:“两位,房某最近委实没有办法给这孩子起名,看见她就想起若柳,红玉又没读过书,不如两位看看起什么名字好吧!”不知道为什么,卿奎看着眼前的小娃娃脑海子却浮现出欧阳在酒楼向他说明一切那时候的样子。“我叫欧阳朵拉”,欧阳,朵拉,“堂兄,唤她朵拉可好?”房适才一愣,他们其余的人也不明所以,因为除了房适才知道我叫欧阳朵拉,其余的人只知道我是欧阳,“张弟你可是想起了欧阳?”房适才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说道:“那就依张弟所说,叫朵拉吧,毕竟欧阳曾经也是与我们患过难的。”
我的天,卿奎这是思念我吗?房适才竟然也同意了,真可谓是因祸得福啊,我伸出我的胳膊,奋力的朝着卿奎的方向挥舞,红玉将我放在卿奎的怀里:“看看,我们朵拉是想叫堂叔抱抱呢,我们有名字了,是不是啊?朵拉。”额,真拿我当孩子养了。卿奎也是小心翼翼的抱着我,冷不丁说了一句叫我立马流下眼泪的话:“这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好像是我当初抱着欧阳的时候啊!”我泪流可是哇哇大哭啊,他们不明所以的又把我抱走,说是我饿了渴了之类的,其实我那是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