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瑶到底怎么想的?”听完清嵘讲述的这些,清越却问了个清嵘别的问题。
“我当时问过诗瑶有没有想过谈恋爱这事,她说她想过,只是因为她妈妈管得严,她不敢而已。”清嵘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冰镇汽水来喝。
听完清嵘的话,清越心中产生了一个疑影,“为什么诗瑶的妈妈不同意诗瑶谈恋爱,却要同意诗恩谈?诗恩的学习成绩也不如诗瑶啊……”
说到这里,清嵘也忍不住疑虑了一下,然后有了自己的看法,“或许是因为诗瑶是女孩子,她爸妈害怕她吃亏吧?”
“真的吗?”清越对哥哥的看法半信半疑,“我不信哎。他们妈妈管他们好严哦,换做是我,我肯定受不了。”
“谁知道呢,反正他爸妈对诗恩的事是默认了的。”清嵘喝着汽水,拿着喷壶去把阳台的红山茶花浇了遍水。
“切,说得好像我要拆散人家似的。”清越气得夺了清嵘手里的汽水,把瓶子里的饮料喝了一大半后才把剩下的还给清嵘。
“你今天和沈瑞霖出去,你俩玩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清越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然后假不正经地对着清嵘说:“我答应和他交往了,就刚才的事。”
“什么?!”听到这个答案的清嵘十分震惊,虽然这在他意料之中,可这速度也忒快了吧……
“他送我回家的时候跟我告白了,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我就答应了。”清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清嵘,然后回屋里拿了一瓶汽水喝。
清越已经和瑞霖跳进了爱河,清嵘和诗瑶迟迟没动静,清越都开始替他俩着急了。
“我回来了。”诗瑶回到家以后懒懒地对着家里人说了一句,换下鞋,把那一束洋甘菊花束放进花瓶里。
“这花谁给你的?谁给你的?花多少钱买的?”看到这束花宋蔷又开始对诗瑶问这问那。
“清嵘看我喜欢才买给我的。”诗瑶早习惯妈妈的行为,加上刚刚的一阵情绪波动,她已经懒得和妈妈说话了。
“清嵘给的吗?”许父从房间里出来,把诗瑶插的花摆到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还不忘夸几句这花真好看之类的话。
“嗯,他看我喜欢就买给我了,下次我请他吃顿饭就好了。”诗瑶对许父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没等许父回答,宋蔷又一次抢了话语权,对着诗瑶又是一顿数落:“这束花得多少钱,你非得要人家买给你,你也不小了就不能考虑考虑别人,花给我,我还人家去。”
听完宋蔷的话,诗瑶刚刚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一次爆发了。她把花束塞到许父怀里,一怒之下把手中的空花瓶猛砸在地上。
家中的气氛也随着“砰——”一声花瓶碎裂的巨响而陷入僵局,也把房间里的诗恩给吓了出来。
“不就是一束花吗?搞得好像我欠了人家什么一样。”诗瑶的脸上努力保持着冷静,可是两行清泪早已不配合地流下。
“诗瑶,不要生气了,妈妈那也是说着玩的。”看到女儿为数不多的动怒,许父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立马把女儿抱怀里温柔地哄着女儿,然后转脸轻声数落了宋蔷两句:“你也是,一束花而已,人家送都送了你还要还人家。”
“我这不是怕她谈恋爱影响嘛,我都是为了她好啊。”宋蔷又拿出这句诗瑶听腻了也不愿意相信的话对付诗瑶。
“谈什么恋爱,有你在我能怎么样!你这些年说的为我好都快把我给逼疯了。”原本诗瑶的火气消了三分,却因为宋蔷的话再次点燃了火气,要不是许父抱着,诗瑶早冲到宋蔷面前了。
这下好了,一家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姐,你……不要生气了。”诗恩连忙走到诗瑶身边安慰着姐姐,拿了两片纸巾给诗瑶擦眼泪。
“如果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会不会好过一点。你这些年哪里有我努力了,凭什么你可以出国深造我就不能。”也许是气糊涂了,不管是什么事物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觉得不美好了。指着诗恩的鼻子就是一顿数落。
“我……”诗恩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都是因为你,我得处处让着你。还因为你是男生,我在这个家里总是得不到妈妈的重视。你可以光明正大谈恋爱,我连个喜欢的人都不能有,我讨厌你……”诗瑶轻轻挣脱许父的怀抱,拿了许父手中的花束就回了房间,留下其他三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许父恶狠狠地瞪了宋蔷一眼,直接摔门出去了。诗恩被一向温和的姐姐这样恶狠狠的数落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把地上的花瓶碎片一块块捡起来丢垃圾箱里。
过了许久,诗瑶的房门悄悄被打开。许父双手背着走到诗瑶身边,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眼睛都哭红了。
“吃吧,给你买的。”许父把藏在背后用纸袋装起来的黄油炸鸡拿出来,放在诗瑶手中。
“谢谢爸爸。”诗瑶接过分量十足的纸袋,拿起一块炸鸡就往嘴里送。可她的心情还是很低落。
“跟爸爸说说为什么难过?”
听到父亲这句话,诗瑶吃东西的动作一下子慢了。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发火,可是思来想去,没有一个很特别的理由,只好用一句“或许是我太累了”来回答父亲。
“因为诗恩能出国深造,而你却不能?”许父关切的注视着诗瑶的一动一静,她此刻已经没有泪了,嘴上沾了不少炸鸡酱料。
思考了良久,诗瑶轻轻地点了点头。
“有没有因为妈妈管你太严?或者是她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许父抽了两张纸巾帮诗瑶擦掉脸上的污渍。
“也有……”诗瑶点了点头。
“这事我会和你妈妈沟通的,她毕竟也是第一次当妈妈。”
诗瑶的双眼一下子充满了希望,她拉住爸爸那双宽大且布满老茧的手,“爸爸,有件事你一定不要告诉妈妈。”
“好,你说。”许父慈爱的笑着。
“我喜欢清嵘,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诗瑶对许父没有一丝隐瞒,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告诉了自己最爱的爸爸。
听到这里,许父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为什么要和爸爸说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告诉爸爸,我不想把所有事全憋在肚子里。”
看着诗瑶郁郁寡欢的样子,许父开始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那个听话懂事的女儿会变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