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来回几次也用上差不多两小时,面对即将步入的时钟倒计时,他们第一时间感应到了。
温存之间祥和的温度,不知道是不是热度的冷却,竟然感受到一丝冰凉,明明火热的交融还在前不久,现在却感受到凉意,或许夜晚的天气正在发生转变。
“没想到那么快就转凉了,或许我们这里并不是夏季,而是入冬。”
“不会,我还觉得热乎乎的。”
无力的瘫软在草地上,就算再柔软的触感,也被这副高大的身子压陷,搀扶着他的夏柒也感受到不对劲,可是内心依旧不相信。
就算指尖与肉体传来的冰冷,也无法预知接下来举动,只能呆滞的望着他,安详的带着微笑躺下,明眸中的颜色并没有偷着绝望,而是不舍。
“你说倒计时到哪里啦。”
“我、我……不知道。”突然哽咽的言语,似乎不打算思考这个方向的问题,可是一幕幕的经历一直在夏柒的脑海中浮现。
这就是死前回忆嘛?
或许顾白南温柔的眼神给了她很大的勇气,没有慌张,依旧环顾四周,似乎寻找这什么。顾白南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没有他的授意,那些蹲在暗处的人是不会现身的。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对吧?”
“嗯!”
“是不是我说什么都要听我的?”
“嗯,都听你的!”
“现在我说的每一句你可要牢牢记住哦,不管我等下说什么都不许打断,除非你有需要更正的地方,不过……我想应该没有。”
顾白南温柔的笑着,夏柒有些不明的望着,似乎好奇他打算说什么,只祈祷不会是死前遗嘱就好,毕竟……失去他,还没想过……没有他的日子……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我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吸引你,不过竟然喜欢,我自然是用尽力气去爱你,可是你也知道短短几分钟,我能留下的,或许只剩下遗憾了吧。
我离开以后,你要好好的或者,为了我二货,你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还没见证,还有更多美好的地方还没去旅行,唯一能让你做的,记得我。”
“其实王天恒并没有想象那么坏,毕竟你们之间的误会也是因为我,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虽然有点小心眼,但人不坏,至少在以后如果他走错路了,你可以帮助他走回正轨,这一点,我坚信。”
顾白南笑望着,欲言又止的夏柒,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不过她有些不甘的闭上嘴巴,静静的看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们还有婚约,所以不算出轨,更不是背叛,而我也不会成为第三者,毕竟现在的我没有这个能力,不是嘛?”
不知不觉夏柒的泪水已经无声的落下,沾湿了顾白南的衣物,可没有力气的他始终没有多余的动作,除了目光紧紧依偎,犹如死气沉沉般的躯壳在蔓延,冷冰冰的气息已经包裹在全身,可夏柒依旧没有放手。
安静的望着靠在自己香肩上的男人,默默点头许诺:“嗯,我不会忘记的,你是我这一生的挚爱。”
“那么……再见了……我挚爱的小七。”
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还有一丝温热的薄唇,深深的相吻。
泪水划过的脸庞,安详的容颜,似乎走得那么甜美,没有一丝遗憾,可是夏柒心里依旧隐约的不舍,或许顾白南此刻也是这样的心情。
触摸过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像是睡着一般,真的不愿意相信的顾白南已经死去,明明没有什么特征,可却依旧悄无声息的引来死神的镰刀。
明明相差十二点还有不到几分钟的距离,却又那么遥远,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哭泣,放声的哭泣。
午夜的响铃,黑衣人批量的出现,直升飞机呼啸的冷风,显得有些喧嚣,可这种吵杂,没有让夏柒偏离视线,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之无关,直到洁白的白大褂再次出现。
虚晃的影子,可以看出并不是正值年轻时候,而是一副严苛的脸庞,不过面容依旧憔悴,不用多说,夏柒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顾白南口中所提过的,老齐,齐教授。
“妹子,我们该回国啦。”
“他……真的已经……”
“……嗯。”
齐教授无奈的叹息,挥手示意周围的人,轻声而坚定:“走吧!”
回国后的葬礼没有多么隆重,反而很冷清,顾白南没有亲人,除了为数不多的科研人员外,就剩下几个老头,他们都是老一辈的勋章功臣,更是顾白南的授业恩师,更是为最亲近的人。
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那就是夏柒,洁白的长裙,更像是为这次葬礼而定制的,捧着一束白菊,似乎始终忘不了那一刻的接触,再一次回忆起所有的点点滴滴。
轻轻的放下白菊,转身离开,走向崭新的道路,却留下一句他始终再也听不到的话语。
“顾白南,我爱你。”
……
一年后。
“快点,新娘马上就要到了。”
“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干了,速度快一点,那边的花摆过去。”
忙碌的几十道身影,似乎带着兴奋,在摆弄着豪华的大厅,布置各种特色而喜庆的物件,似乎今天有人要结婚啦。
演讲台上的悬挂的横幅,赫然写着:王天恒与夏柒的婚礼。
然而这家酒店更是王天恒如今的产业,周围连锁的几家更是喜气洋洋,似乎已经包揽了天下的盛宴,请来不少颇为惊人的大咖,可以说非常豪气,而王天恒更是怡然自得,招待众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感觉出他的样子,有些不放心,驱车前往某处。一众跑车呼啸而过,似乎卷起的尘土都带着喜庆的味道。
可惜在相反的方向,夏柒不知道何时已经从会场跑了出来,似乎婚礼那边乱成一锅粥的场面与她无关。
洁白的婚纱,似乎没有阻碍她的步伐,一点点走在熟悉的海边,享受着风的呼喊,海水的味道,却不同寻常的苦涩,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光着脚丫漫步在沙滩的举动,似乎也引起的周围人群的注意,不过看着有些冷清的眼神,并没有绝望的样子,应该不会因烦心事而想不开,路人更多是的好奇。
“一年了,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突然又答应王天恒的追求,好像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你的样子已经烙印在我内心最深处,今年约定的日子快要到了,你已经在那里了嘛?”
“可是我要结婚了,没想到王天恒发展的那么快,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做到世界五百强的大集团,就连我父亲的公司也不过是他的子公司。当初你说的不错,他这一路上遇到很多诱惑,很多困难,都被我一一化解。”
“本来我就想看着他堕落,看着他倒闭,变得一无所有。可是不知道为何我还是帮助了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心里有一片小小的地方属于他,到头来最懂我的还是你,白南。”
“所有人似乎都躲不过命运的作弄,似乎只有你早就看透了。你说,不会游泳的我,会不会溺水而亡。”
“不会……”
夏柒愣神,明明是自言自语,可是回应自己空灵的声响莫名而来,似乎在身后,望着脚尖已经触摸到海水的部分,可依旧没有继续前行。
猛然回头,可是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或许是一种幻听吧。
“小七,你在哪干什么呀!我们的婚礼就要开始啦,走吧!”
王天恒清新的笑容虽然没有顾白南那么有感染力,不过依旧有着少许男神的魅力,路边的少女未知疯狂的呐喊,不过在听到他的呼喊时,纷纷侧目想要一睹新娘的芳容。
夏柒只好收回新生,一步一步的靠近不远处的车门,为听到梦幻一般的祝福。
“恭喜你结婚了,小七。”
可这一次就算抓住的时机,瞬息回头,可回应的却是一层又一层的海浪声,似乎那道熟悉的声响并不属于这里,然而她始终相信,顾白南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明亮的眸子不知何时挂上的一年都没有留下的珍珠。
就连王天恒也感到意外,轻声呼唤:“小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嘛?”
“没有,走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