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丹冷哼了两声，维持住平和的心态，“其他其他学校不同，秉持着锻炼学生能力为目的，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承接了大部分的活动，比如之前的慈善活动，今天的校赛，还有一个星期后的校庆。”
弘七闻言肃然起敬。
窦丹讲着讲着笑了起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生会的成员具有管理学生的权利。”
窦丹的笑里带了点恶意，“如果没这点权利，没哪个傻子会付出这么些精力，参加这些没有用的活动。”
等窦丹发表完上述的话语，弘七突然发问，“傻子是在指我吗？”
弘七认真的发问，窦丹却像是听到了笑话，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她笑了一阵，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当然不是。你也是为了权利。”
她伸手，去抚摸弘七的头顶，弘七下意识地往后避开。
窦丹收回了手，仍亲呢地调笑道，“要不然，我们怎么成的朋友，我可爱的秘书。”
弘七异常惊诧，连连追问，“秘书？你在说我？”
窦丹只笑嘻嘻地说，“我要回去了，要不要一起？”
弘七认真打量着窦丹的表情。窦丹只从容地站在那里，任凭弘七打量。
弘七也不尴尬，就直直地看着。
窦丹还是维持不住笑容，她放下嘴角，揉了揉僵硬的脸部肌肉。
弘七仍是一副家长参加家长会的表情，窦丹放弃了，踢踢踏踏地径直走下楼。
楼下又是一阵欢呼声，窦丹过了拐角，隐去了身影，弘七便往下望去。
场外的人仍密密麻麻地围成一圈，人头攒动，边缘处有一个小黄点，虽然是边缘，但人口密度依旧很大，他在人群里进进出出，半晌才挤了出去。
弘七趴在栏杆上看着它逆人流的轨迹心有戚戚。
黄点挤出人群，弘七才看见她的全身。
弘七远远地看过一眼，就将视线继续集中在场上。
王应高正在控球，球重重地打在地板上，弘七透过嘈杂的声音，隐约听到了撞击声。
她瞬间瞪大了双眼，扭头冲下了楼梯。
……
窦丹走在路上。
现在过了下午六点，一路上没什么人。
窦丹离体育馆有段距离，却仍能听见模糊的欢呼声。她转了个弯，离开了大道，靠右行走在小径上。
小径旁种的树更加密集，树枝将空间挤得满满当当，连阳光都找不到缝隙。
小径上的更是没什么人，窦丹褪去了面对弘七的表情，整个人显得十分冷厉。
她离体育馆愈发远了，附近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耳鸣。
在耳鸣声中，她听见了不和谐的声音——脚步声。
……
弘七冲下了楼，幸运的是，楼梯旁边几步就是门。她贴在墙上，手脚并用，才脱离了人群。
她等不及跟王应高解释，或者说她完全忘记了王应高这个人，只冲出了体育馆。
体育馆门口只有一条大道，在通往学校后门的方向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背影。
她果断地追了上去，只追了一段，前方的人影就拐了弯，不见了。
弘七立刻加紧了步伐，全力冲刺到拐点处，跟着转入了一条小径。
小径弯弯曲曲，路上还有许多的分叉，弘七一眼望去，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她撑着路旁的树，重重地喘了口气。
……
窦丹没有多想，只往右又靠了靠，给出足够的距离，让后来人通过。
脚步声加快了，离窦丹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窦丹的身边。
……
“窦丹。”弘七站在小径入口，扬声大喊。
窦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声音不大，弘七据此锁定了窦丹的方位，立刻赶到。
窦丹无视对面的黄头发，朝弘七道，“改变主意了？要一起回去？”
“不是。”弘七随口答了句，紧盯着窦丹对面的黄头发，问，“你认识她？”
窦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认识，怎么了？”
黄头发松松垮垮地站着，就在那听着两人的对话，非但没走，还给了弘七一个挑衅的笑容。
弘七接受到了笑容，社交性地笑了笑，“你先走，我找她有点事。”
窦丹挑了眉梢，转过脸去打量黄头发。
黄头发下意识地将双臂环在胸前，装作专注的样子，仔细观赏路旁的树。
窦丹收回了目光，嗤笑一声，“随便你。”
弘七目送窦丹离开，扭头正色道，“之前是黑哥让你堵我的吗？”
黄头发斜了一眼弘七，没回答。
弘七从黄头发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便继续问道，“黑哥是谁？”
黄头发歪七竖八地靠在了树上，“你谁呀？你问我就答？”
弘七朝着黄头发的方向侧了侧身子，保证自己直面着她，“也不是一定要回答。”
她见从黄头发那里找不到突破口，便决定换个方向找到黑哥，“你的那些朋友呢？”
黄头发腾地直起了身，“那群贱人不是我的朋友！”
弘七理智的应对黄头发突发的怒气，“不是你朋友的那群人在哪？”
黄头发定定地注视着弘七，弘七疑惑地朝她挑起眉梢。
“我改变主意了。”黄头发露出恶质的微笑，“我可以告诉你关于黑哥的事，作为回报，你帮我教训那群贱人，怎么样？”
“没有兴趣。”弘七兴致缺缺，在确定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后，她准备离开，说不定还能赶上王应高的最后几分钟。
“等等。”黄头发见弘七真打算走，连忙增加砝码，“不然，你就永远别想知道窦丹的事。”
弘七叹了口气，“提出要求，给出利益交换，最后再威胁一下。请别人帮忙就好好地提出来，干嘛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你在说什么？”黄头发极其粗暴地打断，“行不行？一句话。”
既然对方这样说了，弘七就直截了当地回复，“不要，没兴趣。”
她说完就要走，然后再次被叫住，“你没发现窦丹只有你一个朋友吗？”
“没发现。”弘七漠然回答，“这重要吗？”
而黄头发像是游戏里的NPC，无视了弘七的拒绝，她强行接到，“从高中之后，黑哥就跟窦丹结下了梁子，他不会针对窦丹，但凡是跟窦丹走得近的，都会被他骚扰。”
弘七是真的不感兴趣，她径直打断黄头发的阐述，“与我无关。”
黄头发却越说越来劲，她提高了声音，压过了弘七的拒绝，“现在就你是窦丹的朋友，还替她大出风头，你就是下一个。”
弘七扭头就走。
“要想让人身败名裂，多的是办法。”黄头发尤自站在后面嚷嚷。
弘七默默捂住了耳朵。
“教训那群贱人，就能解决这件事。”黄头发跟上了弘七，在她耳边大声吼道。
“不是。”弘七几乎被黄头发吼出了耳鸣，她不得不回应，“解决黑哥才能解决这件事。”
“黑哥是谁？”
弘七终于回话了，黄头发却沉默起来。
虽然没能得到答案，但黄头发的沉默已经让弘七满意了，她乘机加快了步伐，试图甩下黄头发。
“我不知道。”黄头发紧跟弘七，两人一路出了小径，回到了大道上，“要不然谁会喊他哥？他出钱，我们出力，各取所需。”
弘七被黄头发触动了，她停下脚步，盯着黄头发，发自肺腑地说，“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黄头发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撤了一步，“谁跟着你了？路这么大，你家的？”
弘七叹了口气，没等黄头发反应过来，拔足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