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的夏循天又陷入了愁苦当中,事情的经过自己现在虽然明了,但是自己身上的情况却依然不容乐观,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三日之后,自己的生命依然会走到尽头。
医院里,那两个“尽忠职守”的随从又回来了,分列在两边像是哼哈二将般的守着门口。
“江小姐。”
门外传来了两人的问好声。
“潇然?”
夏循天一骨碌在床上坐了起来。
“循天!“
看到心爱的人现在这幅样子,江潇然悲呼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潇然,你肯原谅我了?”
抱着心爱的人,夏循天的心里全是满足。
“嗯!”
看到他这幅样子,江潇然的心里全是失去他之后的痛苦联想,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抱住爱人,至于其他的在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医院里怎么说?”
江潇然正视着未婚夫关切的问道。
刚下了飞机的她并不知道这几天在夏循天身上发生了什么。
“没事的,只是中毒而已!”
既然爱人归来,夏循天心结以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为了不让她担心,他还是想要隐瞒的。
“胡说,中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夏循天足有五十多岁年龄的样子,江潇然怎么会相信他的说辞?
“我现在就以最后一个条件要求你,任何事都不能瞒着我!”
看着眼前泪水涟涟的未婚妻,夏循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样傻?”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为自己,江潇然的心里除了感动就是对未婚夫满满的愧疚。
“这算什么!我的人生若是失去了你,白首也是虚度,但天幸你现在回来了,那么三天便是一生的幸福!”
夏循天决然的说道。
“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只能这样等着?”
满怀期待,期待未婚夫告诉她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
“没有办法的潇然,唯一一个知道方法的人已经死掉了,即便这世上还有人能治疗我的病,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哪能那么快就找到?你能回来,三天,我已经知足了。”
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夏循天已经做好了迎接命运安排的准备。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江潇然念叨着,试图说服自己。
“潇然,潇然你不要这样,当时去纹身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你回来了,我真的很知足,你不要再去做些没有意义的事,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好好的陪着我,好吗?”
夏循天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我不要这样,我要你好好的,好好地陪着我!”
江潇然竭嘶底里的哭喊道。
夏循天就这样揽着她,任由爱人在自己的怀里发泄情绪。
或许是精神紧张,也可能是旅途的劳累,哭喊发泄之后的江潇然在夏循天的怀里睡着了。
轻轻的将她放在病床上,夏循天凝视着面前美轮美奂的脸轻声说道:
“我此生已经负过一人,实在不想再有负于你,奈何苍天作弄,恐怕我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那也未必”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自己的父亲跟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门口的哼哈二将垂手站在身后。
夏循天一惊,自己刚才说话的音量自己清楚,别说从病房外面,就是站在自己身边也未必听的清楚,而进来的这个人却无缝衔接了自己的感慨,单从这份耳力上九可以看出他并非常人。
“阁下是~~~?”
“循天,我来介绍,这位是龙虎山的张天祥张道长,张道长,这就是犬子循天!”
夏俊东站在中间当了引荐人。
“幸会!”
夏循天走上前去伸出了双手。
却不料,这个叫做张天祥的道士却没有跟他握手,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之后也不见他用什么工具,骈指如刀,快速的在他左臂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只见那伤口流出的鲜血呈现淡绿色,不过转瞬又恢复了鲜红。
“没有错,这是延寿蛊毒!”
张道长肯定的说道,面色凝重。
“那可有法子医治?”
夏俊东关切的问道。
“唉!难呐~!”
张道长面露难色。
“道长有话不放名言,只要能治好犬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夏俊东鞠躬说道。
“爸,这什么情况?”
两人这短时间里的交谈将夏循天看的是云山雾罩。
“你还有脸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我?”
夏俊东训斥道。
“您~~都知道了?”
夏循天有些心虚,虽然自己是出于孝心,但是有事情瞒着父母也是实情,如今父亲训斥,积威之下他也有点惶恐。
“回头再跟你算账!”
撇下这句话,夏俊东再不理儿子,只是等待着张天祥的答复。
“不是我不愿意救,实在是力有不逮,明说了吧,令公子的病,我最多只能治一半!”
“治一半?”
夏家父子有些诧异。
“是的,或者说少了另一半,我连这一半也治不了!”
“道长请明言!”
“毒好解,根难除,这个延寿蛊毒我可以解,但是解了毒却并不能祛除令公子的病症,若想根除,还需要另一个人的配合,并且还需要一个与令公子血脉相通的人的付出!”
“我愿意,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大师尽管开口!”
夏俊东断然说到。
“爸!”
夏循天感动的叫了一声,自己的父亲问都不问后果就愿意替自己承担,这份父爱,沉甸甸的。
也只有亲情,才是不计较的付出,夏循天心中暗想,就算是为了父母,自己也不能轻言放弃。
“夏总误会了,我说的血脉相通并不是说血缘亲近,你们虽为父子,但是也未必合适!”
“那道长的意思是!“
”血脉相通,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不过就算是找到这个人,也并不是大功告成,我还需要一位懂得阴阳针法的高人前来配合,这样,我用秘法将蛊毒逼出,而阴阳针就负责将令公子体内的蛊虫逼出,这时要那血脉相通之人以鲜血为引,将那蛊虫转接到自己的体内,要不然那蛊虫就算是出来了也会迅速的撤回去,到时候再想逼它可就难了,三者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状况都可能导致功败垂成,现在,夏总明白我所说难除的用意了吧!“
夏循天在旁边听了,刚刚有些火热的心又凉了半截,短短三日之内,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血脉相通之人,就单说懂阴阳针的那个人就难以寻觅,看来自己终究还是难以逃脱命运的安排。
”那蛊虫被别人转接进体内,那人会不会像循天这样有生命危险?“
夏俊东问道。
”那倒不会,延寿蛊虫只有成年母体才会分泌蛊毒,而现在在令公子体内的只是幼虫,幼虫尚没有分泌蛊毒的本领,不过若是等它吸收了令公子体内的毒血成长起来,它也会成为一只带毒的成虫,现在我们只是将它逼出,转嫁到别人体内,这样的话没有了毒血供养,它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寄生虫罢了,不过受虫者今生将不能生育,所以也是一种牺牲!“
张天祥解释道。
”那好,这个人我来找,还需要道长提供鉴别方法!“
夏俊东应承了下来。
“这个自然!”
“但是阴阳针这方面在下可就无从下手了,还望道长费心!”
“这个倒也不费事,据我所知,在江西抚州就有师兄弟二人懂得此法,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是否还在人世?”
张天祥说道。
“江西抚州?”
夏家爷俩同时说道。
“怎么?你们认识?”
张天祥有些奇怪。
“这~~~”
夏循天欲言又止。
“不认识,还请道长赐告姓名,我好安排底下的人前去想请!”
夏俊东说道。
“这师兄弟一个叫齐林,一个叫墨留,只要找到其中任何一人,令公子的病便算是有救了!”
“唉~~!”
听到了这二人的名字,爷俩对视一眼,眼中都包含着果然如此的无奈。
“实不相瞒,齐林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犬子身上的毒,正是那墨留所下!”
夏俊东无奈的道出了实情。
“啊~~?”
张天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