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陶被吻得软趴趴地,靠着梁冬牧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去哪?”梁冬牧已经神清气爽地和韩桨对话了。
韩桨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僵“我,我去把蒋砚找回来”
“这才对嘛!”
“他们在楼下”
宋玖陶要送韩桨下楼,顺便躲一躲看似霸气侧漏了的梁老大,没成想到了电梯门口,韩桨刚刚踏进电梯,她就被拎着毛衣给抓回房子里了,再是怎么婉转的挣扎都没有用了,身后的门关的震天响。
“为什么?”梁冬牧沉着脸,一点商量的余地不留“你这么急于推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生气吗?”
宋玖陶抬首与他对视,黑亮的眼眸中映衬着他如今英俊冷冽的面容,而她则是渐渐严厉了自己的眼色,一直看得梁冬牧有些怵了,紧张地看着她。
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
“被撇除在外的感觉怎么样?”宋玖陶板着脸反问“即使是不管自己的事,但被我撇除在外的感受,你是不是觉得自然而然?”
原来是因为当初的态度而是生气呢。梁冬牧先是松了一口气,讨好地看向她。
本来只是想反将一军的,但说到这个点,宋玖陶忍不住红了眼,委屈地低下头,怎么都忍不住掉眼泪,想起这小半年来被他折磨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宋玖陶便觉得心塞。
“玖陶……”
“我问你感觉怎么样!”
“不好”梁冬牧诚实回答,低首对上她质问的厉色,他有些怕了“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宋玖陶哭着冲他反问,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没想到在如此花前月下,冰释前嫌的罗曼蒂克时刻,她鼻头竟然飞出了个小泡泡,而梁冬牧正认真地看着她闹别扭,此时有些忍不住笑。
“不准笑!”宋玖陶手背一擦,手背上水光一片,眼泪,鼻涕混合着,恨恨地全擦了。
梁冬牧不是在笑话,而是在讨好。可她没有参透他这笑容里的情绪,所以还生气。他当下只能顺着她执拗的小脾气,扬起手帮她擦净脸颊上还有些残留的水光。
再握起她的手,一起往自己的外套上擦。
“脏的啊!”宋玖陶向后缩,脸颊红透了。
他想要她的手背放在哪里,真的动起力气来,哪里允许她再反抗,触到她冰凉到指尖的手,才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太讨厌了”
水汪汪的大眼瞪着他,嘟起了嘴巴“你说谁呢?”
“我”梁冬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中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他偷笑着看她突然又露出的笑意,然后对她的白眼甘之如饴,她拒绝靠近,他便逮住机会便亲她的脸颊。
一直到把她气得又红了眼眶,他才放心得将人搂入怀中,安心地叫她“小刺猬……”
被撇开的感觉那么的难过。
*
韩桨下楼的时候,咖啡馆的落地窗前,韩琛与高婕兮坐在一边,蒋砚坐在另一边,三个人并无交谈。
第一个看到她的,是韩琛。
眼神深深,看得韩桨心口发闷,她迅速躲开他质疑的眼神,心虚地低首走进去。
“我来找你”韩桨站定,抓着蒋砚的手袖“我们聊一聊”
蒋砚从出了家门就郁闷着,沉默的时间刚巧能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
一腔热血回到家,他早就得知韩桨从他离开敏安以后,就申请调来了A城住在他的公寓中。打开门的时候,韩桨正带着一副眼镜坐在餐桌面前写稿子,吃巧克力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韩桨,我回来了。他以为这就是破镜重圆,他以为过往的一切,只要他忘记了,两个人就能蜜里调油。
你,你回来啦。她震惊过后,摘下眼镜。眼底不是没有闪过羞涩的笑意,温柔亲切地问他,你吃饭了吗?
他摇头,从昨天下午开始申请离开,到检查得到批准,早晨天没亮就坐车离开研究所,回到A城以后,又在基地观察了几个小时才给‘放出来’了,根本没有时间管肚子。
兴许是因为震惊过度的原因,韩桨后退的时候险些撞到板凳。蒋砚笑着去抚她,却弯腰看见了高亮的电脑屏幕上,一张韩琛的照片十分抢眼。
两个人的争吵似乎就是从这张照片开始的。
不管蒋砚走了到底是三个月还是半年还是多久,回来以后,他们之间依旧不是简单的恋人关系。
家族联姻。
心有所属。
呵呵,这些还真的是常见啊,不管是八点档偶像剧还是现实。
江边的风吹起来很凉,韩桨穿着的大衣看上去有些薄,特别是斗篷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个包子的时候,她抱起双臂低头走着,冷得牙齿都在打架。
蒋砚看不下去,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她闪身,出餐厅以后说了第一句话“谢谢,我不冷”一听就知道是谎话。
哪怕是善意的,心疼他的,在蒋砚此时听来,都是在疏离自己的语气。
“他们已经结婚了吧”蒋砚再是克制,还是负气。
韩桨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能不提到他们吗?”她的语气生冷,眼神看得蒋砚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站在风口地更冷。
两个人对视着,似是当初没有吵完的架,说完的话,现下继续说一样,只不过当天离开敏安的时候,是他委屈吃亏,而这一次,他迷茫了。
韩桨红着眼眶,眼泪簌簌下落的样子,他开始分辨不清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了。
是他吗?他把韩桨惹哭了。
“是你先提起来的”蒋砚小声嘀咕,碰到韩桨恶狠狠的眼神,他噤了声。
“我不想和你说话”她也被气的不轻,甩了他的外套还他,踩着半高的增高鞋就要走,刚刚转了一个身,就险些跌倒。
蒋砚接着外套,还没有来得及看她帮她,就已经见人跌坐在了一边的木椅上,散乱的耳鬓头发,被风吹得乱了一脸,被眼泪打湿以后粘在脸上,哭着骂他“你既然都这么笨了!干嘛不笨到底”
蒋砚为她披上外套,他本来是想要笨到底的,可是今天看到了,他的心难免还是被狠狠剜了一下,生疼。